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煉之始
血煉長生:我的萬魂幡能進化 愛易木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張嶺軍已經站在了皮貨店門前。他特意選了這麼個時辰,鎮上行人稀少,沒人會注意一個道士買了什麼。
"老闆,我來取那張狼皮。"張嶺軍將五兩銀子整齊地排在櫃檯上,銀兩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皮貨商老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來人後露出驚訝的神色:"小道長這麼早?"他接過銀子掂了掂,轉身從裡屋取出那張灰白色的狼皮,"這可是好東西啊,老獵戶張大山說這畜生咬死了他們村三隻羊才被圍獵到的。"
張嶺軍微笑著接過狼皮,手指輕輕撫過皮毛表面。這張狼皮儲存完好,毛髮根部還殘留著淡淡的血氣,確實是上等貨色。他不動聲色地將狼皮卷好,塞進寬大的道袍袖中。
"多謝老闆。若再有十年以上的獸皮,還請留給我。"張嶺軍拱手告辭,轉身時眼角餘光掃到牆角陰影處似乎有東西動了一下。他腳步微頓,但再仔細看時,那裡只有幾個堆放的皮貨桶。
走出皮貨店,張嶺軍沒有直接回道觀,而是繞了幾條小巷,確認無人跟蹤後,才轉向城外的山路。他走得很慢,時不時停下來假裝欣賞風景,實則觀察四周動靜。
"奇怪..."張嶺軍眉頭微蹙。自從那日在山洞外感覺到被窺視後,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但以他煉氣期的感知力,卻始終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回到道觀時,青雲子正躺在院中的老槐樹下打盹,酒葫蘆歪倒在一邊,幾滴殘酒滲入泥土。張嶺軍輕手輕腳地繞過去,徑直走向自己的小屋。
關好門窗,張嶺軍從床下暗格取出雷擊木和早已準備好的工具。雷擊木經過這些天的陰乾,表面那些奇特的紋路更加明顯了,摸上去有種酥麻感。他小心地用刻刀修整樹枝形狀,將其削成一尺二寸長的幡杆。
"《青玄回憶錄》上說,幡杆需刻九道引靈紋..."張嶺軍全神貫注地工作著,每一刀都精準無比。隨著紋路的完成,雷擊木開始散發出微弱的藍光,在昏暗的房間裡格外顯眼。
狼皮的處理更為複雜。張嶺軍按照古籍記載,先用特製的藥水浸泡,然後以靈力引導,將狼皮拉伸成三尺長的幡面。這個過程耗費了他大半靈力,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當時鍾指向酉時,一面粗糙的萬魂幡雛形終於完成。幡杆通體幽藍,幡麵灰白,隱約可見狼毛形成的詭異紋路。張嶺軍咬破指尖,將一滴精血滴在幡面中央。
"嗤——"血滴接觸幡面的瞬間,竟如同滴在燒紅的鐵板上一般,騰起一縷青煙。狼毛無風自動,整個房間的溫度驟然下降。
張嶺軍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果然有用!"雖然這只是最基礎的萬魂幡,但已經顯現出法器特有的靈性。
他迅速將萬魂幡收起,藏入特製的布袋中。現在還不是祭煉的時候,必須等到月圓之夜陰氣最盛時,才能開始正式的血煉。
接下來的日子,張嶺軍表面上依舊是個勤勉的道童,每天按時做早課、打掃道觀。但一到午後,他就會藉口去後山採藥,實則前往那個隱蔽的山洞。
野豬還活著,被張嶺軍用特製的鐵鏈拴在洞內深處。它腹部的劍傷已經結痂,但精神狀態極差,見到人影就瘋狂衝撞,獠牙在石壁上刮出深深的痕跡。
"別急,很快就能派上用場了。"張嶺軍將帶來的野果和剩飯倒在野豬面前,退到安全距離觀察。這頭野豬的兇性遠超尋常,正是祭旗的絕佳材料。
