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珠氣得不輕:“李秋月,你成心的!”

李秋月一本正經:“明珠,你這話說的,嫂子這是怕你嫁過去伺候不好公婆,落人話病,你怎麼不知好歹呢?你該不會想著嫁過去,就當少奶奶,不給公婆做飯,不給老公洗衣吧?”

老張家幾個後生仔忍不住蛐蛐起來:

“是啊,咱們老張家可不養懶媳婦。”

“張哥,你這婆娘該不會真的什麼都不會做吧?那這四千塊還加三轉一響,娶回去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花瓶,可虧大了。”

“是啊張叔,我媽說了,將來討媳婦必須會洗衣做飯,不然這日子會越過越倒黴的。”

張屠夫一聽這話,臉面都掛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王明珠,你要是不能做,就把彩禮退了,我娶能給我洗衣做飯的去!”

一聽要退彩禮退婚,王明珠急了。

她這才跟張屠夫領了證,要是被退婚了,立刻就成二婚的了。

最關鍵的是,為了跟張屠夫在一起,她已經把李教授得罪了,肚子裡的孩子也等不了,短時間內,也沒辦法再去找一個冤種接盤俠啊。

王明珠憋著一肚子火,硬著頭皮去廚房。

李秋月順手將趙素芬送過來給王長壽的習題冊,塞到王明珠手裡:“拿這個起火頭,速度快。”

三伏天,廚房裡又煙熏火燎,出奇的熱。

不過一小會的功夫,王明珠就全身汗透了。

薄薄的紅色喜慶服,被汗水浸透,勾勒出她玲瓏的身段。

王明珠端著菜出來的時候,張家那些後生仔的眼睛,就差直接粘到她身上了。

張屠夫看得一肚子火。

偏偏李秋月還故意點火:“喲,瞧瞧,瞧瞧,我們家明珠多水靈一姑娘,都快把這一桌子小兔崽子的魂都勾走了。”

老張家的後生仔們臉一紅,一個個低頭扒拉飯碗。

王明珠就沒那麼好過了,被張屠夫直接拉進了廚房。

嘭的一聲廚房門關上,裡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夾雜著張屠夫的罵聲。

“騷爛貨,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勾引別的男人,我弄死你!”

“張哥,我沒有,我嫁給你,就是你的人了,這輩子我眼裡只有你一個,啊——”王明珠慘叫的聲音響起。

李秋月面無表情地扒拉著面前的飯菜。

腦海裡閃過的,全都是她可憐的大丫。

大丫回門那天,王明珠也是這樣讓她去廚房忙進忙出,大丫熱了,不過是擼起了袖子,王明珠就陰陽怪氣的在大丫那傻子老公面前煽風點火。

傻子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有人說自己老婆不檢點,勾引男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對大丫拳打腳踢。

她想上去護著大丫,還被王明珠這個黑心肝的死死拉著。

說什麼老公打老婆天經地義,孃家不能過多插手,影響人家小夫妻倆的感情。

想到這,李秋月恨不得張屠夫在廚房裡,直接打死王明珠。

王明珠再出來的時候,臉上掛了彩,她狠狠瞪著李秋月,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似的。

李秋月裝作被嚇到,手一哆嗦,一碗湯就潑到了張屠夫的身上。

“唉呀,不好意思啊小張,把你衣服弄髒了。我去找找你爸的衣服給你換上,明珠,你待會就去院子裡,把小張換下來的衣服順手洗了,讓小張看看你有多勤快能幹。”

很快,李秋月就拿了衣服給張屠夫。

張屠夫把弄髒了的衣服換下來,劈頭蓋臉扔到王明珠臉上:“去,好好洗,不然老子打死你!”

一頓飯吃完,王明珠都沒有機會上桌,就蹲在院子裡,一桶一桶從井裡打水洗衣服。

正午的太陽很大,曬得王明珠差點暈過去。

等到曬完衣服,老張家的人都吃完了。

李秋月也吃飽了,往那一坐,就開始指使王明珠收拾碗筷去洗。

王明珠氣得咬牙切齒。

可被張屠夫一瞪嚇得又縮回去,乖乖收拾碗筷去了。

等到碗筷都收拾完,張家人已經起身要走了。

王明珠餓著肚子,帶著一身的傷和疲憊跟上去,經過李秋月身邊時,恨得牙癢癢:“李秋月,你敢這麼對我,我一定會讓我媽和我哥打死你!”

“好啊,我等著。”李秋月直接把人推出去,關門。

她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一世,該怕的,只會是他們老王家這幫畜生不如的狗東西!

等到人都走了,李秋月這才關起門來數鈔票,總共三千塊的新鈔,她分成了三份。

一份給長福兩口子去租村裡大隊那塊地種辣椒。

一份給陸霆昭治腿,還有一份留著等陸霆昭的腿好了,到時候南下去深市做服裝生意。

上輩子她雖然後面跟陸霆昭也未曾有過多接觸,但卻知道,他能走上首富之路,就是靠服裝生意起家的。

據說吃了相當多的苦,這輩子,她提前讓陸霆昭走上致富路,也能讓自己可憐的三丫,早點享福。

三丫是哭著回來的,李秋月被她的模樣嚇到。

“怎麼去送個飯哭成這個樣子?陸霆昭欺負你了?”

三丫搖頭,背過身去抹眼淚:“媽,我沒事……”

“沒事能哭成這樣?走,媽陪你去找陸霆昭討個說法。這才領證,新媳婦給他全家送飯,他還把人欺負哭了,這像什麼話啊?”

李秋月伸手就將三丫拉起來。

三丫慌了,忙按住她的手:“媽,不是這樣的,是……是……”

“是什麼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我可就都算在陸霆昭的身上了!”李秋月快被這小女兒急死了。

三丫低著頭抽噎:“媽,是五弟,他見我給霆昭哥送飯,就罵我不質檢點……”

“什麼?反了他了!走,現在就跟媽去找他算賬去!”

“算了……”三丫抹著眼淚搖頭:“也怪我不能給五弟弄來彩禮錢,讓他做不成副廠長,他才會把氣撒在霆昭哥身上……”

“什麼?這畜生還敢找陸霆昭晦氣?我看他是皮癢了!”李秋月左右看了看,抄起一把柴刀,就往外衝。

“媽,媽,你等等我,媽——”三丫徹底慌了,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