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峰迴路轉有真情

李嫂突然想到，眼前之人有可能進去過，忙支付了季雨八百塊，但是，季雨還是退回了五十塊，說好的五十塊租金，季雨一定會認。

回到住處，季雨的模樣嚇壞了王奶奶，渾身灰撲撲的，好像在土裡滾過一樣。

這種勞動強度，季雨絕不可能堅持兩天，季雨又想到了去送外賣，然而，這裡畢竟是城鎮，外賣不會有很多，送外賣必須要去巿裡，才會掙得多。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門。

剛洗完澡的季雨披上了一件衣服，因為肩膀磨破了，穿著有點疼。

“幹苦力去了？”，王奶奶盯著季雨的肩膀，手裡提著一個袋子。

季雨哼了一聲，心裡覺得王奶奶不過是假慈悲，如果不是王奶奶壞事，自己有可能不會有這麼狼狽，但，季雨不習慣責備別人，出了事，自己擔著。

“小季啊，這兩天，你也沒責怪我，看著你這個樣子，我心裡也不是滋味”

季雨沒說話，她以為王奶奶接下來，可能是想要討要這一個月的工資，可自己現在真拿不出錢來。

王奶奶直接將手裡的黑塑膠袋遞了過來。

“這裡是你提前付的兩萬塊房租，你先用著，年底再給我”

“什麼？”，巨大的驚喜，讓季雨站了起來，雖然季雨渾身像散了架一樣，但，此時，卻充滿了力量。

“拿著吧，老婆子我是貪財，但我非常喜歡你釀的酒，你要是不幹了，我也喝不到了”

其實王奶奶並沒有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王奶奶有個兒子，在市裡，但兒媳婦跟王奶奶就像鬥雞一樣，整天鬥個不停，無奈之下，王奶奶搬回老家來住了。

原本孤獨慣了的王奶奶由季雨陪著，生活也變得有滋味了，慢慢地，她已經習慣了每天等季雨一起吃飯，她害怕季雨不幹了，自己又是一個人吃飯了，所以，她咬了咬牙，決定幫季雨一把。

季雨猶如溺水之人看到救生圈一樣，猛地抱住了王奶奶。

“謝謝你，謝謝你”

王奶奶好久也沒感受到這份溫情了，突然對自己的舉動非常開心，不停地拍著季雨的後背。

“傻丫頭，哭什麼，好好幹，讓我老婆子也有個奔頭”

“嗯”，季雨破涕為笑，小女兒態十足，這是天性的釋放。

於是，季雨對王奶奶也改觀了，兩人第一次敘起了家常。

王奶奶的這棟房子是祖宅，有兩百多年曆史了，翻修過好幾次，但，房屋的主體沒有變。

兩人正促膝長談著，屋外響起了喇叭聲，接著有人敲門。

“誰呀，這麼晚了，還來敲門”

季雨起身去開門，昏黃的燈光下，沈月正靠在牆上。

“缺錢為什麼不說？”

沈月劈頭蓋臉就來了這麼一句。

“你……”

季雨不知道如何接話。

“你不知道？你原來在的小區，也有幾個同事住在那，人家看見你在幹小工，你的事在單位裡都傳開了，那個王八蛋經理，走路都吹著哨子”

說完，沈月從包裡拿出一沓錢，遞給了季雨。

“剛取的，還熱乎著呢”

季雨沒有接，很明顯，沈月這錢一定是跟父母要的，因為是現金。

“錢，我已經籌到了，你趕緊還給你父母吧！”

“你沒有騙我？”

沈月的眼睛紅了，她開啟了手機，調出一張照片，季雨湊近一看，正是自己扛水泥的狼狽樣。

季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本來是想著儘快掙點錢，沒想到，這根本不是人乾的活，真沒騙你，剛剛王奶奶將房租退給我了，要我年底再給她……”

季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月一把抱住了。

“知道嗎？看到這照片，我心疼”

季雨一時不知道手往哪是放，試了幾次，最終還是抱住了沈月。

“吃點苦也好，以後做事會更仔細的，哎呦”

季雨叫了起來，因為沈月碰到了季雨紅腫的肩膀。

“怎麼了，我看看”

季雨躲閃著。

“你們倆不能進屋說啊，在門口乾什麼呢？”

王奶奶突然冒了出來。

最後，沈月還是丟下了一萬塊走了，並威脅季雨，如果不收，就絕交。

季雨將三萬現金放在一起，不由地笑了起來，誰說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是孤獨的，起碼還是有兩個人在幫助自己的。

從沈月關切的眼神裡，季雨發現了那是超出一般同事之間的感情了。

“難道這丫頭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季雨打了個冷戰，做為朋友，可不能耽誤了她，以後得適當保持距離，自己畢竟是個女的，這要是傳出去，影響也不太好啊。

季雨暗下決心，不能讓沈月對自己有太多幻想，這不是毀了人家嗎？雖說自己也不討厭女人。

幹勁十足的季雨，這回小心又小心，終於又釀了一批新酒，在酒館門口擺上一張桌子，倒上酒，任人免費品嚐。

只要是好東西，自然會有人來買，而且，這酒香味的確也吸引人。

一傳十，十傳百，慢慢地，顧客也越來越多了，這條街上，就屬渾臘酒館門前的人最多。

季雨已經忙不過來了，不僱人是不行了，季雨想擴大規模，但梁晶晶卻不同意，於是，三個股東開起了股東大會。

“惜售，懂不懂？，你每天只賣一百斤，價格從五塊一碗漲到十塊一碗，也就是二十塊一斤，一天收入兩千，人也不累”

“可是，價格高了，也就不親民了，這還是農家酒嗎？其次，價格高了，會引起別人嫉妒，人家只知道你是高利，可不會管你賣多少，這樣，跟風的人肯定會多，將來或許會爛市”，季雨有自己的想法。

梁晶晶心裡是不想季雨做大起來，能賺點小錢不好嗎？萬一季雨做大了，隨時可能甩了自己。

於是二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沈月。

沈月沒想到自己也有話語權，當初自己純粹就是想幫幫季雨，可沒想能賺多少錢。

“我覺得雨姐的看法是對的，價格低，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

就拿賣早點的汪姐來說，有誰會認為賣早點是個大產業？可她每天來存五千塊，一年近兩百萬，而一個塑膠廠，看起來規模不小，但卻沒有早點盈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