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霧散盡時,林凡站在天樞閣的殘垣前,望著手中三塊合為一體的玄鐵令,感覺掌心還在發燙。七十二峰高手將眾人團團圍住,為首的金縷衣女子抱臂輕笑:"小公子,發什麼呆呢?該回家了。"
"回家?"林凡轉頭看向老頭陳三,後者正揉著被冰碴硌疼的膝蓋,"師父,您當年說我是個送外賣的,現在又說我是天樞閣遺孤...這劇情轉折比話本子還快!"
陳三老臉一紅,撓著鬍子嘟囔:"當年閣主救我時,我就說這小子根骨奇佳,他非不信...現在倒好,真成閣主血脈了!"
金縷衣女子走上前,指尖輕點林凡眉心。一道記憶洪流湧入腦海——二十年前的血雨腥風裡,初代閣主抱著襁褓中的嬰兒,在雪地裡狂奔;七煞門的毒箭穿透他的胸膛,他卻笑著將玄鐵令塞進嬰兒襁褓;最後畫面定格在冰宮密室,閣主將系統碎片融入嬰兒體內,喃喃:"小友,這系統能護你周全..."
"原來...原來我是被閣主撿回來的。"林凡摸著發疼的太陽穴,"那您...是現任閣主?"
女子掀開面紗,露出張與初代閣主有三分相似的臉:"我是閣主的關門弟子,也是現任天樞閣主,蘇挽月。"她目光掃過蘇清歡,"這位姑娘的藥箱,可是從青牛鎮帶來的?"
蘇清歡渾身一僵,下意識護住藥箱:"是...是我阿爹的遺物。"
"令尊是太醫院的賙濟世?"蘇挽月輕笑,"當年閣主曾救他一命,說'你女兒日後必成大器'。"她指尖點向藥箱,"開啟吧,我送你份禮物。"
蘇清歡顫抖著開啟木箱,裡面除了藥材,還有本泛黃的《太初醫經》。書頁剛翻開,一道金光從中射出,直入林凡眉心。系統面板突然瘋狂閃爍:【檢測到"太初醫經",開啟"生命之泉"線索】
"這是...?"林凡感覺體內有股暖流湧動,連被冰碴劃破的傷口都在癒合。
"《太初醫經》是天樞閣的生命秘典,"蘇挽月解釋,"記載著'生命之泉'的位置——那是能起死回生的神泉,也是七煞門覬覦多年的寶藏。"她轉向陳三,"當年閣主失蹤前,曾說'三令合一,泉現天樞',現在三塊玄鐵令都在小公子手裡,該去尋泉了。"
"尋泉?"李若雪突然舉手,"我阿爹的病...能治好嗎?"
"當然。"蘇挽月摸了摸她的頭,"生命之泉能治百病,包括你阿爹的蝕骨散餘毒。"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刺耳的馬蹄聲。二十多個黑衣人從雪霧中衝出,為首的正是鬼面閻羅——他臉上的繃帶已被鮮血浸透,手裡拎著柄帶鋸齒的刀:"蘇挽月!交出太初令!那小子身上的系統,是我師父的!"
"你師父?"林凡挑眉,"難不成是初代閣主?"
"放肆!"鬼面閻羅暴喝,"初代閣主是我師父,他被你們這些叛徒害死!今天,我要替他報仇!"
陳三冷笑一聲,玄鐵令在掌心轉了個圈:"你師父是被你自己捅死的,忘了?"
鬼面閻羅的瞳孔驟縮——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二十年前,他是初代閣主的貼身護衛,卻因貪念偷學禁術,被閣主發現後欲清理門戶。他狗急跳牆刺死閣主,卻觸發了天樞閣的封印,被冰封二十年。如今封印鬆動,他才得以脫身。
"不可能!"鬼面閻羅嘶吼著揮刀,"師父說過,他會等我建功立業...他怎麼可能殺我?"
"因為他根本不愛你。"林凡的聲音突然冷下來,系統面板彈出"時空回溯符"(消耗1000積分)的提示,"我用系統看過你師父的記憶——他臨終前說,'這逆徒,不配活在世上'。"
鬼面閻羅的動作頓住了。他望著手中的刀,突然發出癲狂的笑聲:"好!好!既然你們都要我死,那我就拉你們墊背!"他咬破指尖,在刀上畫了道血符,"七煞門的'血魔大法',今天就讓你們嚐嚐!"
