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龍影破曉，血誓終章

蕭戰周身環繞的金色龍形虛影昂首咆哮，龍鱗在光芒中流轉著古老符文，每一片都如同熔金鍛造的盾牌。龍身纏繞的金色火焰熊熊燃燒，熱浪翻滾著將四周黑色霧氣驅散，所過之處，空氣扭曲出詭異的波紋，地面的碎石被高溫炙烤得通體赤紅，迸裂成細小的顆粒。可神秘人卻突然發出一陣陰森的狂笑，他佈滿藤蔓紋身的臉因扭曲而變得更加可怖，那些紋身如同活物般瘋狂扭動，青紫色的紋路中滲出黑色汁液，在下巴處凝結成腥臭的粘液。“你以為這點力量就能扭轉局勢？太天真了！” 他雙手猛地高舉過頭頂，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口中唸唸有詞，晦澀難懂的咒語聲中夾雜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音節，隨著咒語響起，廢墟深處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彷彿有遠古巨獸正在掙脫枷鎖。

地面如同沸騰的海面劇烈震顫，無數漆黑如墨的骨刺破土而出，骨刺表面佈滿細密的孔洞，正汩汩流淌著黑色粘液，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那味道如同腐爛千年的屍骸浸泡在毒液中。一根骨刺擦著蕭戰的耳畔飛過，凌厲的勁風削掉他一縷髮絲，瞬間將遠處的金屬支架洞穿，金屬支架發出不堪重負的 “嘎吱” 聲，扭曲變形後轟然倒塌，揚起的煙塵中還夾雜著細碎的金屬碎片。蕭戰瞳孔驟縮，傷口處的繃帶早已被鮮血浸透，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劇痛，但他強忍著，操控金色龍影撲向神秘人。龍影的利爪撕裂空氣，帶起陣陣呼嘯，爪尖迸發出的氣浪將地面犁出數道深溝，可在即將觸及神秘人的剎那，神秘人周身突然浮現出一層深紫色的護盾，護盾表面流轉著詭異的符文，符文閃爍間透出幽藍的光，龍影的攻擊撞在上面，竟只激起一圈圈漣漪，還發出金石相擊的脆響。

“這護盾是用柳如煙前十八代先祖的魂魄煉製而成，就憑你？” 神秘人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露出泛黃的牙齒。他抬手一揮，一道黑色閃電撕裂虛空劈向蕭戰，閃電錶面纏繞著紫色電弧，所過之處的空氣發出 “噼啪” 的爆裂聲。蕭戰側身躲避，閃電擦著他的肩頭落下，在地面炸出一個深坑，焦黑的泥土飛濺到他的傷口上，鑽心的疼痛讓他悶哼出聲，傷口處瞬間騰起白煙，皮肉被灼燒得滋滋作響。與此同時，噬靈者的虛影再次凝聚，這一次它手中握著一把由藤蔓與骨刺交織而成的巨斧，斧刃上燃燒著幽綠色的火焰，火焰跳動間，傳出陣陣淒厲的哀嚎，彷彿有無數冤魂被困在其中。

巨斧帶著破風聲劈下，空氣被壓縮得發出尖銳的鳴響，蕭戰連忙調動羅盤的力量，金色光芒在身前凝聚成一面盾牌，盾牌表面浮現出蕭家先祖的面容，威嚴而莊重。巨斧與盾牌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強大的衝擊力震得蕭戰雙臂發麻，虎口迸裂，鮮血順著手臂流下。他能感覺到，隨著每一次攻擊，體內的靈氣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流逝，丹田處如同被撕裂般劇痛，傷口的疼痛也愈發劇烈，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著他的內臟，眼前甚至開始出現陣陣重影。

就在蕭戰逐漸落入下風時，廢墟的另一頭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鈴聲空靈而詭異，在廢墟中迴盪出悠長的餘韻。一個蒙著黑紗的女子踏著滿地碎石走來，她的裙襬上繡著銀色的藤蔓花紋，每走一步，花紋就會閃爍一下，如同夜空中的寒星。她的腳步輕盈，卻在地面留下一串血色腳印，彷彿每一步都踏在血泊之中。“夠了，影主。” 女子的聲音清冷如冰，不帶一絲感情，“為了一個蕭戰，動用如此大陣，未免太小題大做。” 神秘人 —— 影主聽到女子的聲音，身體微微一僵，眼中閃過一絲忌憚，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的骨製法器。

蕭戰趁機再次發動攻擊，金色龍影張開血盆大口，龍口中噴出熾熱的金色火焰，朝著影主咬去。影主卻在此時抓住黑紗女子，將她擋在身前。龍影的牙齒在距離女子咽喉一寸的地方停住，蕭戰瞪大了眼睛，因為在黑紗被氣流掀開的瞬間，他看到了女子脖頸處與柳如煙一模一樣的血脈紋路，紋路閃爍著微弱的紅光，彷彿在呼吸。“你是如煙？” 蕭戰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攻擊也因此一頓，龍影的身形在空中微微凝滯。

