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嫁衣冷卻，遇碎顱囚魂者

“小郎君在看什麼？”

冰涼的指尖挑起陸小純的下巴。

紅嫁衣眼尾的硃砂痣隨著笑意暈染。

“是在研究怎麼把奴家喂得白白胖胖？”

她突然俯身。

溫軟的舌尖擦過他滾燙的臉頰，帶著寒意的吐息掃過耳畔。

“還是說……想嚐嚐奴家的味道？”

陸小純觸電般後仰。

【砰！】

後腦勺重重磕在石壁上。

直播間瞬間被滿屏“awsl”和尖叫特效淹沒，線上人數瘋狂跳動。

他漲紅著臉揮開伸來的玉手。

“你……你別亂來！我可是你的主人！”

“主人？”

紅嫁衣突然嬌笑出聲。

嫁衣上泛起妖異紅光。

她緩緩跪坐在他腿間，繡著並蒂蓮的裙襬如水般散開。

“那主人可要好好疼惜奴家~”

染著丹蔻的指尖劃過他喉結，冰涼觸感讓陸小純渾身一顫。

“聽說陽壽充沛的男子……味道最是鮮美。”

彈幕瘋狂刷屏：

——【救命！這哪裡是恐怖直播，分明是深夜福利！】

——【女鬼姐姐別停！快繼續調戲主播！】

（使用者“脆皮大學生本生”送出1個藍色妖姬）

——【我宣佈這是我年度看過最刺激的直播！】

——【媽媽衝我來！他們是打GO的，我是打瓦的！媽媽！媽媽！！……】

（使用者“最帥go學長”送出1個姬你太美）

——【直播間還招人嗎？我自願當第二個祭品！】

……

陸小純喉結滾動，紅嫁衣身上若有若無的幽香混著血腥味，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當那抹緋色唇瓣即將貼上他的瞬間。

他竟然鬼使神差地閉上了眼。

“哼。”

清冷的鼻息突然噴在臉上，陸小純慌忙睜眼。

正對上紅嫁衣驟然變冷的眼神。

她冷笑一聲，身影化作萬千紅蝶消散。

臨走前甩下一句：

“男人都不靠譜。”

【叮！紅嫁衣已主動回到鬼物空間。】

系統提示音適時響起。

陸小純半響才反應過來。

真是個妖精!

……

——【主播太不爭氣了！關鍵時刻掉鏈子！親上去啊！】

——【求女鬼姐姐常駐！這顏值不去拍聊齋可惜了！】

——【家人們眾籌給主播買降壓藥吧！這血壓飆得比股票還快！】

……

打賞提示音此起彼伏。

【叮！收到3個藍色妖姬，獲得60詭幣！】

【叮！收到一個姬你太美，獲得100詭幣！】

……

陸小純抹了把臉，還殘留著紅嫁衣冰涼的觸感。

突然黑暗中，鐵鏈拖拽地面的“嘩啦”聲由遠及近。

像砂紙反覆摩擦著神經。

陸小純猛地打了個激靈，後背緊貼著溼漉漉的石壁。

腦子漸漸清明起來。

這可不是能用加班工資和泡麵應付的社畜世界。

而是連呼吸！

都帶著腐臭味的詭異深淵！！

【叮！已喚醒初級鬼域領域：碎顱囚魂者】

系統冰冷的提示音炸響，陸小純只感覺頭皮發麻。

他握緊鐵劍。

劍身映出頭頂忽明忽暗的燈泡，在牆壁投下扭曲的影子。

突然想起腰間的卡牌，慌亂中掏出來大喊：

“召喚紅嫁衣！”

然而掌心只有卡片的涼意。

酒窖裡寂靜得能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紅嫁衣！紅嫁衣！！”

“紅嫁衣！！！”

……

他扯著嗓子吼。

回應他的只有鐵鏈愈發急促的聲響。

冷汗順著脊椎滑落。

他這才想起那兩小時冷卻時間。

心臟猛一停頓！

“完犢子！早知道剛才不該光顧著臉紅！”