今天他特意帶了一包藥粉,混在食物中。野豬狼吞虎嚥地吃完,不久便昏昏沉沉地趴下了。張嶺軍這才靠近,檢查它腹部的傷口。
"這劍傷..."張嶺軍用手指丈量傷口的角度和深度,眉頭越皺越緊。傷口從下往上斜切,乾淨利落,明顯是高手所為。更奇怪的是,傷口邊緣有細微的焦痕,就像被什麼灼燒過一樣。
正當他沉思時,洞外突然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張嶺軍瞬間繃緊身體,袖中的匕首滑入掌心。他屏息凝神,緩步向洞口移動。
洞外陽光明媚,山風拂過樹梢,發出沙沙聲響。一切如常,但張嶺軍敏銳地注意到,不遠處的一叢灌木有輕微的不自然晃動——就像有人剛剛從那裡離開。
"誰在那裡?"張嶺軍厲聲喝道,同時暗暗運轉體內靈力,準備隨時出手。
沒有回應,只有風吹過山谷的迴音。
張嶺軍沒有貿然追擊。他退回洞中,在入口處佈置了幾個簡易的預警機關——細線連著鈴鐺,只要有人經過就會發出聲響。雖然簡陋,但對凡人足夠有效。
"看來得加快進度了。"張嶺軍陰沉著臉想道。無論是誰在監視他,都不是好兆頭。
月圓之夜很快到來。張嶺軍藉口要閉關修煉,向青雲子請了三天的假。青雲子只是擺擺手,連原因都沒問就答應了,彷彿對這個徒弟的動向毫不關心。
閉關處是張嶺軍在後山另尋的一處巖縫,狹窄隱蔽,入口被茂密的藤蔓遮蓋。他在內部佈置了簡單的隔音陣法——這是他從藏經閣一本殘破的陣法典籍中學來的,雖然效果有限,但足以掩蓋一般的聲響。
月華如水,透過巖縫上方的缺口灑落進來。張嶺軍將萬魂幡平鋪在一塊平整的石板上,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材料:黑狗血、烏鴉眼、墳頭土...這些都是他這些天暗中收集的陰邪之物。
按照《青玄回憶錄》記載,張嶺軍開始繪製血煉陣法。每一筆都用沾滿黑狗血的毛筆完成,複雜的符文在月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光澤。當最後一個符文完成時,整個陣法突然亮起詭異的紅光,洞內的溫度驟降,撥出的白氣清晰可見。
"第一步成了。"張嶺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將萬魂幡置於陣法中央。接下來是最關鍵的一步——以自身精血為引,啟用幡靈。
他割破手腕,讓鮮血滴落在幡面上。與上次不同,這次血液沒有蒸發,而是被幡面貪婪地吸收。隨著血液的流入,灰白的狼皮逐漸泛起血色,那些狼毛無風自動,彷彿有生命般蠕動著。
張嶺軍感到一陣眩暈,但他咬牙堅持,繼續灌注血液。直到臉色蒼白如紙,他才勉強止住傷口。此時幡面已經變成了暗紅色,表面浮現出無數細小的血絲,如同活物的血管。
"接下來是七七四十九日的溫養..."張嶺軍虛弱地收起萬魂幡,小心地包好。按照古籍記載,接下來的每一天都需要用一滴精血餵養,直到幡靈完全甦醒。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道觀,正好撞見搖搖晃晃從外面回來的青雲子。
"師...師父。"張嶺軍勉強行禮,努力掩飾自己的虛弱。
青雲子醉眼朦朧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氣血兩虧,你這是練功走火入魔了?"
張嶺軍心頭一跳,但很快鎮定下來:"弟子修煉過度,一時不察..."
青雲子鬆開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扔給他:"每日一粒,補氣血的。"說完便搖搖晃晃地走向自己的房間,嘴裡還嘟囔著"現在的年輕人啊,太急功近利..."
