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快醒醒!”楓逸試圖用“均衡仙核”附帶的精神干涉去喚醒鳴人,但他的呼喚石沉大海,被那狂暴的憎恨瞬間撕碎。

六尾鳴人完全不分敵我,巨大的查克拉手臂橫掃而出,連蛤蟆文太都被打得連連後退。

天道佩恩從廢墟中站起,看著眼前這個徹底化為天災的六尾鳴人,終於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他緩緩升向高空,俯瞰著下方那頭不斷釋放著毀滅能量的怪物。

“既然如此……”

天道佩恩張開雙手,一顆小小的,卻散發著無窮引力的黑色球體,在他掌心凝聚。

“就讓你也感受一下,神的力量。”

“地爆天星!”

黑色的引力球冉冉升空,大地開始劇烈震顫。無數巨大的岩石脫離地面,連同木葉的殘骸,瘋狂地朝著天空那顆黑色的“太陽”匯聚而去!

木葉最後的希望,就要被這顆人造的月亮,徹底吞噬、封印了嗎?

大地被硬生生撕開!

無數巨巖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連同木葉的殘垣斷壁,連同那些還未冰冷的屍體,一切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扯向天空,朝著那顆小小的黑色引力球匯聚。

地爆天星!

“吼!”

六尾化的鳴人也被這股無可抗拒的引力捕捉,龐大的查克拉身軀被一點點拖離地面。他瘋狂咆哮,血紅色的查克拉手臂死死摳住地面,卻只能在廢墟上犁出數道深溝,根本無法阻止自己升空的命運。

“可惡!”

楓逸將雙腳死死釘在地面,均衡仙核雛形催動到了極致,風雷土三色光暈在他背後瘋狂流轉,竭力用仙術查克拉與這蠻橫的引力抗衡。

但他腳下的土地,正在寸寸碎裂。

常規的忍術,在這種神明般的偉力面前,已經失去了任何意義。

月光疾風和第九班的同伴們,只能抓住身邊一切能固定的東西,驚駭地注視著這末日般的景象。

如果要阻止地爆天星,或者救鳴人……只能用那個了!

楓逸死死盯著天空那個黑色的引力核心,瞳孔中,三枚勾玉開始瘋狂旋轉。

大蛤蟆仙人那蒼老悠遠的聲音,又在他腦海中敲響:“他最大的敵人,或許不是來自外界,而是來自他自身那雙‘回溯過去’的眼睛……”

過去,他總是將這雙眼睛當成最後的保命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動用。可現在,鳴人,整個木葉最後的希望,就要被那顆人造的月亮徹底封印!

怎麼辦?

直接回溯地爆天星的黑球?

不行!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楓逸自己掐滅。這個術的規模太龐大了,強行回溯它,消耗的瞳力足以將自己瞬間抽乾,甚至可能直接失明。而且,只要佩恩還在,他可以再發動一次!

那……

楓逸的視線穿過漫天飛舞的岩石,死死鎖定了高空中那個神只般冷漠的身影,天道佩恩!

一個瘋狂而大膽的念頭,劈開了他的思維!

如果不回溯這個“術”本身呢?

如果,回溯的是施術者,天道佩恩,在使用這個術之前的“狀態”呢?或者,只是單純地回溯鳴人被引力捕捉之前的“位置”?

這比回溯一個靜止的忍術要複雜無數倍!回溯一個生命的狀態,其中的變數和消耗,根本無法估量!副作用,也絕對不止是視力模糊那麼簡單!

但這,是唯一的破局之法!

【叮!檢測到宿主面臨極限抉擇,觸發特殊簽到獎勵:精神壁障(一次性)!】

【精神壁障:可在宿主使用高消耗瞳術時,主動啟用,為宿主的精神本源提供一次強效守護,大幅減免靈魂層面的反噬傷害。】

系統的聲音,成了壓垮天平的最後一根稻草。

它不是救命的解藥,而是一張允許他去賭命的底牌!

“我不能讓鳴人有事!不能讓木葉徹底毀滅!”

楓逸下定了決心,那雙旋轉的寫輪眼,即將化作那禁忌的萬花筒圖案!

“對不起了,自來也老師。這雙眼睛帶來的代價,我來揹負!”

就在楓逸調動全身查克拉,準備不計代價發動瞳術的瞬間,異變突生!

那頭已經快要被巨石徹底掩埋的六尾妖狐,狂暴的咆哮聲,戛然而止。

覆蓋在他體表的赤紅色查克拉,飛速退去。

楓逸的仙術感知清晰地捕捉到,在鳴人的精神世界深處,一股溫暖、迅疾的金色查克拉驟然爆發,強行壓制住了九尾的憎恨!

天空那顆黑色的引力核心,失去了後續查克拉的供應,吸引力驟然減弱。無數剛剛飛起的巨巖失去了力量的支撐,下了一場末日暴雨,轟隆隆地砸回地面,激起漫天煙塵。

那顆不完整的人造月亮,在天空中搖搖欲墜,最終轟然解體。

地爆天星,被從內部瓦解了!

楓逸那即將爆發的瞳力,硬生生停在了最後的關頭。他渾身一顫,從那種溺水的狀態中掙脫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角滲出了一絲血跡。

僅僅是準備發動,就帶來了如此大的負荷。

煙塵散去,鳴人從空中跌落,身上的仙人模式已經消失,查克拉消耗殆盡,昏倒在地。

天道佩恩從空中落下,看著自己功虧一簣的傑作,那雙輪迴眼裡,第一次出現了些許波動。

危機,暫時解除了。

楓逸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帶來的疲憊感湧了上來。

然而,就在他放鬆警惕的這一刻,他敏銳的仙術感知,捕捉到了一絲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微弱卻熟悉的空間波動。

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猛然轉過頭。

只見在戰場邊緣,一截斷裂的牆壁之上,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身影。

黑底紅雲袍,帶著詭異單眼漩渦的橘色面具。

阿飛!

他就像一個置身事外的觀眾,饒有興致地看完了整場大戲。

而此刻,他那隻透過面具孔洞露出的眼睛,沒有去看戰敗的佩恩,也沒有去看昏迷的鳴人。

那道視線,穿過了整個混亂的戰場,精準無比地,鎖定在了楓逸的身上。

那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審視一個剛剛差點被動用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秘密。

他,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