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

尤三姐眨了眨眼,一雙桃花眼悄然望向賈琰,心中頓時一陣訝然,美眸也瞪得溜圓,忍不住驚呼道。

“你…你是那位…琰大爺!?”

賈琰聞言,目光輕移,朝著尤三姐望去。

但見其穿著一身大紅繡裙,明媚嬌豔,尤其是一雙桃花眼更是勾人魂魄。

只是這會俏臉上尚有怒容,手中還握著一把匕首,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又香又美,無人不愛,只是一個不留神,便容易扎手。

不用想,這位一定就是原著中那個潑辣剛烈的小辣椒尤三姐。

賈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即便將目光望向跪倒在地上的李二,淡淡道。

“你認識我?”

李二渾身顫抖,滿臉堆笑道。

“現在滿京城打聽,誰不知道侯爺您啊,昨日大典,小人也有幸見識到冠軍侯風采,這才曉得什麼是大英雄,真豪傑!”

一聽到眼前之人,竟是名滿京都的那位冠軍侯,李二身後的那群破皮們險些是嚇破了膽。

一個個臉色煞白,連話都說不出來。

就連剛才被猴子一石頭打掉門牙的那人,都強忍著劇痛,不敢叫出聲來,憋的冷汗直流,險些就要暈過去了。

而賈琰則是負手而立,面無表情道。

“李二,本侯知道你,我曾聽人說過街面上有個醉金剛李二,雖然是潑皮無賴,但也算是條漢子,怎麼現在做上這種欺男霸女的勾當了,這裡邊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

李二聞言,慚愧不已,低下腦袋。

“不敢欺瞞侯爺,確實是有人只是我們兄弟來這邊鬧事…”

一聽到這話,尤三姐頓時來了脾氣,咬牙道。

“你是,到底是哪個不要命?一直死咬著我們不放!”

李二有些遲疑,目光下意識的望向賈琰。

“說。”

僅僅一個字,便嚇得李二汗如雨下,連忙道。

“是…是寧府的管事,賴升。”

聞聽此言,賈琰劍眉揚起,眼底似有冷電閃過,心道:

“賴升?這個狗奴才是要幹什麼?”

而小辣椒尤三姐則是瞪著一雙桃花眼,面色不愉的望向賈琰,冷笑道。

“好哇,原來這裡外裡都是你們自家人演的一出好戲!”

尤三姐又是惱怒,又是失望,氣的花枝亂顫,咬著銀牙,嬌斥道。

“你堂堂大英雄,大豪傑,天下聞名的冠軍侯,幹嘛非要對我大姐這麼個寡婦趕盡殺絕,她都搬出寧國府自己過了,還不夠麼?”

“別在這發癲。”

賈琰眉頭緊皺,冷冷道。

“本侯昨日才返回京城面聖,哪裡要有功夫琢磨你大姐的事,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你…”

尤三姐輕咬朱唇,一雙桃花眼死死的盯著賈琰,質問道。

“那你說,賴升是怎麼回事?他可是你寧國府的大管家。”

賈琰皺了皺眉,卻也無言以對。

而就在這時,尤氏輕嘆聲卻是幽幽響起。

“三姐兒,這件事和侯爺無關,應當是賴升那個奴才自作主張…”

賈琰聞言,心中似乎有所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怒意,對著李二淡淡道。

“今日之事,你要給我一個說法,不然…”

還沒等賈琰說完,李二便是爬起來,從一旁撿起一根短棍,狠狠朝著右臂砸下,生生將骨頭砸斷。

此人倒也是硬氣,雖然疼的臉色煞白,但還是強撐著,顫聲道。

“侯爺,這件事我等有錯在先,小人自斷一臂…算是給您還有幾位姑奶奶賠罪,你大人有大量,還請放過我手下的弟兄們!”

其餘潑皮聞言,也是發了狠,紛紛撿起地上的棍子,有樣學樣,咬著牙朝著胳膊砸去。

賈琰見狀,擺了擺手,淡淡道。

“看在爾等還有幾分江湖義氣,都滾蛋吧,往後再敢欺男霸女,休怪本侯不客氣。”

“多謝侯爺開恩…”

“侯爺教誨…小人謹記在心…日後絕不敢再犯…”

李二強忍著骨折之痛,帶著一眾潑皮們給賈琰磕頭賠罪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小院。

而這時,賈琰則是負手而立,將目光望向尤三姐,淡淡道。

“本侯幫你解了圍,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不知為何,在賈琰的注視下,一向性情火爆剛烈的小辣椒尤三姐,氣勢一下子便弱了下來,怯生生的點頭道。

“你要坐就坐嘛…”

賈琰微微一笑,轉身對身後的猴子吩咐道。

“去把夫人也請過來。”

“是!”

猴子和憨牛如今已經算是賈琰的家臣,不算是外人,因此對於秦可卿這個主母也不用太過避諱。

不多時,猴子便領著秦可卿以及寶珠、瑞珠走進了院子。

尤三姐一雙桃花眼微眯,仔細朝著秦可卿打量了一番,最終也是在心中輕嘆一聲,暗道。

“原來世間竟有這般美人,倒是我家三姐妹都比下去了,也就只有這等美人,才配得上他那般英雄豪傑…”

“夫君,發生了什麼事了。”

秦可卿輕抿朱唇,目光在一片狼藉的院落中掃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看這副樣子,尤氏在府外的這段日子過的必然是十分艱難。

賈琰輕聲道。

“些許小事而已,我已經打發走了。”

而這時,尤氏也帶著尤老孃,以及尤二姐迎了出來,見到賈琰夫婦之後,也是目光復雜,躬身行禮道。

“見過侯爺,見過夫人。”

尤二姐也是怯生生的行了一禮。

反倒是尤老孃喜不自勝,滿臉堆笑,諂媚道。

“剛才多虧了侯爺仗義出手,不然咱們娘幾個可就淒涼了。”

“二姐兒,三姐兒,還愣著作甚?快去燒水,沏茶!”

“大娘,不必忙,我們只是路過,打算看一看尤嫂子的近況,不曾想,竟是遇到這種事…”

秦可卿抿了抿嘴,目光在略顯狹窄的屋內掃過。

見桌上,炕上擺滿了繡活,又見尤氏明顯的清瘦,憔悴了許多,心中越發的難過,低聲道。

“嫂子,你們這是…”

尤氏嫣然一笑,柔聲道。

“我們這娘幾個,晚上閒來無事,便做一些繡活,也算是打發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