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熱,香甜,著迷……

宋子謙喜歡這種感覺,前世,哪兒能有這豔福?

就在宋子謙抱起顏氏往裡走時。

院中傳來了張順不合時宜的聲音。

“公子!不好了,公子!出事了啊!”

宋子謙聽著張順的聲音,火氣很大,顏氏趕緊跳下來,整理衣衫。

張順已經跑到門口。

他喘著粗氣,看著從內間走出的宋子謙,吞嚥著唾沫說道:“高氏的一位公子,正在館前叫罵,要您出去磕頭賠禮道歉!”

“高氏?”

宋子謙心說這是哪兒冒出來的雜毛啊?

大白天的壞我好事!

張順道:“對,高氏,聽負責協防質子館的一個人說,好像是司徒大人家中的晚輩。”

“司徒?”

宋子謙心裡小小地吃了一驚,司徒,在這個天子封諸侯的年代,無論是哪個國家,都是頂級的人物。

他記得從陶晃那兒,就聽了一嘴,關於吳國士族的訊息。

本以為短時間內,是不會與這些人交集的。

不曾想,今兒個就冒出一個。

司徒是主要掌管土地與戶口,自己只是個敗國質子,礙著他什麼事兒了?

宋子謙本想不理對方,他罵累了,自然會走。

但想了想,或許未來能跟司徒這種級別的卿大夫搞好關係,讓對方以為自己有利用價值,說不定還會幫自己回國繼位。

都是人脈!

猶豫了一下,宋子謙平復一下心情,對顏氏道:“你且繡著這些布袋兒,我出去看看。”

顏氏擔心宋子謙安危,緊張道:“公子,不理他就好,質子館有人看護,他進不來,就欺辱不了你。”

宋子謙拍拍顏氏柔弱無骨的嫩手,“沒事,把心放在肚子裡。”

走出房間,踏入小院,來到前院館前。

宋子謙就聽到門口有個粗魯的聲音,正在大聲嚷嚷。

有士兵阻攔,但士兵們都是勸阻,不敢開罪。

宋子謙讓張順開啟館門,站在質子館門前,看著街上人群,目光很快鎖定一個長得又高又壯的青年。

青年身高有八尺,膚色略黑,比別計程車兵甚至高出一個頭來。

高叔肩嚷嚷間,看到質子館門開啟,一個白淨青年走出,不怒而自帶威嚴,便猜到來人是宋子謙。

他震開攔他計程車兵,看著宋子謙道:“宋子謙,汝乃宋國一亡虜,不識教化,妄稱公子,方棠大儒請你這敗國質子參與西河期會,給你極大顏面,你竟敢回狗屁二字,爾等小人,安敢粗口,汝這等不知禮義廉恥,妄自尊大的小人,速來受死!”

說著,高叔肩大踏步上前,就要踏上臺階。

一眾士兵哪兒敢讓他真衝上去打宋子謙。

現在,宋子謙可是明面上被吳攸、吳梟兩位王子保護的要人。

要是宋子謙受了傷,無論是誰,都沒好下場。

高叔肩一把推開兩人,又四人圍上來,推開四人,六個攔住。

街道上。

人群在圈外看著這一幕,紛紛議論。

“這個宋國的質子好狂妄啊,竟然敢用狗屁二字回應方棠大儒?他怎麼敢的?”

“嘿嘿,這下慘嘍,這個高叔肩,出了名的好勇鬥狠,宋子謙敢這麼對他的老師,他死定了!”

“就是說嘛,敵國質子還不知道低調一點,怎麼想的?”

宋子謙聽不清三丈開外的平民百姓,在聊些什麼。

但看他們對自己指指點點,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話。

他看著這次這些吳國計程車兵,還算盡責,暗暗鬆了口氣,果然還是得給他們的主子上強度,才能換來短暫的安全。

見高叔肩死活衝不過來,宋子謙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呵斥道:“我道是誰,來我這館前狺狺狂吠!原來是西河一莽夫!”

高叔肩與士兵推搡間,聽到宋子謙的話,愣了一下,火氣更盛。

一個敵國質子,見自己來,不趕緊磕頭認錯,還罵起自己來了?

那位負責內圈的百夫長,聽到宋子謙這話,也趕緊上前勸道:“宋公子,別惹此人,他是高司徒的孫子,高叔肩,若他真傷了你,他恐怕只是在家面壁思過,你就真的要受罪了!”

宋子謙看了眼對方,沒有理會。

他繼續盯著下方的高叔肩,冷笑道:“素聞方棠先生,以仁義傳播學問,弟子門生大多以禮待人,怎地還教出你這等莽夫,莫非老夫子講課之際,你在私會周公?還是說,你是冒充的西河學子?”

“你……”

高叔肩沒想到宋子謙牙尖嘴利,一時間語塞。

周圍看客,聽到宋子謙的話,也忍不住想笑。

這個宋子謙太壞了,高叔肩來給老師報羞辱之仇,結果,反被對方懷疑身份問題。

彷彿在說方棠教的都是什麼學生?

你這莽夫也配給方棠出頭,你配嗎?

高叔肩也是因為想到這點,因此,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如何還擊。

他只想用拳頭說話。

可現在,拳頭夠不著宋子謙。

“你……”

氣極的高叔肩,只能指著宋子謙,想讓他下來。

宋子謙冷笑,“你什麼你?我且問你,是你自己要來的?還是方棠讓你來的?”

“自然是我自己要來的,我看不得你……”

“停!”

宋子謙直接堵住高叔肩的嘴,“我且再問你,方棠看到我的竹簡,取消了西河學宮期會,還是如期舉行?”

“當然要如期舉行,憑你……”

“住口!”

宋子謙再次呵斥,把高叔肩都斥懵了。

平常誰敢跟自己這麼說話,早大耳光呼上去。

可現在最氣人的是,他夠不著宋子謙。

“你這盲從之輩,也不知是哪個褲襠裡掉出來的,鼠目寸光,市井犬彘,還敢來我館前饒舌。”

“你下來,你給我下來!”

噗!

急火攻心的高叔肩,張口吐出一口鮮紅,指著宋子謙,被眾士兵死死攔住。

“哼!”

宋子謙斜睨了一眼高叔肩,背起手,訓斥道:“汝即為方棠門下,不思研學經義,辨別善惡忠奸,反效市井無賴,逞兇鬥狠?”

“我……”

高叔肩發現宋子謙嘴太狠了,根本還擊不了。

宋子謙搖頭失望。

“昔日方棠桃李盈門,何等清貴,今朝門下盡出汝等朽木為梁,糞土為牆之徒,我以為是謠傳,因此以狗屁二字試探,沒想到炸出你這等夯貨,諒汝不過一插標賣首之徒,速速退去,免叫天下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