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

時念突然無厘頭的來了一句,麥森眼皮下壓,有一瞬間笑容消失,但也僅是一瞬間。

下一秒他又若無其事的掛起笑臉,“當然,不過那時候你還小,曾經你媽媽還帶你去過我家裡,如果你有興趣,歡迎你再去做客。”

時念沒有回答,只是那雙靈動的眸子像是突然斷了電一樣失了神,眼睛直直盯著他看。

麥森一手插兜,靠在旁邊的桌子上迎著她的目光,“怎麼這麼看著我,不相信我的話?”

時念輕輕搖頭,“沒有,我想起來了。”

“哦?”

“你送了玩偶給我。”

麥森一下笑出來,“就想到了這個?”

時念點點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只想到那個玩偶,可在心裡也對那個玩偶牴觸的緊。

“你若是...”喜歡

“阿念。”

麥森的話被趕來的鬱辭墨打斷,兩人一同回頭,時念聽見他聲音的那刻眼中堪堪回神。

起身就朝他跑去。

“阿墨。”

鬱辭墨伸手攬過她,眼神在麥森身上打量。

麥森站直身子朝他笑著一頷首,十分友好。

鬱辭墨淺淺回了一禮,目光放在時念身上。

很奇怪。

阿念在害怕。

“我們走吧,然姨那邊我打了招呼了。”

時念抓著他的衣角點頭,抬腳就要走的動作顯得那麼迫不及待。

平時最是在意禮節的她,甚至都沒回頭和那個人說聲拜拜。

麥森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臉上笑容不減,轉身朝著他過來的地方離開。

時念坐上副駕,依舊沒有鬆開鬱辭墨的手,鬱辭墨俯身抱著她拍拍她後背,“乖,我在,他沒跟過來,別怕。”

時念不放心的透著縫隙往外看,沒有看見那個身影,她緊繃的身體放鬆許多。

她慢慢鬆開鬱辭墨,鬱辭墨看了眼她的狀態摸了摸她的發頂給她繫上安全帶才關上車門上了主駕。

他並沒有急著開車,而是擔心的握住了她的左手,她的左手攥的極緊,他擰著眉頭要給她分開,時念痛呼一聲。

鬱辭墨頓時緊張起來,看著她的手,手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

“髮夾。”時念手微微發顫,將掌心攤開來,那枚原本在她頭髮上的蝴蝶結鑽石髮夾躺在其間,只不過透亮的邊緣卻染了不規則的紅。

“別動,乖。”鬱辭墨說話的嘴唇微微抖動,那紅在他眼中不斷放大,刺眼極了。

他慌著掏出手機來,“送醫療箱出來,別讓人看見。”

他吩咐完這句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到一邊,捧著她的手輕輕吹氣。

“別怕,我先給你處理下,再去常爺爺那邊讓他給你準備止疼的藥。”

他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痛,自從阿念被帶回來之後他們都養的很仔細,小姑娘也是輕輕磕一下也要跟他們撒個嬌的性格,可現在,手上被刺的充血,髮夾的頂端更是刺了進去帶出一陣血跡來,她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寧願小姑娘哭著要他哄一鬨,也不想她這般隱忍。

咚咚——

車窗被敲響,鬱辭墨開了窗,經理提著醫療箱遞了進來,眼神不敢多瞟一下。

鬱辭墨接過正要關窗,看著時念魂不守舍的模樣回頭又對經理交代道,“今天那個男人出現過得地方的監控發給我,帶聲音。”

“好的,總裁。”

鬱辭墨關上窗,從醫療箱裡拿出消毒棉球。

手都拿起貼布了最後還是放下了,拿著消毒棉球把醫療箱放到了後頭。

“阿念,疼的話先忍一忍,我先給你消個毒。”

他說完,時念依舊沒有反應。

他心一沉,抿著唇低下頭給她手上的傷口消毒。

其實傷口不大,可髮夾頂端戳進去得有些深,剛剛張開手時髮夾挪了出來,現在還在滲著血。

他小心給她擦著,動作輕的似羽毛清掃。

將血跡清理乾淨,掌心的淤青也十分突出,小姑娘本身就白,掌心肉也不多,清理乾淨看著一塊青一塊紫一片紅的,瞧著就心疼。

“我們先不動,我們去常家上了藥再說。”

雖然不嚴重,但是會影響手的行動,還是上了藥好些。

沒有得到時念的回答,他默默啟動車子,中途抽空給溫慕然發了訊息過去。

其實他沒來得及跟她道別,只是看出來小姑娘不想跟他待在一塊兒才會隨口一說。

原定的約會就這麼泡湯,鬱辭墨也來不及去想其他,只是開車時偶爾側頭看一看像是在另外一個世界的阿念。

終於到了常家,看她還沒什麼反應,鬱辭墨只得聯絡常老爺子讓他找人送藥出來,還拍了時念手的照片給他。

不大一會兒,常家的門開啟,一個小藥童拎著一個小袋子朝這邊走來。

鬱辭墨放下車窗,“麻煩了。”

“應該的,需要我幫師叔上藥嗎?”

“不用了,我來吧。”

鬱辭墨不是不願讓別人碰阿念,只是阿念現在的狀態他怕外人會刺激她。

在藥童的指導下,他給阿念塗好藥,就讓手掌那麼攤開放在腿上。

上好藥他們也沒有離開,鬱辭墨關上車窗,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下來。

經理的效率極高,路上的時候監控就發了過來,擷取了那個人存在的所有片段。

他沒開聲音前前後後看了一遍,發現阿念從看見他開始狀態就不太對。

雖說小丫頭面對外人剛開始會防備些,但是讓她越來越緊張的情形是從未有過的。

但是他不理解為什麼?

他將影片開頭看了一遍又一遍,眉頭攥的死緊,看的太認真,完全沒注意到他身邊的時念挪過來的目光。

擔心剛上的藥被蹭掉,他就解了安全帶往她這邊靠,一手把著她的手腕保持掌心向上,低頭看影片也就注意不到時念。

在影片再次從頭播放三四分鐘時,時念身子一抖,突然開口,“我見過他。”

鬱辭墨驀的抬頭,因為她聲音有些小,沒有聽清楚。

“不舒服嗎?”

時念搖搖頭,右手指著影片上正同溫慕然聊的歡快的麥森提高了幾分音量,“我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