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生如戲

兩方黑衣人再次陷入搏鬥後，很快就殺紅眼。

宋子謙躲在屍體中，根本不擔心被補刀。

他們打得太忘我了，根本就沒注意到，院子中的這個老六！

兩邊的打鬥聲，不絕於耳，宋子謙觀察著院中的打鬥，也有一種孤立無援的尷尬。

質子館中的甲士與僕從，有八個人。

這八個人按吳王的指示，是來保護他這個敵國質子的。

可是，他們沒有出現，而是選擇了作壁上觀。

這讓宋子謙心裡很不爽。

他因為有讀檔系統，當然不擔心隨時承地出現的意外。

可要是每次遇見危險的時候，這些人都像現在這樣摸魚，那也挺扯淡的。

我的存在，才保證了你們有口飯吃。

但你們成為眼線，便不把‘我’盡心保護起來，這像話嗎？

宋子謙想來想去之後，覺得還是要給這些人上一課。

讓他們知道社會的險惡！

宋子謙觀察著院中激鬥，發現有一邊的黑衣人，明顯體力不支，出現敗相。

按他觀察，出現敗相的這些人，應該是吳攸派來保護自己的。

宋子謙一陣心寒，吳梟派來的到底是訓練有素計程車兵。

吳攸的死士，缺乏長期格鬥經驗。

在這樣的惡鬥下，非常吃虧。

眼看這些人就要全部被殺，宋子謙從地上爬起，一邊跑向門房方向，一邊道：“兄弟們堅持住，援兵已到，我去開門！”

他說這話的時候，嗓子故意夾著。

兩邊的黑衣人，都以為是對方的援兵到了，一邊搏鬥著，一邊衝向想去開門的宋子謙。

他們都想阻止宋子謙去開啟質子館的門。

宋子謙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在身後兩邊人同時追殺的時候，假裝慌不擇路，直接撞開僕人居住的門房。

身後的黑衣人衝進來兩個，也不管是誰，舉刀就砍。

質子館的僕人與甲士沒想到看熱鬧會看出事，紛紛拿東西格擋。

宋子謙趁著房間中黑暗且混亂，從窗戶跳了出去，接著又從門邊跑了回來，手中提刀，擋住了門。

他沒進，而是衝身後來不及支援的黑衣人喊道：“頭兒，這裡還藏著他們的幫手！”

這一喊不要緊。

質子館裡的那些甲士與僕人頓時亂了分寸。

看熱鬧沒問題，兩邊黑衣人都不是好惹的，可要是成了某一方的幫手，那事後可就說不清了。

見事情已經亂到這種地步，質子館的那些僕人與甲士，也只能操起傢伙，跟闖進門房的黑衣人打起來。

當場就把衝進去追宋子謙那兩個黑衣人給打得腦漿迸流，倒地不起。

宋子謙一看，嚯，好傢伙！

這些僕從與甲士的戰鬥力這麼彪悍，立刻就去‘搖’人。

他在前面夾著嗓子叫囂，質子館門房裡的奴僕與甲士們，也終於憤怒地衝了出來，加入了戰鬥。

兩邊黑衣人，八個質子館甲士，都擠到一個院子裡，展開了亂鬥。

原本這八個質子館的人一加入，兩邊的黑衣人也都擔心是對方的人，下手很謹慎。

可打著打著，他們發現這些質子館的人，兩邊都打。

這下兩邊的黑衣蒙面人，瞬間就思路清晰起來，竟短暫地形成盟友關係，開始照顧起那八個質子館的僕人與甲士。

他們一結盟，質子館的這八個人就不夠看了。

手裡沒有趁手的兵器，很快就被打殘一半。

另一半也開始抱頭鼠竄。

兩邊黑衣人見局勢被控制，本想喘息就此撤退，結果宋子謙又裝成一方的人，對身邊一個黑衣人砍了一刀。

局勢又緊張起來。

雙方又鬥了一陣兒。

最後，以吳梟為首的黑衣人退出質子館，結束了這場惡鬥。

裝屍的宋子謙也已經悄悄返回了自己的起居室，把夜行衣又給那右心人套了回去，穿上了自己的松白月袍。

持續了約小半個時辰的惡鬥，終於沒了動靜。

宋子謙等實在聽不到動靜時，才出了起屋室，一邊咳嗽，一邊叫喊道：“來人，來人啊！”

他一邊喊人，一邊咳嗽。

彷彿被毒煙毒暈後才甦醒似的，來到了院落中。

看著月光下，躺著十幾二十具屍體，宋子謙用近乎絕望的聲音喊道：“還有沒有人活著，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躲在門房裡的幾個僕從，聽著宋子謙的話，個個都愣住。

他們都懵了。

不是說質子已死嗎？

怎麼還活著呢？

這命也太大了吧？

幾個僕從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趕緊跑出門房，來到了院落中。

月光下，宋子謙站在一地屍體中，顯得是那麼的可憐與無助。

“公子！你、你沒死？”

一位僕人捂著胳膊上的傷口，驚訝問道。

我死，你死了我都死不了……宋子謙心中吐槽一句，但臉上彷彿見到救星，立刻上前問道：“方才我暈過去了，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下面，這裡發生了什麼事？誰能告訴我？”

說著，宋子謙就伸手抓住了僕從受傷的胳膊，用力一抓。

“哎呀！”

那僕人倒吸一口涼氣，趕緊躲開，心中卻是對宋子謙的命大佩服不已。

質子館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個質子只是躲到床榻之下，就避過一劫？

太幸運了吧？

僕人心裡這麼想著，嘴上說道：“公子，方才來了兩夥人，一夥人似乎要殺公子，一夥人要保公子！”

“那他們人呢？怎麼都跑了？誰贏了？”

宋子謙追問。

那僕人道：“應該算是兩敗俱傷，想殺您的人，和保護您的人，都聽到有援兵要到，都不敢久待，都跑啦！”

“啊？”

宋子謙假裝自己後知後覺，看著僕人身後還站著的三個甲士，個個都掛了彩，捂著傷口。

他痛心疾首道：“賊人猖狂至此？竟連諸位都敢傷！”

“哎，也怪我們命不好，一個黑衣人原本是去開館舍的門，卻誤撞進了門房的門！”

僕人心裡委屈極了。

宋子謙心裡哼笑，臉上則表現出了十二分的關切，“別說了，你們都坐下檢查傷口，我去拿我從宋國帶來的紅傷藥。”

“多謝公子！”

“多謝公子！”

幾個甲士也跟著道謝。

宋子謙拍拍手站起，感覺真是人生如戲，就這，他還得感謝自己呢。

他大手一揮，“這件事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我要告狀，我要告到君上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