刀身瞬間變得血紅,周圍的雪地開始融化,露出底下沸騰的黑泥——那是被血魔大法汙染的生命之泉!
"不好!"蘇挽月臉色大變,"血魔大法會汙染神泉,必須阻止他!"
林凡握緊玄鐵令,系統面板瘋狂閃爍:【檢測到"血魔大法",建議使用"太初訣·淨世篇"(需消耗1500積分)】
"用!"林凡大喊。
一道藍光從他體內湧出,化作巨大的冰蓮,將鬼面閻羅籠罩。血魔大法的黑霧撞在冰蓮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竟被一點點淨化。鬼面閻羅慘叫著掙扎,刀身"噹啷"落地。
"這...這就是太初系統的力量?"陳三目瞪口呆。
"師父,您當年要是早用這招,也不至於被毒心夫人偷襲。"林凡憋著笑。
"去你的!"陳三踹了他一腳,"走,咱們趁現在去尋生命之泉!"
眾人順著血魔大法汙染的方向跑去,穿過一片冰谷,終於見到傳說中的"生命之泉"——那是個被冰晶包裹的湖泊,湖水泛著幽藍的光,湖中央漂浮著朵金色的蓮花。
"這就是神泉?"李若雪踮腳張望,"能治好我阿爹嗎?"
"當然。"蘇挽月蹲下身,用玄鐵令觸碰湖面,"不過需要三塊玄鐵令引動泉靈。"
林凡將三塊令牌遞上,玄鐵令剛觸碰到水面,整個湖泊突然沸騰起來。金色的蓮花綻放,花瓣上浮現出一行字:"天樞有靈,以血為引;太初有承,以心為燈。"
"需要獻血?"林凡捲起袖子,"我來!"
"等等!"蘇挽月攔住他,"泉靈要的是'天樞血脈',你的血最合適。"
林凡咬開指尖,鮮血滴在花瓣上。蓮花突然旋轉,湖水化作無數光點,鑽進眾人的眉心。林凡感覺系統面板被徹底啟用,所有功能都清晰可見——不僅能兌換武功、道具,還能檢視他人記憶、預測未來三小時內的危險。
"這是...系統升級了?"他震驚地看著面板。
"太初系統本就該如此。"蘇挽月微笑,"當年閣主創造它,就是為了守護天樞閣,守護這方江湖。"
鬼面閻羅的血魔大法已被淨化,他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原來...我一直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現在後悔?"陳三拎著玄鐵令,"晚了。"
"不晚。"林凡突然開口,"我可以給你個機會——去青牛鎮當個藥農,種點藥材,救救那些被毒心夫人害過的人。"
鬼面閻羅愣住了。蘇清歡遞過藥箱:"我阿爹的醫書裡,有治悔恨的藥。"
眾人鬨笑起來。雪山的風捲著雪粒掠過,卻吹不散這難得的溫暖。
"師父,"林凡望著遠處的雪山,"接下來咱們去哪?"
"回青牛鎮。"陳三拍了拍他的肩,"英雄宴還沒辦完呢!"
"對!"李若雪舉著糖葫蘆蹦跳,"我要讓全鎮人都吃上林大哥的滷味!"
蘇清歡笑著整理藥箱:"我阿爹的病好了,要給大家熬枇杷膏。"
蘇挽月望著眾人,目光柔和:"天樞閣的事,暫且放一放。江湖兒女,總要先活得痛快。"
林凡摸著懷裡的系統面板,突然覺得這趟穿越,值了。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夥伴——有老頑童似的師父,有機靈的蘇姑娘,有可愛的李姑娘,還有整個天樞閣的支援。
"走!"他大喊,"回青牛鎮,擺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眾人的笑聲飄得很遠,驚飛了枝頭的雪雀。而在那雪山之巔,生命之泉的金色蓮花仍在綻放,彷彿在訴說著一個新的開始——天樞閣的傳奇,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