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儒為之瘋狂，萬金求墨寶

那聖人虛影面容莊嚴肅穆，散發著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彷彿能洞察世間一切真偽善惡。

蘇青凰短暫的震驚之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尖銳刺耳，如同夜梟的啼叫。

“蕭凌雲，至聖先師法相在此，我倒要看你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你就等著原形畢露吧！”

趙大人俯視著下方蕭凌雲，神色凜然，語調恢弘：

“至聖先師法相，可斷真偽，可辨善惡。若有虛假，左手戒尺定打不饒。若為真才，右手書卷相贈文運。蕭凌雲，你上前來吧！”

蕭凌雲不閃不避，大大方方地抬起頭來，毫無畏懼的直視著上方的至聖先師法相。

就在這時，他額頭的造化紫氣一閃而過，如同流星劃過夜空，短暫卻無比耀眼。

聖人法相手中的書卷頓時緩緩垂落，亮出兩個金光大字——修身。

“修身境，而且是至聖先師認可的儒道修身境！這可比武師境還難啊，沒想到蕭凌雲竟然修成了！”

目睹此景的三位主考官，無不為之震撼。

儒道修煉同樣分為九境：格物境，致知境，修身境，養性境，君子境，治國境，周遊境，聖人境，平天下境。

蕭凌雲轟碎蒼龍武運，造化混元體又將其天地靈韻融為一抹紫氣，藏於自身體內。

經由《春江花月夜》一詩頌念，冥冥之中暗合儒家修身境的要求，故而有了今日至聖先師法相的親自認可。

聖人虛影面容慈祥，目光溫和，對著蕭凌雲微微點頭，隨後緩緩消散而去。

考場內的眾人見狀，紛紛目瞪口呆，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天空中的聖人異象，讓負責監考的考官們也紛紛從座位上站起，他們的臉上滿是激動與興奮的神情。

李大人手中的茶盞 “哐當” 一聲落地，滾燙的茶水潑灑在他名貴的紫袍上，他卻渾然不覺。

他滿臉激動，聲音都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此子大才啊！別說這滿堂考生，就算是與諸多先賢大儒比較，此子也毫不遜色，甚至猶有勝之。”

“孤篇壓群賢，我玄胤王朝這次可真是撿到寶了。有了此子，我玄胤王朝文運復興有望啊！”

王大人手中原本把玩的珠串，也從他顫抖的手中滑落，跌在石階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激動得滿臉通紅，聲音帶著明顯的顫音：“此詩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此子天賦異稟，他日必成大器！”

“假以時日，必能名震天下，為我玄胤王朝增添無上榮光。咱們能在有生之年，見證此等才情橫空出世，實乃大幸啊！”

一身黑袍的趙大人也面露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對蕭凌雲才華的認可，又有對玄胤王朝文運復興的期待。

蘇午手中的摺扇早已經掉落在地，他卻渾然未覺。

他瞪大了發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蕭凌雲，彷彿在看一個來自異世界的怪物，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這…… 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蘇青凰身下的座椅扶手被她捏得粉碎。

她雙眼通紅，不敢相信地看著蕭凌雲，嘴裡歇斯底里地喊道：

“荒謬至極，至聖先師法相豈會認可你這種廢物？！唯有天賜哥哥，才配擁有此等殊榮！”

“絕不可能，我不相信！蕭凌雲一定是抄襲來的。”

位於監考臺中位的趙大人臉上一凝，神色威嚴，重重開口訓斥道：

“放肆！聖人氣象擺在你面前，還在這裡大放厥詞！倘若蕭凌雲如你所言乃是抄襲之人，豈能得到至聖先師認可。”

“我的考場不歡迎你這等信口雌黃的潑婦觀禮，請你速速離開！”

蘇青凰雖然囂張跋扈，但面對三位考官，卻也不敢造次。

憤恨之下，直接狠狠一甩衣袖，起身離開考場。

臨走之前，她還不忘對蕭凌雲撂下狠話：“蕭凌雲，就算你有些文采又如何？天賜哥哥可是得到大儒親自認可的文脈天驕。”