張嶺軍握著瓷瓶,若有所思地看著師父的背影。那一下抓握,他分明感覺到青雲子指尖有一絲靈力探入自己體內,但轉瞬即逝,快得像是錯覺。
"師父,你到底是什麼人..."張嶺軍低聲自語。
血煉的第四天,張嶺軍發現了一個異常現象——每當他給萬魂幡喂血時,那頭野豬就會變得異常狂躁,甚至不惜自殘也要掙脫鎖鏈。更詭異的是,野豬的眼睛開始泛紅,在黑暗中會發出微弱的血光。
"難道是因為祭品與幡之間的感應?"張嶺軍翻閱《青玄回憶錄》,但沒有找到相關記載。他決定加快進度,在第二十八天就嘗試祭旗——雖然這樣萬魂幡的威力會打折扣,但總比夜長夢多好。
祭旗的前夜,張嶺軍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他站在一片血海上空,腳下是無數的冤魂在哀嚎。血海中央矗立著一面巨大的萬魂幡,幡面展開足有百丈,上面浮現出無數痛苦扭曲的面孔。最可怕的是,當他靠近時,那些面孔竟然都是同一個人的——青雲子!
張嶺軍猛然驚醒,發現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衫。窗外,一輪血月高懸,將道觀的院子染成詭異的紅色。
"不祥之兆..."張嶺軍喃喃道,但眼神卻越發堅定。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第二天清晨,張嶺軍像往常一樣做完早課,然後告訴青雲子他要去山下村莊幫人做法事,可能要很晚才回來。青雲子正忙著研究新買的酒,頭也不抬地擺了擺手。
來到山洞,野豬的狀態更加狂暴了。它雙眼血紅,獠牙竟然長了一倍有餘,身上的毛髮根根豎起,散發著淡淡的黑氣。當張嶺軍取出萬魂幡時,野豬突然安靜下來,直勾勾地盯著幡面,彷彿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
"時辰到了。"張嶺軍深吸一口氣,開始佈置祭旗陣法。這次的陣法比血煉時更加複雜,他在地上用硃砂畫出了一個巨大的六芒星,每個角都擺放著一件祭品:烏鴉眼、黑貓骨、死人指甲...
當萬魂幡被置於陣法中央時,整個山洞突然暗了下來,彷彿所有的光線都被幡面吸收了。野豬開始劇烈掙扎,發出不似豬叫的淒厲嚎叫。
張嶺軍面無表情地舉起匕首,口中唸誦著從古籍中學來的咒語。隨著咒語的進行,匕首上浮現出黑色的紋路,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以血為引,以魂為祭,萬魂歸位,魔幡甦醒!"
匕首狠狠刺入野豬的心臟,鮮血噴湧而出,卻沒有落地,而是化作一道血線飛向萬魂幡。野豬發出最後一聲慘叫,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而萬魂幡則越來越亮,幡面上的血絲如同活物般蠕動、擴張...
突然,一道黑影從洞外閃電般射入,直奔萬魂幡而去!張嶺軍反應極快,反手一揮,匕首精準地攔截了那道黑影。
"叮"的一聲脆響,黑影落地——竟是一枚漆黑的飛鏢,上面刻著詭異的符文。
"誰?!"張嶺軍厲喝一聲,同時迅速將萬魂幡抓在手中。幡面觸手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體內,讓他的雙眼瞬間變得血紅。
洞外傳來一聲輕笑,隨後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張嶺軍沒有追擊,因為他感覺到手中的萬魂幡正在發生異變——它太飢渴了,野豬的魂魄遠遠不能滿足它!
幡面劇烈震動,一股恐怖的吸力突然爆發,洞內的碎石、枯枝紛紛被吸入幡中。更可怕的是,張嶺軍感覺自己的魂魄也要被扯出去了!
"該死!"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幡面上,同時全力運轉靜心咒,這才勉強穩住身形。吸力持續了約莫十息才停止,萬魂幡漸漸平靜下來,但幡面已經由暗紅變成了深黑色,表面浮現出野豬猙獰的面容。
張嶺軍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他成功了,但也差點被反噬。更讓他心驚的是,剛才那枚飛鏢明顯是衝著破壞儀式來的——有人一直在暗中監視他,而且對他的行動了如指掌!
"不管你是誰,"張嶺軍擦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敢壞我好事,就要付出代價。"
他收起萬魂幡,走出山洞。夕陽西下,將整個山林染成血色。遠處,一道黑影正迅速消失在密林深處,看身形,似乎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