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隻貓妖鬧出了很逗的事,曹龍戒和張驚蟄見狀,立刻向對方說道:“曹龍戒,咱們現在還是走吧!要是這兩隻貓妖真的硬拼起來,咱們一會兒肯定討不了好。”

曹龍戒和張驚蟄看著這兩隻貓妖鬥來鬥去的樣子,此刻它們正懸在空中纏鬥,打鬥間還不斷揮舞著爪子,禪杖也一次次祭出。就在這時,曹龍戒和張驚蟄兩人沒有上前,只是雙眼緊盯著前方——村長體內的那隻玄貓,突然發出一陣清晰的貓叫,那叫聲宛如穿透蒼穹,帶著幾分淒厲。

這淒厲聲徑直穿過村長兒子的腦袋,他頓時覺得一陣頭疼,隨即眼睛死死盯著村長體內的那隻老貓,開口說道:“老貓,你現在這副模樣,居然還想來搶東西吃?你在族裡已經佔了那麼多好處,居然還不知足!現在時代變了,如今是我們的時代,你還想搞以前那套,肯定行不通!”

老貓(附在村長身上)聽到這話,看了看村長兒子,猛地伸出爪子,一下就撓向對方;緊接著又拍出一掌,這一掌勢大力沉,直接將附在村長兒子身上的貓妖連帶著人一起打飛出去,足足飛出了二里遠。

村長兒子身上的貓妖虛影瞬間被打落,落在地上後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與此同時,村長(體內的老貓)緩緩落地,爪子慢慢收回,眼中的魔瞳也漸漸褪去,他看著倒在地上的兒子,輕聲喚道:“兒子。”

隨後,村長立刻跑到兒子身邊,伸手想把他扶起來。可就在這時,村長兒子卻猛地閉上眼,一副不願理睬的樣子。

而曹龍戒和張驚蟄早已趁機走遠,他們很清楚,此刻絕不能留在原地,否則後續肯定會惹上麻煩。就在兩人準備徹底離開時,場上又發生了新的變化。其他村民看到曹龍戒和張驚蟄已經離開,紛紛圍到村長身邊,一個個面露關切,顯然是很擔心村長的狀況。

村長看著圍上來的村民,卻冷冷地哼了一聲,罵道:“他媽的!沒想到他們居然都跑了,可惡!”

此刻村長單腳撐地,心裡卻滿是無奈——兒子變成這副模樣,他根本顧不上別的事。於是他對村民們說道:“王二、王三、王四,你們去追那兩個人!”

說話時,村長的目光掃過眾人,尤其是看向王二時,眼神格外陰沉。王二心裡也犯嘀咕,不知道村長為何對自己這般態度,一時拿不定主意。但他很清楚,要是此刻違抗村長的命令,自己肯定討不了好,只能跟著王三、王四等人一起往前追去。

王二跟著其他村民往前追的時候,事情很快就發生了轉變。村長看著村民們遠去的背影,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上前深深抱了抱他,隨後輕聲說道:“咱們村和貓,怎麼就結下這麼深的緣呢?一次是貓,兩次還是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和貓的糾葛徹底結束啊?”

說完,村長抬頭望向天空。此刻天空正下著細雨,冰涼的雨絲落在他蒼老的臉頰上。他沉默片刻,終究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既然貓妖已經鬧到這地步,為父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出事。”說著,他扶起地上的兒子。

緊接著,村長手上浮現出一圈光環,他雙手輕輕按在兒子的背上,一股靈力順著手臂緩緩傳入兒子體內。在靈力的滋養下,村長兒子的狀態似乎漸漸好轉。村長眼中剛閃過一絲光亮,突然猛地發力一推,村長兒子瞬間吐出一口血。淤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村長見狀不由輕嘆:“兒子,你放心,爹一定會救你的。”

話音剛落,他惡狠狠地看向曹龍戒和張驚蟄逃走的方向,心裡暗自期盼村民們能追上兩人,最好能將他們碎屍萬段;即便追不上,就算兩人逃到天涯海角,他也絕不會放過。

另一邊,曹龍戒和張驚蟄跑得並不算快,兩人時不時回頭望去——雨夜中,身後追來的村民舉著火把,雨水雖將火光澆得搖搖晃晃,像是隨時會熄滅,卻始終沒有被澆滅。

曹龍戒看向張驚蟄,急聲問道:“張兄,現在怎麼辦?照這樣下去,咱們恐怕逃不掉了!”

