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眾人眼前彷彿出現了一株碧綠的垂柳,但仔細一看,還是那個少女,只是周圍探出了無數枝條,向著四人揮舞而去。

枝條柔弱,上面帶著一顆顆散發著春意的綠芽,讓人迷亂。

一條柳枝打在了老頭子旱菸袋上,旱菸袋脫手而出,老頭子面色驚駭,趕緊後退。

一條柳枝向著柴飛腰身打來,柴飛大吼一聲,一掌打在柳枝上,柳枝顫動了數下,而柴飛則被反震之力擊飛出去。

一條柳枝射向了石香姑,石香姑急忙將旗幟祭在前方,嗤的一聲,龍首旗破了一個洞,石香姑心疼不已,急忙收回旗幟,後退了數步。

一根柳枝打向了勞倫斯,勞倫斯大吼一聲,竟然用拳頭狠狠地打向了枝條。

嗤的一聲,血花飛射,比鐵石還硬的拳頭已經被柳枝刺穿,勞倫斯疼的面部扭曲,趕緊後退。

頓時,四周一片寂靜,都被輕羽的實力驚呆,誰也不敢繼續出手。

輕羽不動聲色,瘦弱的身軀輕飄飄的飛向了遠方,沒入了黑暗之中。

“幫主,對方是什麼人,怎麼會如此高強?”半晌之後,幻空神君問向老頭子。

老頭子正在沉吟之中,柴飛道:“據說當日普陀山神蹟乃是一株觀世音遺留下來的不死柳,最終不翼而飛,我懷疑正是被此女所得。”

不死柳?眾人心中一驚,隨即臉上浮現出了驚喜交加的神色。相比於寶甲,不死柳的吸引力何止提升了數百倍,不,數萬倍。

老頭子馬上吩咐道:“來人,讓人全力打探方才女子的訊息。”

“是,幫主!”

柴飛也是回頭將命令吩咐了下去,很快,眾人紛紛四散而開,去追尋輕羽的下落。

早在輕羽出手之時,李千帆已經藏到了暗處,輕羽突圍之後,兩人悄悄的離開了這裡,向著一家客棧走去。

輕羽暴露身份,訊息很快就會傳遍廣州府,相信追尋輕羽下落的人不在少數。

但天色已晚,城門早已經關閉,只能暫住一晚,待明日出城。

不過幸好李千帆提前做了準備,讓輕羽蒙了面,對方倒不至於認出輕羽的身份。

兩人很快到了一家客棧,客棧老闆正躺在一張躺椅上呼呼大睡。

李千帆輕聲道:“掌櫃的,掌櫃的?”

客棧老闆悠悠醒來,搜了搜眼睛,略微有些詫異的問道:“兩位客官,住店嗎?”

李千帆道:“是的,麻煩找一間房間。”

客棧老闆一邊翻著賬本,一邊問道:“兩位客官,怎麼這麼晚啊?”

李千帆模稜兩可道:“貪玩,誤了時辰,給老闆添麻煩了。”

老闆則沒有多問,找到一間房間,提著氣死風領著兩人來到了房間門口。

“就這裡了,兩位客官,快休息吧。”

老闆退下,李千帆和輕羽兩人進了房間,卻一點都沒有睡意,於是修煉起來。

第二日一早,兩人來到前廳,吃完早飯,離開了客棧。

剛走出客棧不遠,數名乞丐氣勢洶洶的向著客棧走來。

李千帆急忙和輕羽躲在了一處賣布匹的攤位後面,看著幾人走進了客棧。

客棧老闆看幾人不善,面色驚慌,也不敢向前阻攔。

這些乞丐進了客棧以後,不管在場的男子,而是專門打量著在場的女子。打量了一番,見在場的並沒有符合特徵的女子,又走了出來,向著另外一家客棧走去。

李千帆看幾人的架勢,知道對方應該是在尋找輕羽。

李千帆和輕羽向著與對方相背的方向走去,拐過一處街角,幾個青衣大漢正在大街上四處巡視。

李千帆看對方的服飾,乃是青幫之人。

為了避免麻煩,李千帆和輕羽兩人換了一條路,避過了對方。

一路之上,不時有大漢在到處尋找。

李千帆和輕羽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對方,向著城門走去。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擂臺時,卻看見擂臺正在拆除,周圍圍著一圈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

