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昏庸帝王?
替弟從軍,功成歸來說我是庶出? 一個大番茄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李玉腦子嗡嗡的,臉色都黑了下來。
一股怒意,直衝腦海!
她十二歲登基,坐上皇位已經八年。八年時間,滿堂朝臣,有誰敢當著她的面指著她的鼻子辱罵她是一個昏君?
好大的膽子!
可這蘇秦的一番話,讓李玉感到無比憤怒的同時,也感到了一絲羞愧。
她是皇帝不錯。
她也是女帝不錯。
朝廷沒有多少人知道她是女兒身,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包裝成男兒來養育。真正知道她是女帝的,也僅僅只有那麼幾個人。而這幾個人,基本上都已經死絕了!
登基以來她就沒有走出過皇宮,為了鞏固朝堂她已經耗盡心力。自然,也就無心去看看百姓,看看邊境的軍隊。
以至於現在被人指著臉面罵她是個昏君,罵的她狗血淋頭。
一旁的御史大夫秦正嘴角抽搐,全身都發抖起來。心想這蘇秦還真是勇啊,竟然敢指著聖人的臉怒罵。
“你,你放肆!”秦正怒道,“當今聖人日理萬機,愛民如子,又怎麼可能是你口中所說的昏君?”
“倒是你,蘇家世子,本官知道你的德行。你的名聲,早就在京城傳開了。文不成武不就,你還有臉指責當今聖人?你這個言侯府的草包,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再敢羞辱聖人,本官就砍了你的腦袋!”
“還要誅罪你言侯府!”
是麼?
蘇秦冷笑一聲,“你還有臉說皇帝不是個昏君?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寧國百姓苦成什麼樣子?”
“看看,將士家眷成什麼樣子?”
“我們的將士在邊境用命拼殺,守衛邊疆。他們的軍功,何在?我問你何在?”
“昏君何在?”
“昏君為何不為陣亡將士正名?為何不親自關照這些將士家眷?為何不賞罰分明,獎賞三軍?”
“甚至,我們將士用命拼搏而來的軍功,還要被奸人搶奪,被人抹去,憑什麼?”
“將士的命就不是命嗎?百姓的兒子就不是人嗎?沒有百姓的兒子組成軍隊,你以為那昏君能夠穩坐皇位之上嗎?”
“我真為我們的將士有這樣的昏主而感到悲哀!”
蘇秦揹負雙手,神色冰冷。
靜!
此間現場,一片死寂!
御史大夫此刻腦海猶如雷劈一般,無比的心驚,一身冷汗當場就冒出來了啊。這是當著皇帝的面,把皇帝罵的體無完膚。正當他要出言阻止,開口反駁的時候,一旁的陛下伸手攔住了他。
李玉捏了捏鼻子,她忽然感覺鼻子酸酸的,竟然是差點就被蘇秦給辱罵破防了。
蘇秦看著汪母崩潰的身影,這是手足兄弟的母親,他必須要替死去的汪大山照顧好汪母,必須替汪大山盡孝。
這一次他能夠來阻止官吏對汪母的羞辱,下一次呢?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兜裡一兩銀子都沒有,對汪母的幫助也不大。
但是他絕對不能讓汪母再被這些官吏羞辱欺負!
“丫頭,取筆墨來!”
嗯?
他要幹什麼?
李玉臉色微變,這蘇秦要筆墨幹什麼?京城早有傳言,蘇秦文不成武不就,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明白,他要幹什麼?
汪凝很快就取來筆墨,並且親自給蘇秦磨墨。蘇秦拿起筆,在那一瞬間,他身上的氣勢驟然變得凌厲,鋒芒畢露,殺氣滾滾。
他耳畔,彷彿響起了在戰場上,衝鋒之時的號角聲!
他要把汪大山的一生,寫下來,贈給汪母。
如此才對得起汪母的那一句,吾兒,勇否?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從軍行,贈汪大山!
誰人若欺我西部邊軍將士之家眷,我定親自持刀登門拜訪。
為我陣亡將士,討個公道!
邊軍將士,手足兄弟蘇秦,留!”