“愚蠢！” 影主獰笑一聲，雙手快速結印，印訣變換間，空氣中泛起陣陣黑色漣漪。黑紗女子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地飄起，她的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眼中滿是驚恐與掙扎，黑紗被氣流掀起，露出一張與柳如煙別無二致卻面無血色的臉龐。“這不過是我們用柳如煙血脈製造的傀儡罷了！” 說著，他操控傀儡揮出一道黑色光刃，光刃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直取蕭戰心臟。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色身影突然閃現，替蕭戰擋下了這一擊，白色衣袂被光刃割裂，露出裡面染血的內襯。

來人正是柳如煙，她的長髮凌亂地散落在肩頭，髮絲間還夾雜著凝固的血塊，白衣上沾滿了血跡，胸口處的血跡尤為醒目，形狀宛如一朵盛開的紅梅。脖頸處的血脈紋路發出詭異的紅光，與傀儡身上的紋路相互呼應，紅光閃爍間，她的瞳孔也染上了一層血色。“蕭戰，快走！” 柳如煙的聲音虛弱卻堅定，每說一個字都伴隨著劇烈的咳嗽，鮮血從她嘴角溢位，滴落在地上，“他們要的是我的血脈，只要我活著，他們就不會殺你！” 蕭戰看著柳如煙蒼白的面容，心中一陣絞痛，彷彿有一把利刃在剜著他的心。“我不會再讓你陷入危險！” 他怒吼一聲，強行調動體內最後的靈氣，金色龍影與羅盤的光芒融合，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直衝雲霄，光柱周圍環繞著咆哮的龍吟，震得整個廢墟都在顫抖。

影主見狀，臉色大變，連忙操控噬靈者和傀儡全力阻攔。噬靈者的巨斧、傀儡的光刃與金色光柱碰撞在一起，整個空間都開始扭曲變形，天空中的漩渦愈發巨大，閃電如銀蛇般狂舞，不斷劈落地面，將廢墟炸得面目全非。碎石如同暴雨般傾瀉，金屬殘骸在空中扭曲成詭異的形狀，地面出現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縫，裂縫中湧出黑色的霧氣。蕭戰的身體在強大的能量衝擊下搖搖欲墜，七竅開始滲出鮮血，衣服被能量餘波撕成碎片，露出佈滿傷痕的身體，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死死盯著柳如煙，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當年你們滅我蕭家滿門，奪柳家血脈，這筆賬今天必須清算！” 蕭戰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廢墟，帶著無盡的悲憤與決絕。隨著他的怒吼，金色光柱中浮現出蕭家先祖和柳家先祖的虛影，虛影們身著古樸戰甲，手持神兵，齊聲大喝。虛影們攜手揮劍，劍光所至，空間為之破碎，斬斷了噬靈者的巨斧，擊碎了傀儡的身軀。巨斧崩解成無數骨刺，傀儡化作一灘黑色粘液，影主的護盾也在這強大的力量下開始出現裂痕，裂痕中透出詭異的紫色光芒，如同惡魔的眼睛。影主驚恐地看著這一切，臉上的表情從不可置信逐漸變成了恐懼，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柳如煙趁機衝向蕭戰，她的腳步踉蹌，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的手剛觸碰到蕭戰，兩人脖頸處的血脈紋路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一個古老的記憶片段湧入他們的腦海：千年前，蕭柳兩家先祖共同封印噬靈者，卻留下隱患，影主的前世正是當年背叛者，為了獲得永生，他策劃了這一切，妄圖用蕭柳兩家的血脈復活噬靈者，掌控世界。記憶中的畫面如潮水般湧來，有蕭柳兩家並肩作戰的熱血，也有背叛者獰笑的嘴臉，還有無數族人倒下的悲慘場景。

“原來如此......” 蕭戰和柳如煙同時低語，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他們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與信任。他們同時將手按在羅盤上，羅盤表面的符文瘋狂流轉，光芒大盛。“以蕭柳血脈為引，千年之誓為證，破！” 隨著他們的聲音落下，金色光柱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光芒中蘊含著千年來的恩怨情仇，蘊含著蕭柳兩家的不屈意志，將影主和噬靈者徹底吞噬。光芒消散後，廢墟一片寂靜，只有微風拂過，捲起地上的煙塵。蕭戰和柳如煙相互依偎著，看著逐漸破曉的天空，第一縷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明亮。他們知道，這場延續千年的恩怨，終於畫上了句號，但新的征程，或許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