看來,昨夜勞倫斯被輕羽化身不死柳所傷,傷勢不輕,這擂臺賽已經無法繼續下去。

終於,李千帆和輕羽有驚無險的離開了廣州府,踏上了去往漱珠崗的道路。

行至一半,前面一座土山遮擋了視線。

一陣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王哥,這得到不死柳的女子到底長什麼樣,也沒有畫像,我等怎麼才能確定對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是啊,是啊,天下女子這麼多,堂主要我等暗中搜尋,這可是難為我們了。我等從卯時就守在這裡,真是又累又餓……”

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傳來,應該就是對方口中的王哥:“上面這麼命令,我等照做就是了,大傢伙可別有什麼怨言,要是讓袁爺聽到了,大傢伙都要承受幫規處罰。不過,”聲音一頓,接著說道:“要是我等真能發現線索,那可是為我白蓮教立下大功了。袁爺說了,只要發現線索,賞銀二百兩,外加一箱煙土。”

頓時,細微的吞嚥口水的聲音傳來,顯然大家都被這獎賞驚呆了。

“是白蓮教的人。”

李千帆對輕羽作了個手勢,兩人輕輕的躍入了路邊草叢,繞到了土山後面。

遠遠看去,只見八個白衣男子正坐在土坡下方,或仰或躺,數把刀劍隨意的丟棄在一旁,偶爾左右環顧,顯然是在等待什麼人。

李千帆不欲多生事端,和輕羽在雜草中穿行,很快越過了對方。

回到純陽觀,時值近午,院中兩三名香客正在燒香,兮月一身白衣,一邊應付著對方,一邊透過大門向外面張望。

直到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從山腳下出現,兮月大喜過望,快步來到了門口,靜待李千帆和輕羽來到門口,問道:“千帆,輕羽,你們怎麼才回來?”

李千帆道:“發生了一些事,一會再說。”

李千帆和輕羽回到房間,整理了一番。此時那幾名香客也已經離去,兮月急忙開灶準備做飯。

李千帆奇怪的問道:“黃老呢,怎麼不見黃老?”

兮月道:“千帆,輕羽,早上的時候,山下宋姑子村發生了一件怪事,正好你不在,黃老就跟著去了。”

“發生了什麼事?”李千帆好奇的問道。

“是這樣的,宋姑子村有一戶宋姓人家,名叫宋大福。據說昨夜突然夢到剛剛去世的父親,形狀悽慘,不停地喊叫救命。這宋大富嚇壞了,這不,一早就來到了純陽觀求助,於是黃老先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聽見兮月如此說,李千帆放下心來。故人託夢,無外乎思念成疾、風水氣運之類,並無風險。黃老在純陽觀多年,雖然術法並不高深,但應付這些,應該手到擒來。

但是不幸的是,壞訊息還是來了,三人剛吃完飯,兮月和輕羽正在收拾東西,純陽觀外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了兩人。

一個是五旬左右的男子,滄桑的臉上帶著驚慌,另外一個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臉上也是蒼白一片,顯然驚嚇過度。

兩人進門就喊道:“千玄道長……千玄道長回來了嗎?”

李千帆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向前迎住兩人,急聲道:“我就是千玄,你們是?”

長者撲倒李千帆身邊,顫抖著說道:“千玄道長,快,黃道長他……他……”

李千帆大急,急忙問道:“黃老他怎麼了?”

長者越是緊張,話越是說不利索,那青年接話道:“千玄道長,黃老他被墳墓裡的怪物吞了,你快去救他。”

“什麼!”李千帆大驚:“快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