即便覺得客棧的房間奢華,可出錢的又不是顧千帆,按理說,一般人都會趁著這難得的機會,好好享受一下。

顧千帆看上去也不是習慣過苦日子的那種人。

心裡雖然覺得奇怪,但蕭凝璇也想不出顧千帆突然要換地方住的其他理由。

“顧大哥,你就算要換地住,這事得跟我爺爺打聲招呼吧。”

蕭凝璇覺得顧千帆要換地方住,得事先給爺爺說一聲,以免讓爺爺對顧千帆產生壞印象。

顧千帆早就考慮到這一層,要不是蕭凝璇突然到來,他此刻已經去蕭鼎天那裡,把事情說給對方知曉了。

就在二人談話間。

顧千帆對面的房門開啟。

住在房間對面的蕭鼎天從屋內走了出來。

看到顧千帆和孫女站在門口,他臉上露出一絲意外的表情:“你們都在啊。”

說話間,蕭鼎天注意到顧千帆肩上的包袱,不解的問道:“顧小友,你拿著包袱作甚?”

“蕭老,我打算換個地方住。”

顧千帆訕笑道。

蕭鼎天面露困惑之色,道:“怎麼好端端的,要換地方住?”

蕭凝璇插話道:

“顧大哥說他住不慣這裡。”

聞言,蕭鼎天看向顧千帆,眼中的疑惑並未減少,反而對顧千帆的舉動感到萬分不解。

顧千帆也是有苦難言,他本想找蕭凝璇出去逛一逛,未曾想,進錯房間,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遭到那嬌俏女子持劍追殺。

眼下,住在這裡,遲早要和那嬌俏女子碰到。

一旦相遇。

嬌俏女子必然會再次動手。

顧千帆為了小命著想,只能換個地方住,這樣安全一些。

“顧小友,是不是這酒樓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你給老朽講講,老朽跟酒樓交涉一番。”

蕭鼎天可不像蕭凝璇那麼好糊弄,顧千帆平白無故要換地方住,必然是事出有因,絕無可能是所說的住不慣這裡。

顧千帆察覺到蕭鼎天並不相信自己給出的理由,暗地裡苦笑不已。

“蕭老,我是真的住不慣這裡。”

顧千帆只能硬著頭皮堅持道,雖說這個理由在蕭鼎天那裡得不到信服,但現在他也別無他法。

“那你想換到何處去住?”蕭鼎天知道顧千帆事出有因,既然他一再堅持,也不願意透露其中內情,只能任由他去,不過在此之前,他想知道顧千帆的去處。

“方才下車前,我發現隔壁還有一間酒樓,我就住隔壁。”顧千帆說道。

“行吧。”得知顧千帆要住隔壁的酒樓,蕭鼎天點了點頭,叮囑道:“顧小友選擇一個人住隔壁,切記注意自身安危啊。”

“晚輩曉得,多謝蕭老提醒。”顧千帆拱手說道。

蕭鼎天似乎想起什麼,撫須說道:“顧小友,別忘記晚上與我們匯合,若是錯過了,你可參加不了藥商大會啊。”

“晚輩一定準時與蕭老匯合。”

顧千帆正色說道。

說完這話,顧千帆揹著包袱,離開了客雲來酒樓,前往隔壁入住。

“爺爺,顧大哥為何要換酒樓住?”蕭凝璇始終想不通,住的好好的,顧千帆要換地方住。

蕭鼎天雙眼眯起,臉上若有所思,沉吟許久,才緩緩說道:“由他去吧,現在的年輕才俊,總有自己的想法。”

另一邊。

顧千帆來到隔壁酒樓住下,躺在床榻上,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只要自己減少不必要的外出,這樣一來,就不可能遇到那嬌俏女子,也不會被對方追殺了。

入夜。

顧千帆提前來到客雲來門口,等待蕭鼎天和蕭凝璇出來。

“顧小友,這麼早?”

等待了一會兒,蕭鼎天帶著蕭凝璇從裡面緩緩走了出來,看到顧千帆早早到來,蕭鼎天有些意外的說道。

“蕭老的囑咐,晚輩豈能不牢記在心?”

顧千帆笑著道。

蕭鼎天對顧千帆的回答很滿意,看顧千帆的眼神中滿是欣賞,緩緩說道:“走吧,咱們現在過去,時辰剛好。”

“顧大哥,你在隔壁住的可還習慣?”

前往藥商大會途中,蕭凝璇主動和顧千帆攀談起來。

“還不錯。”

顧千帆回應道。

隨著愈發靠近藥商大會場地,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這些人,皆是來自不同的地方。

不多時。

顧千帆一行三人來到一處莊園門口。

門口上方,赫然懸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刻有‘華佗山莊’四個鎏金大字。

華佗山莊門口有大批護衛把守,對每一個訪客進行檢查,凡是有藥商大會請帖,則可以放行入內,反之,則禁止進入。

蕭鼎天從懷裡取出請帖,交給護衛,後者掃了一眼,又仔細打量了顧千帆一行三人。

“進去吧。”

護衛把請帖還給蕭鼎天,並同意三人入內。

順利進入華佗莊園。

內部很寬大。

光是前院,就足矣容納數百人。

“真夠氣派的。”

饒是上一世見慣大風大浪的顧千帆,也不禁咂舌稱奇。

“這莊園可不一般,是藥神華佗後裔子孫的府邸,我們從醫者都是奉華佗為祖,為此,每年藥商大會,都會在這裡舉辦,而且朝廷對華佗後裔,也是極為優待,光是這座莊園,那都是郡王級的規格。”

蕭鼎天解釋道。

顧千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上一世,他混跡廟堂,只專注於如何爬的更高,結交權貴,對其他意外的事情,倒是沒怎麼去關注。

沒想到,官場以外的事情,竟也這麼精彩。

穿過前院。

顧千帆一行三人來到莊園大堂。

這裡燈火通明,此刻已經聚集不少醫者,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蕭兄,好久不見。”

這時,一個頭發黑白參半的男子笑呵呵的走向蕭鼎天。

“錢兄,別來無恙啊。”蕭鼎天笑著回應頭髮黑白參半的男子,朝他拱手。

顧千帆是第一次來這裡,除了蕭鼎天和蕭凝璇,他一個都不認識,再加上此刻蕭鼎天與別人正在交談,他也不好插嘴,只能目光打量著四周,觀察情況。

就在這時。

顧千帆突然感覺後背發涼,似乎身後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