說話間,兩人很快跑到一處懸崖邊。曹龍戒環顧四周,低聲說道:“這下雨天,後面的人還在追,他們應該還沒發現這懸崖。”他忽然眼前一亮,“不如咱們趴在巖壁上躲一躲?”

張驚蟄有些猶豫:“趴在巖壁上?這也太危險了吧?”

“危險是危險,但現在沒別的辦法了!咱們趴在上面,他們大機率發現不了,這樣才能安全脫身。”曹龍戒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思索片刻後點頭同意。“好,就這麼辦!”話音剛落,曹龍戒率先向下一跳,張驚蟄緊隨其後。兩人跳下後,立刻伸出雙手緊緊扒住溼漉漉的巖壁,各自抓住一塊凸起的岩石。

突然,曹龍戒抓著的岩石一鬆,他整個人瞬間向下滑去。張驚蟄見狀,急忙伸出腳勾住他,問道:“老曹,你沒事吧?怎麼回事?”

曹龍戒搖了搖頭,喘著氣說:“沒事,死不了,剛才腳滑了。”

兩人在雨夜裡死死扒著峭壁,很快,身後追來的人便靠近了。只聽森林裡傳來急促的喊聲:“快追!我剛才看到他們往這邊跑了!”

說話的是王三的聲音。聽到聲音後,周圍的村民立刻聚攏過來。這王三正是之前在樹上指認曹龍戒的人,此刻他臉上還腫著一個大包,顯然是之前被村長髮火時打過。但若是仔細看,能發現他眼底深處藏著一絲深深的惡意。

在王三的帶領下,這群村民慢慢朝著懸崖邊走來。

這幫人來到懸崖邊後,便開始四下張望,想找到曹龍戒和張驚蟄的身影,可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兩人的蹤跡。

巖壁下,張驚蟄小聲問曹龍戒:“此刻他們應該走了吧?”

曹龍戒立刻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別出聲。

懸崖邊,王三皺著眉嘀咕:“奇怪,我剛才明明看到他們往這邊來了,怎麼沒人了?”

王二看了看王三,心裡暗忖“你怕不是看錯了”,嘴上卻沒明說,只朝旁邊的山壁掃了一眼。趁其他人沒注意,他悄悄把一件衣衫從身上脫下來,快速塞進兜裡,動作隱秘,沒被任何人發現。

“哦?是嗎?”王三聽到王二的反應,心裡本就因白天的遭遇憋著氣——他本就覬覦鄰居王二那漂亮的老婆,兩人雖說是堂兄弟,可他一直嫉妒王二。此刻正好借題發揮,一步步逼近王二,說道:“王二,你之前幫那兩個人從土裡挖出來,是不是對他們有恩情?還是說,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話明顯是想給王二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周圍幾個村民也看出來了——畢竟王三覬覦王二老婆的事,在村裡不算秘密。

王二聽了這話,當即張口大罵:“王三,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我告訴你,我絕不可能藏那兩個人!當時我只是被一時矇蔽了!”

“矇蔽?你能矇蔽幾時?”王三冷笑,“王二,你就是這麼回報‘兄長’的?”

“兄長?你還有臉說自己是兄長!”王二也動了怒,“我一出去幹活,你就騷擾我媳婦,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在村裡誰看得起你?”

“你他媽找死!”王三說著就攥緊拳頭,朝王二的面門打了過去。王二也不含糊,立刻伸腳朝王三的胸口踢去。王三被踢得連連後退,眼神死死盯著王二,兩人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有村民急忙勸道:“王二、王三,別打了!別忘了咱們是來完成村長交代的任務的!要是找不回人,咱們都得完蛋,還可能連累其他村民!”

