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燕王入夢來，鐵血守國門

翌日，清晨。

朱元璋處理完早朝的事務，那顆因兩個不成器孫子而煩躁了一夜的心，依舊無法平靜。

他對模擬燕王朱棣的未來，已經迫不及待。

他當即以“關心藩王近況，共商母后病情”為由，下了一道口諭，召正在應天府燕王府邸的朱棣，即刻入宮覲見。

很快，一身親王蟒袍，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朱棣，便步入了大殿。

“兒臣朱棣，叩見父皇。”

“起來吧。”

朱元璋看著下方這個，與自己年輕時，最像的兒子，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

他先是與朱棣，聊了一些關於馬皇后病情的家常。

隨即，話鋒一轉，用一種，充滿“關懷”的語氣說道：

“老四啊，咱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這些天，為了你母后的病，也是跟著操碎了心，人都清瘦不少。”

“看你這眼圈都黑，想必，是夜裡也沒睡好吧。”

“這樣，咱特許你，就在這宮中的偏殿，歇息片刻。好好睡上一覺，養足了精神，也好替咱，分擔分擔。”

朱棣聞言，心中雖有些疑惑，不明白父皇今日，為何會如此“體恤”自己。

但他也不敢多問，更不敢違逆。

只得躬身謝恩：“兒臣，謝父皇隆恩。”

說罷，便在太監的引導下，前往了偏殿。

待朱棣在偏殿的軟榻上，熟睡之後。

朱元璋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殿內。

他看了一眼，榻上那個睡夢中，依舊眉頭緊鎖的兒子，確保其在自己十米範圍之內後，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系統！給咱開啟自定義場景模擬！”

【場景自定義功能已開啟，請宿主設定模擬場景。】

【警告：此功能將消耗宿主自身氣血，請謹慎使用！】

“為了咱的大明江山，別說是一點氣血，就是要咱的命，又何妨！”

朱元璋在心中，冷哼一聲。

他毫不猶豫地，消耗了自身的部分氣血，在腦海中，構築出了一個，最極端，也最慘烈的場景：

【模擬開始！】

【模擬物件：燕王朱棣】

【身份：大明監國】

【場景：洪武二十四年，北方殘元勢力，集結百萬大軍，捲土重來！大明邊軍主力，在涼國公藍玉的指揮失誤之下，全軍覆沒！邊關重鎮，接連失守！】

【背景：太上皇朱元璋，與皇帝朱標，皆因京師突發瘟疫，不幸駕崩。】

一股強烈的虛弱感，瞬間襲來，讓朱元璋的身體，都微微晃動一下。

但他毫不在意，眼神，反而變得更加銳利！

他死死地，盯著腦海中，那徐徐展開的模擬畫面。

【京師，奉天殿。】

【靈堂之內，白幡飄蕩，哀樂低迴。】

【你，朱棣，一身孝服，跪在兩具巨大的靈柩之前，虎目含淚，身軀不住地顫抖。】

【巨大的悲痛，如同山崩海嘯，幾乎將你吞噬。】

【但你沒有時間悲傷了。】

【因為，靈堂之外，整個京城，早已是一片混亂。】

【文武百官，皆披麻戴孝，在皇宮的靈堂前，哭天搶地。】

【他們不是在為先帝的駕崩而悲傷，而是在為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而恐懼！】

【以兵部尚書為首的一眾文官，更是公然提出，要擁立新君，放棄京城，南遷避禍！】

【你看著他們那副，貪生怕死的醜惡嘴臉，怒火中燒！】

【你霍然起身，在父皇與大哥的靈柩之前，當著所有文武百官的面，力排眾議！】

【“我大明，只有戰死的君王，沒有南逃的皇帝！”】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誰敢再言南遷者，殺無赦！”】

【面對你的質問，那兵部尚書，竟還敢仗著自己是文官之首，倚老賣老，與你爭辯。】

【你不再廢話。】

【“鏘”地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刀！】

【手起，刀落！】

【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滾落在地！】

【你提著那顆頭顱，環視著早已被嚇得，噤若寒蟬的滿朝文武，用冰冷的聲音，宣告道：】

【“從今日起，本王，監國！”】

朱元璋看到這裡，猛地一拍龍椅扶手，大聲叫好！

“殺得好！國難當頭，這幫只想著自己逃命的軟骨頭，就該殺！留著也是禍害！”

他的眼中，流露出無比的欣慰與驕傲。

然而，模擬的畫面中，朱棣接下來的舉動，卻讓他，猛地一愣。

【你以雷霆手段，震懾住了滿朝文武。】

【隨即，你強行整合了京師之內，所有殘餘的兵馬，不過區區數萬。】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你會死守應天，與敵軍決一死戰之時。】

【你，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無比的決定！】

【你對著滿朝文武，慷慨陳詞：】

【“應天安逸，非用武之地！北平，才是我大明的國門！”】

【“國門不失，大明不亡！”】

【“我朱棣，生於斯，長於斯，死，亦要死在北平城頭！”】

【“願隨我北上者，共赴國難！貪生怕死者，可自請南逃！”】

【隨後，你率領著一支，混雜著軍隊與百姓的龐大隊伍，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富庶的應天，踏上了，北上之路！】

乾清宮內。

朱元璋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眼中，猛地爆發出，無比讚許的光芒！

“好小子！有魄力！”

“不愧是咱的兒子！”

“知道把戰場，選在對自己最有利的地方！”

“天子守國門！死，也該死在社稷之前！”

“好！好！好！”

他對朱棣的看法，在這一刻，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他意識到，自己這個四兒子，那所謂的野心，或許，並非是單純的為了權力。

而是源於一種，“天下捨我其誰”的，絕對的自信與責任感！

他開始，真正地，將朱棣，視為一個，可能的繼承人選項。

而此刻，在偏殿之中熟睡的朱棣，也同樣，經歷著一場，無比真實，也無比痛苦的夢境。

在夢裡，他真實地，感受到了，山河破碎，父兄戰死的，巨大悲痛！

這種痛苦，激發出他內心最深處的，滔天的血性與殺意！

他不知道這是模擬，對他而言，這就是現實！

他感受到了，那足以壓垮一切的，巨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