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上門提親
錯換人生十八載,我血洗國公府 陌殤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項遠山笑了。
笑得無比張狂,無比得意。
“陛下,我們才是一路人啊。”
“您的龍椅有一半,是老臣用無數人的鮮血和白骨,給您堆起來的。”
“您現在要為了一個區區的揚州總督,一條兵部尚書的狗,來跟老臣翻臉?”
“您覺得這筆買賣,划算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威脅。
“你……你敢威脅朕!”
李隆指著項遠山,嘴唇都在哆嗦。
項遠山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那種謙卑。
“老臣不敢。”
“老臣只是在提醒陛下。”
“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繩子斷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將那份奏摺,重新放回了御案上,還體貼地幫李隆理了理。
“這次揚州的事情,是黃德友他們自作主張,辦事不力,壞了規矩。”
“老臣回去之後,一定會嚴加管教,給陛下一個交代。”
“老臣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讓陛下煩心的事情了。”
他說得那麼自然,那麼理所當然。
彷彿他不是臣子,而是能決定這個王朝走向的太上皇!
李隆看著他,胸口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他想殺了他。
他恨不得立刻下令,將項遠山這個亂臣賊子,拖出去千刀萬剮!
可是,他不能。
他不敢。
項遠山說得對。
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殺了項遠山,他自己當年謀朝篡位的醜事,也必將大白於天下。
到時候,他這個皇帝,也就當到頭了。
無盡的憤怒,最終,都化作了深深的無力感和屈辱感。
李隆閉上了眼睛,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了。
他癱在龍椅上,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
“滾……”
項遠山彷彿沒有聽清,還特意湊近了一些。
“陛下,您說什麼?”
“朕叫你滾!”
李隆猛地睜開眼,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滾出去!”
項遠山這才滿意地笑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再次躬身。
“老臣,告退。”
然後,他轉過身,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出了御書房。
他的背影,依舊挺拔。
在李隆的眼中,卻顯得那麼的張狂,那麼的刺眼。
李隆死死地盯著那個背影,直到它徹底消失在門口。
“噗。”
他再也壓抑不住,一口鮮血,猛地從口中噴了出來。
鮮紅的血液,濺灑在明黃色的龍袍上,觸目驚心。
“陛下!”
大太監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撲了過來。
李隆卻無力地揮了揮手。
他的身體,瞬間萎靡了下去,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他看著龍袍上的那抹刺眼的紅,眼神空洞,喃喃自語。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
揚州城中。
臨時徵用的總督府內,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沒有散盡的血腥味。
林宇獨自一人坐在書房的主位上。
這裡曾是王敬德發號施令的地方。
現在,換了主人。
他的指尖,正輕輕婆娑著一方冰涼溫潤的玉璽。
傳國玉璽。
這方寸之物,重若千鈞,承載著一個王朝的正統。
它的質感,彷彿在訴說著近百年的風雲變幻。
林宇的腦海裡,閃過御書房內,李隆收到密奏時可能出現的震怒。
那份由趙闊畫押的供詞,字字誅心,矛頭直指項遠山。
按理說,皇帝手握如此鐵證,足以將項遠山連根拔起。
但林宇的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想起了那份藏在玉璽之下的先帝遺詔。
想起上面那觸目驚心的四個字。
“傳位七子”。
當今的皇帝李隆,不過是個竊國之賊。
而項遠山,就是幫他竊國的最大幫兇。
他們是拴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李隆怎麼敢殺項遠山?
他不敢。
他不能。
殺了項遠山,就等於親手揭開自己得位不正的傷疤,將自己最大的醜聞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現在恐怕正品嚐著比死更難受的屈辱和無力。
“可惜了。”
林宇低聲喃喃自語。
“看不到我想看的那場好戲了。”
他本想借皇帝這把刀,斬了項遠山。
現在看來,這把刀太鈍了。
而且,還被自己的把柄握在別人手裡,根本不敢出鞘。
罷了。
林宇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起來。
既然借刀殺人之計行不通,那就得靠自己。
而靠自己,首先需要的就是實力。
是錢,是人,是名正言順的地位。
他來揚州,除了尋寶,還有另一個目的。
林宇的目光,投向了窗外,望向城中某個方向。
趙家。
曾經與他有過婚約的揚州第一大族。
他收回目光,將傳國玉璽小心翼翼地重新包裹好,藏入懷中。
這東西,暫時還不能見光。
但有些東西,卻需要拿出來,擺在明面上。
“關飛。”
林宇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門外。
“公子。”
關飛推門而入,身形挺拔如松,眼神沉穩。
“去我們剛得的那批橫財裡,抬一箱最足赤的黃金出來。”
林宇的語氣平淡,就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關飛微微一怔。
但他沒有問為什麼。
他只是看著林宇,眼神裡帶著一絲詢問。
“明日一早,我要去趙家拜訪。”
林宇淡淡地解釋道。
“就當是補上一份遲到的聘禮。”
關飛瞬間明白了。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是,公子。”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半句多餘的話。
……
翌日,清晨。
揚州城經過一夜的沉寂,又恢復了些許生氣。
只是街上的行人,依舊行色匆匆,臉上帶著幾分惶恐不安。
趙府門前,卻是一片與眾不同的景象。
硃紅色的大門緊閉,門口的石獅子威嚴肅穆,彰顯著這個家族的底蘊。
林宇一襲青衫,負手而立。
他的身後,關飛和兩名親衛,抬著一口沉重的、被紅布覆蓋的箱子。
那箱子壓得青石板路都彷彿要下沉幾分。
如此陣仗,引得遠處一些膽大的路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林宇走上前,親自叩響了門環。
聲音沉悶而厚重。
片刻後,側門開啟一條縫,一個門房探出頭來,警惕地看著他們。
“你們是何人?一大早在此喧譁。”
“罪囚林宇,求見趙家家主。”
林宇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門房的耳朵裡。
門房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罪囚林宇?
他不是死了嗎?
就算沒死,一個罪囚,怎麼敢如此大張旗鼓地跑到趙家門口來?
門房的腦子一片混亂,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等著!”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連滾帶爬地跑去通報了。
林宇也不急,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門口。
他知道這個名字,足以在趙府之內,掀起一場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