眾人這才冷靜了些,可就在這時,意外突然發生——巖壁下,張驚蟄腳下的石頭突然鬆動,順著懸崖滾落下去。他身子猛地一抖,險些掉下去。曹龍戒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抓住了他。

“我操!老曹,嚇死我了!”張驚蟄心有餘悸地看著身下的懸崖。

這懸崖足有幾百米深,要是之前兩人還有法力,或許能應對,可現在他們連一點法力都沒有,一旦掉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扒層皮。

此刻張驚蟄和曹龍戒兩人仍心有餘悸,張驚蟄緊緊抓住曹龍戒的腰——剛才若不是曹龍戒,他早該掉下去粉身碎骨了。他急聲對曹龍戒說:“老曹,你千萬別放手!不對,千萬別放腳!媽的,你太重了!”

曹龍戒咬著牙,憋出一句:“媽的,你以後可得減減肥!”

張驚蟄聽了,苦笑著說:“你放心,老曹,以後我肯定減肥!現在快拉我一把!”

曹龍戒一手抓著巖壁,一腳踩著一塊凸起的岩石——好在這岩石夠結實,不然兩人的體重早讓它鬆動,把他們都帶下去了。他踩著岩石穩住身形,隨即伸出腳猛地向上一提,將張驚蟄的身子托起來。張驚蟄趁機一把抓住旁邊的岩石,兩人懸在巖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副大難不死的模樣。

懸崖上,王二和王三剛好聽到了下面的動靜。兩人對視一眼,王三先開口:“哥,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王二皺眉:“沒聽到啊。你該不會是立功心切,聽錯了吧?”

“不對,我剛才明明聽到點動靜,說不定他們就在這懸崖邊上!”王三說著,就往懸崖邊走去。

王二連忙拉住他:“王三,你別耽誤時間!要是人早跑了,到時候你負責嗎?懸崖邊怎麼可能藏人?你也不想想!”

其實王二心裡已經猜到,曹龍戒和張驚蟄大機率就在附近,村民們找了半天沒發現,說不定就藏在懸崖底下。王三被王二懟了一句,狠狠瞪了他一眼,卻還是固執地走到懸崖邊:“你們不看我看!到時候村長給了獎勵,可沒你們的份,全是我的!”

他握著刀,在懸崖邊四處張望,想看看有沒有人的蹤跡。可曹龍戒和張驚蟄藏在懸崖下方,王三隻能看到懸崖的一小角,根本發現不了他們。雨水打在王三身上,他站在原地琢磨:這懸崖峭壁這麼滑,又下著雨,那兩人要是真在這兒,肯定早掉下去摔死了,不可能還藏著。

他越想越慌:萬一兩人真的跑了,村長追問起來,知道自己在這耽誤時間,說不定會像教訓王二那樣教訓自己。而且王二剛才那態度,說不定是故意放走了人,自己現在就算想將功補過,也難免會被人說閒話。更別說村長和村長兒子那邊還不知道怎麼交代,自己還有個妹妹——要是因為這事落了把柄,別到時候沒佔到王二媳婦的便宜,反而讓自己妹妹被人惦記。

王三想到這兒,又看了王二一眼,隨後朝身後的村民喊道:“兄弟們,這邊沒人,咱們走!”

“我操!就知道你做事不靠譜!早知道就不等你了!”村民們立刻埋怨起來。

王三連忙賠著笑:“抱歉抱歉,咱們快走吧!”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懸崖邊。

懸崖下,曹龍戒和張驚蟄還死死扒著巖壁,聽著村民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張驚蟄鬆了口氣,對曹龍戒說:“老曹,咱們上去吧?”

曹龍戒剛想點頭,回頭的瞬間,耳朵卻微微一動——他好像又聽到了什麼聲音。

“不好!”曹龍戒突然對張驚蟄說,“那幫人好像又返回來了!”

話音剛落,兩人瞬間警覺,再次死死貼緊巖壁,連呼吸都放輕了。

果然,沒過多久,懸崖上方又傳來了動靜,還是王三的聲音——他居然獨自折了回來,在懸崖邊反覆檢視,似乎在確認有沒有遺漏的地方。可他看了半天,依舊沒發現任何異常。

“難道真是我想多了?”王三站在原地嘀咕,伸手摸了摸腦袋,隨後乾脆貼著身子趴在懸崖邊,把耳朵湊近巖壁,想聽聽裡面有沒有人的聲音。

可即便雨水打溼了他的臉,他貼在巖壁上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任何動靜。

“可惡!”王三看著自己渾身狼狽的模樣,懊惱地罵了一句,不敢再耽誤時間,趕緊起身去追大部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