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莫邶在臺上表情有些不情不願。
“彈的很好，”秦莊輕笑：“已經有那個大明星的影子了嘛…”
“什麼嘛…果然是個天才啊。”
秦莊不明不白的感嘆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莫邶只是抱著自已的膀子對著秦莊發出一聲冷笑。
秦莊：？
南蘇林比起莫邶來就要親切多了，南蘇林很嚴肅地豎起一根手指：“莫邶，有點太沒禮貌了哦。”
“好…”莫邶只是弱弱回應。
“先生，”南蘇林直起身子，看向秦莊：“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莫邶，先自已練會兒琴。”
南蘇林沒給莫邶拒絕的選項，就徑直朝一側走廊走去。
秦莊跟在南蘇林身後，還不忘回頭朝著莫邶比了個欠揍的耶。
………………
南蘇林站在走廊上，看著那個撐著黑傘的男人走過來。
秦莊這時已經收了笑意，表情很淡漠，他沒謙讓，率先開口：“南蘇林小姐，南谷，是您的父親吧。”
南蘇林皺了下眉，然後微微頷首：“是的。”
“那就好，有個問題，”秦莊笑了，他微微抬起傘面，陰影下，笑意盎然但是卻讓人明顯感覺到疏遠和冷漠：“【戰車】，熟悉嗎？”
“什麼？”南蘇林皺了眉。
秦莊和南蘇林對視兩秒，他就知道，南蘇林沒假裝。
秦莊原先有個猜測。
就是南蘇林，她不是在地震發生時拿到的牌面。
而是在很早之前，至少十年前就拿到了牌面，那麼最後導致她死去的原因就不是所謂她和莫邶說的胃癌，畢竟那種東西，多多少少有些明顯了…不可能在地震之後莫名其妙死掉的。
南蘇林是持牌，但什麼時候成的持牌，沒人知道，所以秦莊懷疑她不是死於什麼奇怪的病，當然也不是死在地震之中…
而是死在持牌手上。
比如說十年前拿到的持牌，十年後就直接掛了也不是不可能。
秦莊想著，就直接歪著腦袋看南蘇林：“水晶牌，有沒有？”
南蘇林怔了一下，然後神態更加迷惑地搖搖頭。
“不應該啊？”秦莊皺了眉，反正死於胃癌？他不信。
“您已經問了很多問題了，是否應該讓我也問幾個呢？”南蘇林黛眉微顰，沒等秦莊回答，南蘇林就已經開口：“你是誰？”
秦莊眉頭一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剛那個小傢伙已經問過了吧？”
南蘇林沒回話，她靜靜抬著眸子，看著秦莊。
“好吧…”秦莊聳聳肩：“你想聽哪個名號？”
“【惡魔】？還是【命運】。”
………………
秦莊和南蘇林回到劇場。
南蘇林還是笑意溫婉，她拉著莫邶在鋼琴前坐下。
秦莊的臉色卻有些意外出神，他皺著眉看自已腳邊的地面…
南蘇林不是持牌？真的假的？
秦莊在腦海中思考自已是不是哪裡弄錯了，南蘇林怎麼會不是持牌呢？
秦莊弄不清…他現在也不確定現在是什麼時候，寶香灣大地震什麼時候會來。
到那時，也許秦莊就可以知道南蘇林到底怎麼回事，反正也可以輪迴，發生什麼都還算是處於可控範圍之內。
不過秦莊倒是怎麼都想不到。
寶香灣大地震已經很近了…
具體多近呢…
3…
2…
1。
秦莊還以為是自已的錯覺，他才剛剛在觀眾席上重新坐下，身子就搖晃了起來。
“……”
等秦莊回過神來，南蘇林已經推著莫邶從舞臺上狼狽地跳下來…
秦莊看見莫邶那個蠢貨回頭…抓起地上的小熊。
秦莊感覺一陣窒息感湧上來，他像是溺水的人一樣，可他怎麼也抓不住自已的救命稻草。
沒人封禁他的能力，沒有石塊壓在他的身上…但是他還是四肢僵硬，還是動彈不得…還是被恐懼充盈了大腦。
他下意識動動手指，瞪大的眸子裡藤蔓編織的愛心緩緩糾結。
兩個相互重疊的女聲緩緩在秦莊耳畔響起…那是一聲嘆。
似嘆惋，似自哀，似埋怨…
“快跑！”南蘇林推著莫邶，她下意識去看觀眾席上那個撐著黑傘的男人剛剛坐的位置。
但是那個位置卻依舊空無一人。
南蘇林以為秦莊在地震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逃了，也沒有多想什麼，而是焦急地帶著莫邶逃離。
秦莊還是坐在那個位置，不曾挪動半步，他只是坐著…
【戀人】[摯愛]【隱者】。
不過單純降低存在感可不會讓石塊無視秦莊。
不過秦莊的身體卻在一枚石塊砸落的瞬間消失不見…
………………
“你好…持牌者。”
兩個女聲重疊，明明很溫和的音色，秦莊卻可以聽出讓他後背發涼的冰冷。
秦莊試圖睜眼，但是卻什麼都沒有…
不能說是黑…只是一片虛無，秦莊甚至都無法確定自已到底睜沒睜眼…
秦莊只能有些慌張地張張嘴，半天才發出聲音，他顫抖地問：“【戀…人】？”
“是。”【戀人】回答，她們的聲音似乎更加冰冷，毫無感情。
“為什麼…”秦莊突然啞然了，問什麼？問題太多…
【戀人】似乎是他見過的第二個有意識的持牌…不對，應該是第三個，如果那個一直在絮叨奇怪語言和系統一樣的東西算【命運之輪】的話…
“問。”
【戀人】的聲音很冷，不是在徵求秦莊的意願，而是命令。
“每張持牌都有自主意識嗎？”
“很難看出來嗎？”
“……不難。”秦莊覺得對方如果有人形的話肯定是一臉鄙視地看著他的：“那為什麼之前你沒出來？”
“不想。”
“那現在為什麼出來了，因為我有生命危險了？”
“不，”【戀人】否認道：“因為【世界】比我還能忍。”
“？”
“我只是讓你藉助【隱者】，被砸了活下來的機率大一點。”【戀人】繼續開口：“最後把你送出來的是【世界】。”
“你們很不待見我嘛…”
“嗯。”
秦莊都彷彿看到她們一齊點頭的鄙視表情了：“這種事情別承認啊！”
“下次吧。”【戀人】敷衍著。
“那我現在在哪？”秦莊還是被困在虛無之中。
“好了傷疤忘了疼？”【戀人】口氣嘲諷。
秦莊愣了一下，然後他想起來了。
在東京被【惡魔】掌控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不過因為多了個“人”和自已說話，自已沒反應過來…
也就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