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地牢內，燭火搖曳不定，將牆上的刑具影子拉得老長。蘇雪璃攥著衣角站在蕭凜身後，看著被鐵鏈束縛的管事嬤嬤。對方蓬頭垢面，卻仍在發出斷斷續續的冷笑。
“說！玄鷹令餘孽到底有何陰謀？”蕭凜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指尖輕撫過寒光閃閃的匕首。
嬤嬤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眼神怨毒地盯著蘇雪璃：“你以為你母親真是病死的？她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才被......”話未說完，蕭凜突然將匕首狠狠插入她身側的牆壁，震得地牢塵土簌簌落下。
“繼續說。”他俯身逼近，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嬤嬤似是被震懾，聲音微微顫抖：“當年，蘇老爺與玄鷹令餘孽勾結，販賣軍械。你母親無意中發現了賬本，想要報官，結果......”她看向蘇雪璃，“就被他們設計，灌下了慢性毒藥，痛苦而死！”
蘇雪璃只覺眼前一黑，險些站立不穩。蕭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袖傳來。她想起小時候母親溫柔的笑容，想起她臨終前咳血的模樣，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蘇老爺現在何處？”蕭凜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他......他帶著賬本，今早乘船出了城。”嬤嬤說完，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嘴角溢位黑血。蕭凜臉色一變，衝上前探她鼻息，卻已回天乏術。
“是毒。”他起身擦拭著手上的血跡，“看來有人不想讓秘密洩露。”轉頭看向蘇雪璃，見她眼神空洞地望著地面，心莫名一揪，“先回房休息，剩下的事交給本王。”
“不！”蘇雪璃突然抬頭，眼神中燃起復仇的火焰，“我要親手為母親報仇！”
蕭凜凝視她片刻，點頭道：“好，本王陪你。”
兩人快馬加鞭趕到碼頭時，一艘大船正緩緩離岸。蕭凜目光一沉，拉著蘇雪璃躍上旁邊的小船，親自揮槳奮力追趕。風在耳邊呼嘯，蘇雪璃望著越來越近的大船，心跳如擂鼓。
終於，他們成功躍上大船。甲板上，蘇老爺正指揮家丁搬運箱子，見到兩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這個逆女！竟敢......”他話未說完，蕭凜已拔劍抵在他咽喉。
“賬本在哪裡？”蕭凜冷聲質問。
蘇老爺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地指向船艙。蘇雪璃衝進船艙，在暗格裡找到了那本泛黃的賬本。翻開一看，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與玄鷹令餘孽交易的時間、地點和金額，還有母親用紅筆批註的字跡。
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拿著賬本回到甲板，看著癱坐在地的蘇老爺，聲音冰冷：“當年，你就是這樣害死母親的？”
蘇老爺突然瘋狂大笑起來：“害死她的不是我，是她自己！誰讓她要多管閒事！”
蕭凜眼神一寒，正要動手，卻被蘇雪璃攔住。她走上前，從袖中抽出短刃，手卻在微微發抖。這一刻，無數回憶湧上心頭，母親的慈愛，這些年在蘇家的屈辱，都化作了滿腔恨意。
“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髒了手。”蕭凜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將短刃刺入蘇老爺胸口。鮮血濺在甲板上，蘇雪璃只覺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卻又空落落的。
回程的路上，夜色已深。蘇雪璃望著船外的江水，輕聲道：“多謝王爺。”
蕭凜站在她身後，披風將兩人裹在一起：“我說過，會護著你，也會幫你報仇。”他頓了頓，“不過，玄鷹令的事還未結束，本王定會徹查到底。”
蘇雪璃轉頭看向他，月光灑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心中泛起異樣的情愫。她知道，這場復仇只是開始，而身邊這個男人，或許就是她在黑暗中唯一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