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見過我這身衣服,是在哪兒?”
馮長生目光炯炯著盯著眼前的身穿素白袍書生,或許是被馮長生這堅定入黨般的目光。
盯著有些不自在,唐白虎又接著道:
“不錯,應該我是見過。”
“在哪兒?”
“在……”
唐白虎正準備鬆口,可隨即一想,瞬間又有了主意。
他自來熟的走了過去,一隻手摟住了馮長生的肩膀,然後悠然說:
“想知道啊,那兄臺必須送我上京考試。”
接著,唐白虎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但馮長生依舊不為所動,好似沒有聽見這話一般,如同老僧站立在那裡一樣:
然後,伸手拿開他的胳膊,接著朝遠方走去:
唐白虎見馮長生不做回應,轉身一走,心下頓時一涼。
隨即那張小白臉上像變戲法一樣,又再次變成了一副祈求之色。
只見他快步來到馮長生身後,不要臉一般的抱住了馮長生的褲腳,然後委屈巴巴道:
“兄臺,求求你了,沒有你的幫助,我到不了京城的,萬一碰到劫匪,我就完蛋了。”
“他們會對我欲行不軌的!”
唐白虎想起自己老家那邊,有一個年輕的書生,因為太帥!
被山中被老匪綁去。
獻給了自家八十歲老母,天天耕地,最後累死在了地裡,他就不禁一陣後怕。
書生此時的這副表情,無不讓世人覺得他可憐!
彷彿下一刻他就要被抓去了一樣。
和故事中的書生落得了一個下場。
那當真是,聞者落淚,傷者傷心!
“求求你了,兄臺。”
看著這個大男人,如此姿態。
馮長生不禁心頭一軟,然後緩緩道:
“得加錢!”
“可以,再給你加上十兩。”
唐白虎一聽馮長生終於鬆口,眉頭一喜,瞬間收起了臉色。
再次從懷裡,掏出來了十兩黃金,遞給了馮長生,馮長生順手接過,隨意著放在了自己的兜裡。
同時馮長生不覺好奇,盯著這傢伙的懷裡,不知道里面還有多少錢!
接著馮長生撥出一口氣,看來自己不管是為了銀子,還是線索,自己都得和這貨!
產生交集了,希望這貨不要惹事。
是個安分守雞的人吧!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兄臺。”
唐虎頓時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接著他慢悠悠地伸出手中摺扇。
得意地輕輕一笑,緩緩給自己扇了扇,說道:
“這下有了兄臺的幫助,我必定能馬到成功,考取功名,光宗耀祖順便…再娶二十房的小娘子!”
呵!也不知道他自己吃得消不!馮長生聽到這話,表情一愣!
說罷,唐白虎利落地將扇子收起,動作瀟灑,隨即轉身,目光落在馮長生身上,仔細打量著他此時的衣服。
只見此時,馮長生身上的衣服上血跡斑斑,雖依舊是現代裝扮,但這模樣實在有些不雅。
他一邊暗自思忖,一邊開始繞著馮長生開始踱步,口中唸叨:
“雖說兄臺是江湖豪傑,可如此顯眼的著裝,恐怕極易引來周遭人的目光,實在不妥。”
“畢竟,我做事素來喜歡低調!”
聽到這話,馮長生此時拳頭緊握,想著自己要不要,把錢退還給他。
順便好好揍他一頓,這狗東西好欠揍啊!
就在馮長生思考的時候,唐白虎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興奮地說道:
“有了!我剛好還有一套衣服。”
說著,便看向馮長生:
“兄臺,你且在這兒稍等片刻。”
言罷,他如一陣風般,一溜煙跑到了後面,不一會兒,便來到了那頭慢悠悠踱步的老母豬身旁。
只見他微微下蹲,猛地一跨,穩穩地騎上了母豬身上,隨後高聲喊道:
“駕!”