“況且，文試只為考取功名，替朝選士，想要進入真武學院，最終還是要看武道修為。”

“你不知道吧，天賜哥哥如今徹底將武神血融會貫通，實力距離武道宗師也只有一線之隔。屆時，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蕭凌雲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你回去告訴蕭天賜，我失去的一切，都會親自拿回來。當然，你這破鞋除外！”

“你——”

蘇青凰受此羞辱，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快步離去。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聖師在哪裡？老夫願出萬金請墨寶。”

考場眾人循著聲音望去，心中俱是一震。

只見玄胤王朝碩果僅存的兩位大儒之一的方存孝，此刻正神色匆匆地趕來。

他身著素色長袍，雖步伐急切，卻又不失儒雅之風。

寬大的袍袖在風中獵獵作響，彷彿也在為他內心的激動而舞動。

在這慌亂的趕路中，他仍不忘執弟子禮，向著蕭凌雲所在的方向，恭敬地拱手作揖。

那姿態，彷彿是在迎接一位久未謀面的文道宗師，又像是在朝拜心中至高無上的信仰。

偌大的文試考場之中，方孝存雖已頭髮花白，垂垂老矣，卻精神矍鑠，行走間步伐穩健有力，宛如一棵蒼松，透著一股歷經歲月沉澱的沉穩與堅毅。

只見他徑直朝著蕭凌雲走去，待來到蕭凌雲身前，身子如同被歲月雕刻的石像，筆直而又莊重地彎了下去。

“先生大才，實乃有聖師之風啊！”方孝存的聲音中飽含著讚歎與欽佩。

緊接著，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蕭凌雲手中的詩卷，誠懇地說道：“老朽願以萬兩黃金，求換先生今日所寫墨寶，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蕭凌雲伸手穩穩地扶住方孝存，臉上帶著謙遜而溫和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將手中詩卷遞了過去，口中道：“方大儒切莫如此，您德高望重，這般行禮，可是折煞晚輩了。”

“不過是隨手之作，贈予方大儒又何妨，豈能收取萬金來換呢？”

方孝存雙手虔誠地接過詩卷，如同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他迫不及待的低頭，細細品讀起來。

每讀一句，眼中的震驚之色便愈發濃郁，心中對這首詩的造詣之深更是驚歎不已。

“果真是好詩，精妙絕倫……不，簡直可稱為仙詩了！”方孝存不禁脫口而出，聲音中滿是激動與讚賞。

他如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將詩卷收起，重新將目光投向蕭凌雲，感慨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先生不愧是至聖先師認可之才。”

“千金難買一佳篇，老夫以萬金求取墨寶，已然是賺了大便宜了。先生就莫要推辭，還請快快收下吧！”

此時，監考臺上的趙大人也在一旁忍不住出聲說道：“蕭凌雲，方大儒執意如此，你收下便是。有大儒今日萬金求墨之舉，日後你的文章在這玄胤王朝便可一字千金吶！”

蕭凌雲微微皺眉，心中思索著家中蕭嫣兒日夜勞作的辛苦模樣，那瘦弱的身軀在昏暗的燈光下忙碌的情景浮現在眼前。

片刻後，他索性不再推辭，坦然地收下了萬兩黃金的銀票，對著方孝存拱手說道：“長者賜，不敢辭！晚輩就卻之不恭了，多謝方老了。”

方孝存高舉手裡的墨寶，那古稀之年的臉上，竟露出近乎孩童般的天真笑容，高聲道：“得此佳篇，勝過黃金萬兩啊！”

說罷，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之事，眼神瞬間明亮起來。

“此事定當告知陛下，我玄胤王朝文運必將迎來大興。”

言罷，他不再停留，激動萬分地託舉著蕭凌雲的墨寶，腳步匆匆地直奔皇宮太玄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