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狗剩與火油壇

夜風裹挾著雨意撲面而來，汪大同撞開巷口的破木門，跌進那間漏雨的草棚。狗剩正蜷在角落裡嚼著冷餅，聽見動靜抬頭一看，驚得餅渣子都灑了滿襟。

“大同哥，你咋跟落湯雞似的？”狗剩趕緊拽過一條破麻袋往他身上披。

汪大同一把扯下身上的溼衣裳，懷裡的令牌“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月光從破洞裡灑進來，照出令牌上那行小字：“月圓之夜，血祭龍脈。”

“黑風寨要拿百姓祭旗。”汪大同咬著牙，掌心的砂礫還隱隱作痛。他突然發現狗剩身後堆著幾個黑乎乎的罈子，湊近一聞，竟是刺鼻的火油味。

“這玩意兒……”汪大同挑起壇口的封泥，系統提示：“檢測到可利用道具【火油】，適配度85%，可強化範圍傷害。”

狗剩撓撓頭：“我在賭坊做苦力時順來的，本想拿去燻老鼠。大同哥，你這是要……”

“今夜我們燒了青蚨幫。”汪大同的聲音突然變得冷硬。他把令牌往狗剩面前一擲，“劉三刀勾結黑風寨，地下庫裡藏著往山賊窩輸送的火藥。我們放把火，既能搶回藥費，又能毀了他們的證據。”

狗剩的眼珠子瞪圓了，手中的冷餅“啪嗒”掉在地上。汪大同卻一把攥住他冰涼的手，掌心的鐵砂掌砂礫蹭得狗剩手臂生疼。

“你怕不怕？”汪大同盯著他。

“怕……但你可是我兄弟啊。”狗剩突然咧嘴笑了，露出兩顆缺掉的門牙。他轉身從床下拖出個麻袋，“我早就想炸了那幫龜孫子，昨兒還在後廚偷了半袋硫黃粉。”

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檢測到團隊協作，狗剩忠誠度+10%，當前建議任務【火燒青蚨】：利用火油與鐵砂掌弱點打擊，可解鎖黃級步法獎勵。”

汪大同心中一動，突然想起母親曾說過的話——“這世道，混混也得分個好壞。”他蹲下身，從狗剩懷裡掏出那半袋硫黃粉，均勻撒在火油壇口，瞬間勾勒出一道詭異的金邊。

“走。”他起身拍了拍狗剩的肩膀，“我們去借把火。”

青蚨幫的地庫陰冷潮溼，汪大同和狗剩各拖著兩壇火油，藉著牆根摸到後門。劉三刀的親信阿福正靠在牆角抽菸，嘴裡罵罵咧咧：“老子明兒就去城北收保護費，看那幫泥腿子還敢不敢不給！”

汪大同的拇指突然抵在狗剩腰間，低聲道：“上。”狗剩心領神會，一個箭步竄上去，從背後捂住了阿福的嘴。汪大同的鐵砂掌跟著落下，掌風裹挾著硫黃火油的氣味，徑直拍向阿福的後頸。

“熟練度+5%，觸發【擒拿手】前置！”系統提示音剛落，阿福已癱軟在地。

二人拖著昏迷的阿福躲進庫房，汪大同突然發現角落堆著十幾個空麻袋。他扯過一個麻袋，把火油壇小心翼翼塞進去，再用硫黃粉在袋口灑了個圈。系統提示：“自爆裝置已就緒，引爆延遲30秒，建議宿主撤離至10米外。”

汪大同拽著狗剩剛退到走廊，庫房裡突然傳來細碎的“滋滋”聲。他透過門縫望去，只見麻袋裡的硫黃粉先是泛起藍光，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火光沖天而起！

系統瘋狂提示：“罪惡值+800，熟練度+15%！觸發【火攻專精】，鐵砂掌融合火屬性，解鎖【焚炎掌】！”汪大同只覺得掌心一熱，砂礫竟泛起淡淡的赤紅。

走廊裡瞬間亂成一團，劉三刀的親信們拖著水桶衝進來，卻被汪大同抱起的火油壇攔住去路。狗剩趁機從背後丟出火摺子，“嗤”的一聲，火光瞬間蔓延成火海！

“撤！”汪大同大喝一聲，拽著狗剩從側門衝出。夜風捲著火光映紅半邊天，他回頭望去，賭坊的後牆已倒塌半邊，火舌正舔舐著劉三刀的藏寶庫。

“大同哥，你這掌法……”狗剩盯著汪大同赤紅的掌心，眼中滿是驚駭。

“是火油催化了鐵砂掌的潛力。”汪大同喘著粗氣，卻見系統介面突然彈出新的任務：“【山賊動向】：黑風寨援軍三日後至，建議宿主搜刮罪證並撤離。當前獎勵：《追雲步》（黃級中品）兌換權。”

就在二人準備離開時，後牆的斷垣處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汪大同扭頭望去，只見劉三刀裹著一件燒焦的棉袍，手持一柄斷裂的鋼刀，正從廢墟中緩緩起身。他的右肩還在往外滲血，卻死死盯著汪大同掌心的赤紅砂礫。

“你……究竟是什麼人？”劉三刀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

汪大同突然暴起，追雲步瞬間展開，人影如鬼魅般閃到劉三刀身前。焚炎掌裹挾著火油餘溫劈下，劉三刀的鋼刀竟被掌風震得寸寸斷裂！

“我的身份？”汪大同/system: 檢測到宿主身份暴露危機，當前焚炎掌熟練度+10%，解鎖【滅口風險】提示。/

“我是來收債的。”汪大同一腳踹開劉三刀，從他懷裡搜出一本血跡斑斑的賬本。封面上“黑風寨火藥交易”幾個字在火光中灼灼生輝。

狗剩突然從廢墟里拖出一個鐵匣子，裡面裝著十幾塊刻著“青蚨”“黑風”字樣的令牌。汪大同眼中精光一閃：“這些夠我們去府城走一趟了。”

夜色中，二人拖著戰利品消失在火光盡頭。汪大同的掌心，焚炎掌的赤紅砂礫漸漸冷卻，卻在月光下泛起一絲詭異的藍光——那正是母親斷刀上“滅罪”二字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