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領悟通天劍意！通天劍訣一劍開天！

一道澄澈劍意自丹田迸發，如春日破冰的溪流，又如破曉時分刺破雲層的第一縷金芒。

塵風御劍飛行，劍勢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他隨便落在一座蒼青色的山峰之巔。

漫山遍野的翠竹沙沙作響，山澗清泉奔湧不息，天地靈氣如潮水般匯聚。

塵風猛地拔劍出鞘，青萍劍在陽光下泛起粼粼波光。

“一碧萬頃，劍起青萍！”

隨著清喝，他手腕翻轉，劍光化作一抹翠色長虹。

劍氣所過之處，竹葉翩躚起舞卻不折斷。

塵風出劍時，風雲變色。

他的身前，魂力翻湧。

手中青萍劍凝出一柄巨大的光劍虛影。

山腳下的溪流竟被劍氣牽引著倒卷而上，與天空中的劍影遙相呼應。

這一刻，塵風終於觸控到了屬於自己劍道的朦朧輪廓。

山風呼嘯，卷著塵風衣袂獵獵作響。

方才還平靜的天地突然變得壓抑。

雲層開始瘋狂翻湧，似有一雙無形的巨手在攪動。

塵風周身劍氣四溢，青萍劍劇烈震顫，發出龍吟般的聲響。

他雙眼緊閉，額間青筋暴起，無數關於劍的感悟在腦海中碰撞，融合。

仙骨散發出瑩瑩光芒，其中的劍道奧義正在加速這一過程。

塵風早已達到劍道第一境，劍心通明。

過往在鑄劍鋪所見的種種鑄劍手法，那些獨特的技藝與匠心。

此刻竟化作一道道流光，穿梭在他的識海之中。

突然，塵風睜開雙眼，眸光如電，身上氣勢節節攀升。

“通天劍意，一劍開天！”

他一聲長嘯，手中青萍劍猛地揮出。

一道璀璨的劍光劃破長空，所過之處，空間彷彿都被割裂，發出刺耳的轟鳴。

劍光直衝雲霄，瞬間貫穿厚重的雲層。

雲層之上，隱隱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劍形虛影，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地面上，以塵風為中心，一圈圈無形的劍氣漣漪向四周擴散，所到之處，岩石崩裂，樹木齊斷。

遠處的山峰在這恐怖的劍意下，表層的岩石紛紛剝落，露出內裡的堅硬山體。

一些飛鳥被劍意波及，瞬間失去生機，從空中墜落。

而塵風立於劍意風暴的中心，髮絲飛揚，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通天劍意，宛如劍中神明。

他望著手中的青萍劍，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

這通天劍道，是他對劍道的全新理解。

不同於爺爺的七殺劍道，是隻屬於他塵風的獨特劍道！

塵風望著天際那道橫跨數十里的雲隙，掌心的青萍劍仍在嗡鳴震顫。

方才全力揮出的“一劍通天”。

竟將厚重雲層生生劈作兩半，露出蒼穹深處深邃的靛藍。

他喉頭滾動嚥下驚濤，指腹摩挲過劍身殘留的溫熱劍意。

這自己自創的通天劍訣竟有如此威能？

要知道，尋常魂王強者的魂技雖能開山裂石，卻絕難在天象上留下這般震撼印記。

若將劍意灌注到極致，怕是連魂帝全力構築的魂力屏障，在這貫通天地的鋒芒下也會如紙糊般脆弱。

“好！好！好！”

塵風連道三個“好”字，劍指朝天放聲大笑。

山風捲起他的長衣獵獵作響，驚起林間百鳥振翅。

而那道撕開雲層的劍痕，仍如神明鐫刻的印記，久久不曾消散。

…………

塵風收劍入體，全然不知自己隨手揮出的通天劍意，已在二十里外的天斗城掀起驚濤駭浪。

天斗城上空的雲層原是棉絮般厚重低垂，此刻卻被一道凌厲劍氣生生劈開！

斷裂處翻湧著靛青色的天穹，宛如巨獸撕裂的傷口。

天斗城中，朱雀大街的叫賣聲戛然而止，糖葫蘆的竹籤在孩童手中啪嗒墜地。

綢緞莊的老闆娘攥著半幅雲錦僵在原地，繡針懸在半空。

城門樓的青銅編鐘無風自鳴，驚起簷角沉睡的戰馬。

三教九流仰頭望著異象，竊竊私語在青石街巷間蔓延。

“莫不是仙人鬥法？”

“這等威勢，怕不是封號鬥羅出世？”

天鬥皇家花園內，九曲迴廊的漢白玉欄杆凝著晨露。

雪清河指尖撫過窗欞，不語。

而兩位封號鬥羅則是驚歎道。

“好霸道的劍意！”

“就算是劍道塵心的七殺劍意，也不過如此吧。”

蛇矛鬥羅的蛇形長槍槍尖直指雲隙方向，矛刃上的倒刺滲出幽藍血珠。

刺豚鬥羅周身鱗片豎起，墨綠色毒霧不受控地逸散，沾到身旁的海棠花瓣瞬間化作焦黑。

雪清河卻垂眸輕笑。

“能在天空中留下這般痕跡，此人魂力未必頂尖，劍意卻已通神。”

她望著雲層消散的方向，眼底泛起宛若狩獵者的幽光。

“傳我令，封鎖東南城門，所有進城者……重點盤查佩劍之人。”

此刻。

天水學院的碧浪湖泛起詭異漣漪，十二根盤龍柱上的玄冰紋突然泛起霜花。

水冰兒赤足踏在冰涼的觀星臺上，月白色舞裙被微風掀起，青絲間的冰藍髮帶隨風起舞。

她仰頭望著天際那道尚未完全消散的雲痕，瞳孔深處流轉著期待神色。

“塵風，會是你嗎？”

一道蒼老的呵斥驚飛湖面白鷺。

拄著冰魄杖的白髮老者踱步而來，杖頭鑲嵌的千年玄冰映出他陰沉的臉。

“不可能！”

“這等貫通天地的劍意，分明帶著毀天滅地之威。”

水寒冬杖尖輕點，湖面頓時凝結出冰紋。

“莫說你那小友，便是放眼整個大陸，能施展出此等威能的，至少也是魂帝巔峰的劍道強者！”

水冰兒卻固持己見。

她望著雲隙盡頭，睫毛上凝起細小的冰晶。

“若是旁人，我自然不信……可他的劍，本就與眾不同。”

大半個時辰轉瞬即逝。

青萍劍載著塵風刺破天空，遠遠望見天斗城巍峨的輪廓。

雄渾城牆如蟄伏的鋼鐵巨獸橫亙眼前，九丈高的青灰色磚石壘砌成磅礴屏障，城頭飄揚的金絲白天鵝旗在風中翩翩起舞。

塵風足尖輕點落在三丈外的青石板上，仰頭望著城門上方“天鬥”二字。

硃砂勾邊的匾額懸於精雕細琢的蟠龍柱間，每個字都足有兩人高。

收起青萍劍，塵風跟在隊伍後方，就要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