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的眼神驟然深邃,他對喬西這模樣再熟悉不過,那是在親密時被他撩撥到情動才會有的神態。

喉嚨無意識地滾動後,他緩步上前,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走到喬西身邊,將她摟入懷中。

“洗這麼久?”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手掌自然地滑到她纖細的腰肢上,隔著不算厚實的衣物,緩緩摩挲著她敏感的腰窩。

剛才被強行壓下的火,在沈寒故意的觸碰下,幾乎瞬間死灰復燃。

她幾乎是用了全身力氣,才抬手按住了沈寒在她腰間作亂的手,“沈寒!別……我有點累了,今天趕了一天路,真的只想休息。”

沈寒的動作頓住了,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意外和困惑。

他剛剛篤定她動情了,以為是這幾天忙於趕路冷落了她……

他低下頭,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誘哄,“西西,真不要嗎?”

“不要!”

聽到這個字眼,喬西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搖頭,腦海中瞬間閃過封野那張帶著嘲諷的臉,以及他轉身離去時那冰冷的目光。

強烈的羞恥感和惱怒讓她此刻對沈寒的親近也產生了本能的抗拒。

“小決他們還在外面睡著,你…你趕緊出去吧。”

她用力推了推他堅實的胸膛,語氣乾脆。

沈寒凝視了她幾秒,最終還是以她的意願為重。

他低笑了一聲,聲音裡帶著一絲寵溺,“好,今天累到了,不鬧你。”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洗漱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光影交界處。

喬西再次洗了把臉,試圖徹底澆滅身體裡那股惱人的燥熱和混亂的情緒。

等她調整好,走出洗漱間時,沈寒依舊安靜地等在走廊的陰影裡。

“走吧。”喬西已經恢復如常,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臂。

兩人回到那間臨時棲身的處置室。

房間裡,火堆的餘燼只剩下微弱的紅光,勉強驅散一小片黑暗。

謝決和另外兩個受傷的年輕人裹著能找到的所有禦寒物,早已在疲憊和傷痛中沉沉睡去,發出輕微的鼾聲。

沈寒已經在一個相對避風的角落鋪好了厚實的睡袋。

他拍了拍鋪好的位置,聲音放得很輕:“過來睡吧。今晚我守夜,你好好休息。”

喬西沒有拒絕,順從地躺進舒服的睡袋裡。

溫暖瞬間包裹了她冰冷的四肢,身體的疲憊感洶湧而來。

但她沒有立刻閉眼,而是伸出手,摸索著抓住了沈寒放在睡袋邊緣的手。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帶著微微的涼意。

“你也不是鐵打的,”她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輕柔,“我先睡上半夜。下半夜,你必須叫醒我換你。如果你不睡……”

她頓了頓,語氣帶上一點嬌蠻的威脅,“那明早也不用趕路了,你得給我把瞌睡補足了再走。”

黑暗中,沈寒的嘴角無聲地勾起一抹溫柔而滿足的弧度。

她話語裡的關懷像一股暖流沖刷著他泛冷的身體。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好,聽你的。睡吧。”

他俯身仔細地替她掖好睡袋邊緣,確保沒有一絲寒風能鑽進去。

看著她終於安心地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他眼底深處那份溫和的笑意,卻漸漸沉澱下去,被一層深沉的思慮所取代。

就在剛才,在洗漱間外的走廊上等待喬西時,藉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他看到了一串腳印。

腳印紋路獨特,帶著一種軍用作戰靴的粗獷特徵。

再聯想到謝決之前提到的那個救下他們又消失的“封野哥”……

他幾乎可以斷定,那個叫封野的男人,根本沒有走遠。

而就在剛才,在喬西去洗漱時,這個男人……出現在了喬西身邊。

沈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回睡袋中喬西安睡的側臉上。她剛才在洗漱間的情動……瞬間有了合理的解釋。

指腹摩挲著那張美麗的臉龐:西西,你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

喬西果然沒能等到沈寒叫醒自己。

當她自然醒來時,窗外依舊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漆黑,寒風呼嘯的聲音似乎比入睡前更大了些。

處置室裡只有火堆餘燼微弱的紅光和同伴們沉睡的呼吸聲。

她輕手輕腳地坐起身,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以免驚擾到旁邊幾個受傷熟睡的人。她看到沈寒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目光注視著窗外和門口的方向,彷彿不知疲倦。

一股心疼夾雜著些許無奈湧上心頭。

她小心翼翼地爬出睡袋,走到他身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一絲嗔怪:“不是說好了叫你嗎?怎麼不叫我?”

沈寒聞聲轉過頭,看到是她,冷峻的眉眼瞬間柔和下來,在微弱的光線下勾勒出溫柔的輪廓。

他輕輕搖頭,聲音同樣壓得很低:“我不困。看你睡得沉,就沒捨得叫。”

他抬手,似乎想拂開她臉頰旁的一縷碎髮。

喬西卻不由分說地推了他肩膀一把,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持:“不困也得睡!現在去。”

她指了指那還帶著她體溫的睡袋。

沈寒被她推得微微後仰,看著她黑暗中依舊明亮的、帶著關切和堅持的眼眸,纏繞了一整晚的不舒服似乎被悄悄融化。

他沒有立刻起身,反而突然伸出手臂,猛地用力將她拉進了懷裡。

喬西猝不及防,低低驚呼一聲,整個人撞進他堅實溫熱的胸膛,鼻尖瞬間充斥著他身上乾淨凜冽的氣息。

“怎麼了?”她趕緊回頭去看熟睡的幾人,生怕吵醒他們,“旁邊還有人呢!”

“嗯,”沈寒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他收緊了環抱著她的手臂,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在她耳畔呢喃,

“西西……”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不管你身邊……還會有誰……”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措辭,“永遠……不要把我推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