蘇秦落筆,擲地有聲。
他拿著這首詩文,來到汪母身邊。
“大娘,我蘇秦身無分文,沒有銀兩接濟您。只能留下這首筆墨,若有人再敢來欺辱你,你就將此詩文交予他看。有邊軍將士在,沒有人敢對你動手。若生活困苦,也可將這詩文售賣出去,換取米麵糧食。我日後,再替大山來看您。”
蘇秦說完,轉身就走。
丫頭汪凝,則是留在此地,當場石化,神色大驚!
這就是蘇秦的筆墨,這就是蘇秦為汪大山這位兄弟所做的一件事。他留下了這首詩文,留下了飽含濃濃警告意味的字句。恐怕誰也不敢,招惹那些在邊疆血戰的將士!
這首筆墨,汪母既可以拿來賣錢,又可以拿來自保。更讓汪凝目瞪口呆的是,公子的筆墨,極好!這一首詩文,寫盡了汪大山在戰場上的一生。這就是送給汪大山的,也是送給汪母的。
汪大山,沒有給汪家丟人,他在戰場上,就是這般奮勇,就是這般決絕,就是有不破樓蘭終不還的血氣!
李玉和秦正二人,立刻上前檢視。當兩人看到上面鋒芒畢露,飽含殺氣的字句之時,皆是神色大驚!
這時候,李玉的目光才落到那首詩文之上,整個腦子轟的一聲,更為震驚起來。
從軍行!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一股磅礴的氣勢,撲面而來。李玉彷彿感受到了,一股邊境將士衝鋒廝殺的氣勢和決心!
“好,好,好!”
她連連說了三個好字,神色極為震驚。
寧國乃文道荒漠,她這個皇帝一直都想要振興寧國文道,對於詩文,也有自己的見解。
“這首詩文,體現了擔負保家衛國責任的自豪,邊疆環境惡劣,將領戍邊生活艱苦和孤寂,當真乃一絕。”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真乃絕句,絕句。若非處身在塞外,是絕對寫不出如此驚人之詩文來的。”
“秦正,京城傳聞,他文不成武不就?可而今卻是當場寫出這麼一首詩文,這怎麼可能?”
秦正也是臉色大變,“按道理,這不應該啊。蘇秦的筆墨滿腔憤慨,透露著一種將領對下屬的愛護,哪怕是家眷,也容不得外人羞辱。可他,分明就是蘇家的草包!”
李玉神色疑惑,沉下心來,說道:
“五年前兵部讓一批老將軍的後裔上戰場,這其中就包括蘇家的蘇沐風。因為在戰場上表現出色,所以蘇沐風被朕屢次准予提拔。這一次朕召蘇沐風回京,就是為了封賞他為大將軍!”
“這蘇秦所說的情況,之前朝廷確實不知情。但我寧國聖人,絕非昏庸無能之輩。對待邊境將士,也是賞罰分明,極為愛護的存在。如果情況真的如他所說,有人搶奪將士軍功的情況,定要嚴懲,還邊境將士一個公道。”
李玉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他要是敢胡言亂語,也會將他嚴懲。”
秦正見狀,也是說道:“整個京城誰不知道言侯府上的那一樁醜聞?誰不知道這位侯府大世子文不成武不就。”
“侯府的小兒子蘇沐風去服徭役,此事倒是兵部在冊記載。”
李玉眉頭一皺,又或者,這裡面還有蹊蹺?當初蘇秦也去了邊境,而為寧國一次次守衛邊疆立下大功的其實是蘇秦?
不可能。
這件事極為不可能。
李玉心中思量,這裡面或許還有不為人知的隱秘。軍功事大,不能寒了將士的心,此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她猛然回想起,最近蘇鎮山經常跑兵部,讓兵部一次次遞交奏摺,要對邊疆將士進行論功行賞,封賞他兒子蘇沐風。倘若邊境立下大功的是蘇沐風也就罷了,倘若不是?
李玉神色低沉,可蘇秦的名聲在京城極差,他當真有那個能力在邊境鎮守數年,數百次退敵,立下滔天功勞嗎?
“秦正!”
“你說有沒有可能?”
“蘇家大世子能文能武?”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