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葉塵抱著昏迷的林婉兒在泥濘山道上狂奔,衣袍早已被血水與雨水浸透。蘇清瑤揮動玉笛,將幾枚追蹤而來的透骨釘震落,笛聲中夾雜著焦急:“前方三里有座藥王谷,或許能救林姑娘!”
暮色中的藥王谷籠罩在氤氳白霧裡,谷口懸掛的青銅藥鈴在風雨中叮咚作響。葉塵剛踏入谷內,便被一陣藥香嗆得咳嗽,只見谷內藤蔓纏繞的竹樓間,身著草葉服飾的男女正忙碌地晾曬藥材。為首老者白髮垂地,手持桃木杖緩步走來:“帶著血腥味闖藥王谷,可是嫌命長了?”
“前輩救命!” 葉塵撲通跪地,懷中林婉兒的臉色愈發慘白,嘴角不斷溢位黑血,“她為我擋下淬毒暗器,求前輩施以援手!” 老者目光掃過林婉兒傷口,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是血煞教獨門的‘蝕心散’,三日內無解便會經脈盡斷。” 他頓了頓,“不過看在你腰間玉佩的份上,我便破例一試。”
葉塵一怔,低頭望向腰間那枚普通的青銅玉佩 —— 那是林婉兒在小鎮上買來送他的平安佩。老者卻不再多言,揮退眾人,將林婉兒抱進竹樓。蘇清瑤見狀,低聲道:“藥王谷谷主向來不問江湖事,此番肯出手,玉佩恐怕另有玄機。”
深夜,葉塵守在竹樓外,耳邊迴盪著林婉兒痛苦的呻吟。谷內忽然傳來細碎腳步聲,他警覺轉身,卻見一名蒙著面紗的少女提著藥籃走來:“公子,谷主命我送解藥。” 少女聲音空靈如幽谷清泉,遞出的玉瓶上刻著猙獰的虎頭圖騰。
葉塵瞳孔驟縮,長劍出鞘直指少女咽喉:“虎頭幫的人?為何會在藥王谷!” 少女不躲不閃,輕輕掀開面紗,露出半張佈滿猙獰疤痕的臉:“公子可知,二十年前滅了清風觀滿門的,正是白嘯天?”
驚雷炸響,照亮少女眼底的恨意。葉塵握劍的手微微顫抖:“你胡說!師父從未提過此事!” 少女冷笑,從懷中掏出半塊燒焦的木牌,上面 “清風觀” 三字依稀可辨:“當年白嘯天為奪幽冥血玉,勾結血煞教屠盡觀中百人,唯有你師父帶著年幼的你逃脫。這塊木牌,是我母親拼死從火場中搶出的。”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葉塵想起師父臨終前撫摸玉佩時的嘆息,想起白嘯天搶奪玉佩時眼中的貪婪。他踉蹌後退,撞翻一旁藥架,驚起滿室藥香。少女將解藥塞給他,聲音帶著蠱惑:“白嘯天如今手握血玉,正在集結勢力攻打藥王谷。若想報仇,便與我們合作。”
“轟隆!” 山谷外傳來劇烈爆炸聲,火光沖天而起。蘇清瑤疾步跑來:“白嘯天帶著各大門派殺來了,說是藥王谷私藏血玉!” 葉塵握緊解藥衝進竹樓,卻見林婉兒的床榻上空無一人,窗欞上殘留著半枚帶血的掌印。
“林婉兒!” 葉塵發瘋般衝出竹樓,正撞見白嘯天率領的人馬踏入谷口。白嘯天手持血玉,周身縈繞著詭異紅光,身後跟著蕭家堡的蕭逸塵和蒙著面的鬼面修羅。“葉塵,交出藥王谷的密寶,我便饒你不死。” 白嘯天的聲音彷彿來自九幽,血玉在他掌心滲出絲絲黑霧。
藥王谷谷主拄杖而立,目光掃過血玉:“原來你已經解開了血玉第一層封印。當年你為奪此玉,不惜殺害結義兄弟,如今還要牽連無辜?” 白嘯天狂笑,血玉紅光暴漲,谷內藥材瞬間枯萎:“當年若不是你藏起關鍵線索,我何須等到今日!”
葉塵這才明白,谷主所說的玉佩玄機,竟是與血玉相關的秘密。他握緊解藥,在人群中搜尋林婉兒的身影,卻見蕭逸塵正押著昏迷的她走向白嘯天。“放開她!” 葉塵怒吼著衝上前,卻被鬼面修羅攔住去路。兩人劍刃相交,葉塵突然發現鬼面修羅的劍招與清風觀劍法竟有幾分相似。
激戰正酣時,藥王谷四周突然響起清脆的銅鈴聲。無數身著白衣的神秘人從竹林中現身,為首女子懷抱古琴,正是清音閣失蹤多年的老閣主。“白嘯天,你以為殺了我就能獨吞血玉?” 老閣主指尖輕撥琴絃,音波化作利刃射向血玉,“當年你勾結外族修煉邪功,我早就在血玉中設下禁制!”
血玉發出刺耳的尖嘯,白嘯天臉色驟變。葉塵趁機施展清風十三式,直取白嘯天咽喉。千鈞一髮之際,林婉兒突然掙開束縛,撲向葉塵 —— 一枚透骨釘從暗處射來,穿透了她的肩部。
“不 ——” 葉塵接住倒下的林婉兒,淚水混著雨水滑落。林婉兒嘴角溢位鮮血,卻強撐著微笑:“玉佩... 裡面有... 地圖...” 她的手無力垂下,懷中掉出被鮮血浸透的玉佩。葉塵顫抖著掰開玉佩,露出半張泛黃的地圖,上面赫然畫著幽冥地宮的入口。
白嘯天見狀,瘋狂地衝向葉塵。就在這時,蘇清瑤的玉笛、藥王谷的毒霧、清音閣的琴音同時攻向白嘯天。混亂中,葉塵抱起林婉兒,在神秘人的掩護下消失在夜色中。他望著手中的地圖,眼中的悲痛漸漸化作堅定的殺意:“白嘯天,幽冥地宮,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雨越下越大,藥王谷的廝殺聲漸漸平息,而一場關乎江湖存亡的更大陰謀,正在幽冥地宮的入口處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