直播間早已炸開了鍋，線上人數狂飆到2000。

彈幕以刷屏之勢滾動：

——【這鐵鏈聲聽得我雞皮疙瘩能擀麵條！音效師快出來受我三拜！】

——【家人們我先撤了！這比我看午夜兇鈴還刺激，心臟都要報警了！】

（使用者“愛看甜寵劇”退出直播間）

——【我嘞個豆！這流星錘建模細節絕了！錘面上的血漬還會反光，是經費在燃燒的味道！】

——【女鬼姐姐快來救場啊！主播這手抖得比帕金森還嚴重！】

——【笑死，剛才還在和女鬼貼貼，現在就遭報應了吧？】

……

【砰！】

隨著一聲金屬碰撞的巨響，黑暗深處踏出一道身影。

鏽跡斑斑的鐵鏈纏繞著慘白的手臂。

末端的流星錘足有半人高，尖銳的倒刺上還掛著碎肉。

怪物頭顱被鐵籠死死鎖住，僅露出一雙猩紅豎瞳。

每走一步，鐵籠縫隙就滲出黑色黏液。

“這是……什麼鬼東西！”

陸小純腿肚子直轉筋。

鐵劍差點脫手。

“吼！吼！！吼！！！”

怪物突然發出非人的嘶吼。

鐵鏈如毒蛇般破空襲來。

擦著他耳畔釘入石壁，碎石濺在臉上生疼。

直播間瞬間被滿屏尖叫禮物刷屏：

——【啊啊啊這攻擊特效比我玩的3A遊戲還炸裂！主播快閃現！】

——【兄弟們眾籌給主播刷個護盾！這錘下來直接原地去世！】

——【家人們發現沒？鐵籠上的符文和女紅嫁衣的好像是同款！細思極恐！】

——【退了退了！這哪是直播，分明是恐怖片現場！】

（使用者“膽小勿cue”退出直播間）

——【穩住！我直接刷十個嘉年華！主播給我支稜起來！】

……

流星錘再度呼嘯而至。

陸小純側身翻滾，後背重重撞上酒架。

【噗噗！！】

腐木斷裂的瞬間。

他瞥見怪物鐵籠縫隙裡閃爍的幽光。

那分明是張人類的臉。

正用絕望的眼神望著他。

汗混著血水滑進嘴角，陸小純握緊鐵劍，突然意識到：

在這個詭異世界，要麼成為揮劍的人。

要麼就只能是砧板上的肉！

“大不了就拼死在這裡！18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陸小純脖頸青筋暴起，鐵劍在掌心攥出熱汗。

【次啦！次啦！】

碎顱囚魂者拖拽鐵鏈的聲響如催命符。

猩紅豎瞳猶如鎖定獵物。

跟著陸小純的身影緩緩轉動。

鐵籠縫隙滲出的黑液在地面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

【呼！！】

流星錘裹挾著腥風橫掃而來。

陸小純狼狽翻滾。

後背擦過酒架的木刺。

他瞅準怪物收流星錘的剎那。

貓腰衝向其背後暴露的鐵籠縫隙。

鐵劍狠狠刺出！！！

【咔！！！】

然而劍尖剛觸及怪物面板，金屬表面驟然爬滿墨綠色黴斑。

眨眼間鐵劍化作齏粉。

被吸入它的體內。

“怎麼會！”

陸小純瞳孔驟縮。

還未轉身，流星錘已如泰山壓頂般砸下。

【轟！！！】

撞擊聲震得整個酒窖嗡嗡作響。

他像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直到撞碎三排酒桶才堪堪停下。

右腿傳來刺骨劇痛。

低頭一看，小腿骨以詭異角度扭曲著。

血水浸透了褲管。

“吼吼吼！”

碎顱囚魂者發出勝利般的嘶吼。

流星錘的鐵鏈在空中甩出尖銳的破空聲。

陸小純蜷縮在滿地狼藉中。

看著怪物鐵籠裡若隱若現的人臉殘像。

求生欲如岩漿般從心底噴湧。

“可惡！我還不想就這麼倒黴的死啊啊啊啊！！！好歹先有個女朋友吧！”

“系統給我兌換武器！！”

【叮！檢測到宿主詭幣達到1000】

【已自動為您購買500詭幣，火焰附魔鐵劍一把。】

灼熱感瞬間從掌心炸開，一把通體赤紅、纏繞跳動火苗的長劍憑空出現。

陸小純咬著牙撐起身體。

藉著怪物揮錘的慣性，揮劍劈向它佈滿倒刺的手臂。

【轟！】

劍刃觸及面板的瞬間，火焰轟然爆發。

焦糊味混著腐臭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