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議論紛紛,宮外同樣沸反盈天。

畢竟,帝后二人一同臨朝這種事,可謂是自古未有的。

宮外,不少文人墨客,寫了不少文章詩句來攻擊諷刺蘇清洛。

茶樓酒樓的說書先生,關於妖后禍、國的話題,更是場場爆滿。

甚至,有些人眼見朝廷一直沒有表態,越發猖狂的編排了起來。

各個版本的話本子,更是盛極一時。

而在這一番口誅筆伐之中,蘇清洛處理政事的能力,卻是肉眼可見的拔高了。

新皇登基一個月,眾人對於帝后臨朝一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一開始,他們都選擇性的忽略蘇清洛,而是將一切事務,向穆臨淵彙報。

奈何穆臨淵一直表現的相當消極懈怠,甚至在他們認真彙報的時候,他還會不由自主的打哈欠,十足的昏君做派。

他看起來,就像是在走個過場而已。

對此,蘇清洛也曾跟他提過意見。

這樣,只怕他日史書工筆,對他不會客氣。

“你好不容易奪得的皇位,難道要留下個昏君的惡名?”

“生前哪管身後事?”穆臨淵表現的很不在乎,“況且,洛洛莫要忘了,我在他們眼中,還剩不足一年的壽命。

我力求在這一年之內,將你培養起來,也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你的能力,本就不差!”

“可是世人不會接受女子稱帝!”蘇清洛沉聲道,“垂簾聽政,已是極限。”

而且,就算垂簾聽政,也是在皇帝太過弱小,無力處理政事的時候。

一旦小皇帝長大了,第一件事,便是從自己母親手裡奪權。

這是歷來的規矩!

“他們對你只是嫉妒,他們怕一直依附於男子而活的女子,一旦有了權力,便會無法掌控。”

穆臨淵道,“洛洛不必擔心,儘管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既然史無前例,那我們就開闢先例!如何?”

蘇清洛聞言,眸色一沉,下意識扣住了他的手腕。

“穆臨淵,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一刻,她的心中,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穆臨淵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將她推上那至高無上的地位。

而他行事如此激進,甚至不惜採用嚴酷狠辣的手段,來肅清異己!

連留下暴君罵名都不在乎!

這般緊迫感,就好像,他快沒有時間了一樣。

手底下的脈搏,仍是強勁有力。

這叫蘇清洛稍稍安心了幾分。

這些日子以來,她也沒少跟著秋香學習醫術。

脈搏是否健康,她還是能夠確定的。

但這反而叫她更是疑惑,穆臨淵為何要這麼做?

出神間,她的手被回握住。

“別擔心,待時機成熟,我自會告訴你一切。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穆臨淵溫聲說著,朝她投去了安撫的微笑。

這人做事,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毫無章程,但他確實也不是個胡來的人。

蘇清洛倒是放下心來,繼續盡心竭力的處理政務。

而就在這個時候,京郊忽然連下了三天的暴雨,致使河流決堤。

不少人家破人亡!

這一下,似乎被那些人找到了攻擊的藉口。

很多人開始藉此機會,將一切推到了蘇清洛的身上。

“妖后禍、國,天降災難!皇上,切不可繼續執迷不悟了!”

這般言論,甚囂塵上。

皇宮內外,更是人心浮動。

有些地方,更是引發了暴動。

雖然規模不大,卻仍是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所有人都在等著穆臨淵做出決斷的時候,卻是忽然天降炸雷,將太廟給炸出了一個窟窿。

而在那窟窿底下,赫然立著一方石碑。

只見上面寫著,“鳳棲龍椅,三載而亡”。

這一下,整個京城都炸了鍋了。

這一次,似乎不誅殺妖后,便難平民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