那母豬像是被注入了活力,竟如離弦之箭一般,猛然向外衝去。
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在草地上形成一片金黃。
在這片金色的草地上,一個騎著豬的書生正風馳電掣般狂奔著。
這一時之間竟然給馮長生看呆住了。
馮長生看到這一幕,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這傢伙真的是個讀書人嗎?就這副模樣去京城?這不純純害群之馬嗎…”
此刻,他對唐白虎的能力,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沒過半個時辰,遠方那個騎豬的身影漸漸清晰,沒錯,正是唐虎回來了。
他來到馮長生身邊,從背上掏出一個衣包,扔給了馮長生,淺笑說道:
“兄臺,趕緊把你的衣服換了吧,換上這套。”
“畢竟,人靠衣裝,馬靠鞍,咱們去上京趕考,可不能丟了自己的顏面。”
馮長生接過包袱,緩緩開啟,仔細一看,發現裡面竟然是一套道服。
只是這套道服的材質與唐虎身上的穿著略有不同。
只見這件衣服上下通直,直領設計,兩側開著長長的叉口。
大袖飄飄,整體以素藍色為主,簡約而不失典雅。
馮長生接過衣服,在書生唐虎的注視下,剛準備換。
目光掃到唐虎身旁的老母豬,心裡頓時湧起一股異樣,暗自思忖:
自己還是迴避一下為好!
這畜生可能通了靈智!
於是,他朝著旁邊一處隱蔽的角落走去,準備開始更換衣物。
“咦?這位兄臺……”
看著馮長生走向遠處角落換衣服,唐白虎嘴角一勾,輕聲笑道:
“這位兄臺還挺害羞嘛,你說是吧?花姑娘!”
說罷,他伸出巴掌輕輕拍了一下自家花姑娘的屁股。
這一下可不得了,花豬瞬間受驚,猛地扭過頭,眼中似有怒火噴射而出,直勾勾地瞪著唐白虎。
“咳咳,下下次不弄了,下次肯定不弄了。”
唐白虎見狀,臉上堆起笑容,趕忙安撫。
可這頭老母豬哪肯善罷甘休,哼唧著把鼻子拱了過來,用力一頂,直接把唐虎拱翻在地。
“哎呀哎呀,花姑娘,花姑娘,我錯了錯了錯了,別弄了別弄了。”
唐虎一邊笑著討饒,一邊在地上狼狽地躲閃。
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家花姑娘的眼睛裡那一抹遺憾感覺。
此時正在瞬間飄過!
就在這時,馮長生換戴好了衣服。
好在自己前世對這些古代穿著,還是懂一些的。
沒有鬧出什麼笑話,他最後戴上氈帽。
漫步走到那兩個活寶面前,他看著這一人一豬的打鬧滑稽場面,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
至於那件換下來的衣服,被他隨手埋在了一旁土裡。
他心裡明白,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穿著確實不能與這裡格格不入。
自己,絕對不能被當作異類!
這一點,書生說的對。
隨後,他看向唐白虎說道:
“那我們早日上京吧,不過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唐虎一看到換好衣服的馮長生,停止了和自家花姑娘的親熱,不禁眼前一亮。
此時的馮長生,身著素藍色常服裝,身姿筆挺,原本凌厲的氣質被柔和了幾分。
眉眼間添了幾分溫文爾雅,恰似芝蘭玉樹,站在那裡便自成風景。
與之前滿身血跡、身著現代裝的模樣截然不同。
頗具一股貴氣,英氣十分逼人。
也有了一種牛逼範!
唐白虎見此興奮道:
“那我們走吧,一路向西,三日後便能抵達京城,到時我定要光宗耀祖!”
話還未說完,馮長生已邁步向前,唐白虎嘿嘿一笑,輕哼一聲,跨上花姑娘,緊跟在馮長生身後。
走著走著,馮長生開口道:
“虎兄,你說此前見過穿我那種衣服的人,是在普安府?”
唐白虎搖了搖扇子,那上面“野花居士”四字清晰可見,笑道:
“沒錯,我沒記錯的話,就是普安府。”
“普安府……”
馮長生在心裡默默記下,心中卻暗自思忖起來:
那些人是和自己一樣突然捲入到這個世界。
還是能在這世界自由穿梭?疑惑如迷霧般籠罩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