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眼中寒光一閃,無形的煞氣悄然瀰漫,如同泰山壓頂,籠罩向影子。

“說,還是不說?”

音節帶著一股令人心神顫慄的威壓。

影子本就是亡命之徒,心志堅定,但此刻在明陽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和無形煞氣的壓迫下,只覺得心神不寧,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他的意志。

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終於還是扛不住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懼,斷斷續續地開口。

“是……是季家主……季國山派我來的。”

“他說……他說拿到東西后,就……就立刻讓我動手,永絕後患!還有……”

“他還說什麼了?”

明陽追問。

影子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最終還是全盤托出。

“季家主……他還說……已經開始準備下一步……打壓徐家的計劃。他對季付東少爺的無能很生氣,但……但更恨你……恨你威脅他!”

問清了所有情況,明陽眼神一冷,指尖微動,瞬間四根金針飛出。

影子悶哼一聲,倒頭就睡。

是明陽用針法徹底封住了影子的行動能力。

他沒有立刻下殺手,暫且將此人留著,或許還有用處。

“我們回去。”

明陽對著尚在驚魂未定中的徐清池說道。

徐清池強忍著淚水,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扶著明陽受傷的手臂。

兩人一深一淺地向著徐家別墅走去。

回到徐家大宅。

二房王翠蘭正坐在客廳裡,一見到明陽手臂上纏著的簡易包紮和那未乾的血跡,眼睛頓時一亮,像是抓住了什麼天大的把柄一般,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哎喲喂!我說什麼來著!這姓明的果然是個掃把星!這才消停幾天啊,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

她那尖銳刻薄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刺耳。

“你看看!你看看!又受傷了!是不是得罪了比季家更厲害的人啊?連季家都擺不平了?我們徐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攤上你這麼個災星!早晚要被你連累死!”

王翠蘭唾沫橫飛,試圖再次煽動人心,讓明陽在徐家不受待見。

“夠了!”

一聲沉喝,打斷了王翠蘭的表演。

徐老太太面沉似水,從內堂緩緩走出,她銳利的目光掃過王翠蘭,最終落在了明陽身上。

“小陽,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明陽神色平靜,將季家派殺手“影子”前來滅口,以及季國山拿到所謂“證據”後便立刻撕毀承諾,準備繼續對徐家下手的無恥行徑,簡略地述說了一遍。

他語氣平淡,彷彿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

但語氣中隱藏的森然寒意,卻讓整個客廳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徐老太太聽完明陽的敘述,原本就怒目的臉龐,此刻更是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她重重地一拍身旁的紅木茶几,怒聲道:“季國山!欺人太甚!”

“好一個過河拆橋,好一個趕盡殺絕!”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看向明陽,一字一句地問道:“小陽,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偌大的庭院內,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

徐老太太盯著明陽,等待著他的答案。

整個徐家大廳的氣氛,也因她那句疑問,而變得愈發凝重。

明陽神色淡然,季國山的背信棄義與狠辣手段,在他眼中不過是跳樑小醜的拙劣表演。

他緩緩開口:“季家,不足為慮。他們既然喜歡玩陰的,那便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輕描淡寫的話,令人心悸。

此後數日,陽城表面看似風平浪靜。

徐家在匯海資本的雄厚資金支援下,西山園區的專案進展得如火如荼,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然而,平靜之下,暗流依舊洶湧。

季家如同跗骨之蛆。

雖然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對徐家下死手,但各種小動作卻從未停歇。

半月後,季家不惜動用勾結關係,故意延緩徐家某些專案的審批流程。

隨後又暗中散佈一些對徐家聲譽不利的謠言,買寫手,發短影片。

徐家口碑被影響了不少。

這些手段雖然上不了檯面,卻也真給徐家帶來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

徐家眾人雖然因專案的順利而精神振奮,但也漸漸明白,季家這顆盤踞在陽城的毒瘤一日不除,徐家乃至整個陽城,便難有真正的寧日。

徐老太太和徐清池更是憂心忡忡,她們深知,如今徐家的局面看似一片大好,實則危機四伏。

想要在陽城徹底站穩腳跟,甚至更進一步,要麼尋得更強大的依仗,要麼,就必須徹底將季家連根拔起!

恰逢此時。

又一個新聞改過了季家徐家爭鬥的風頭。

陽城市首錢正明,其年僅七八歲的獨生女錢思思,忽然得了一種怪病。

據說錢思思最初只是精神萎靡,食慾不振,隨後便高燒不退,胡言亂語,短短數日便形銷骨立,日漸衰弱。

錢正明夫婦心急如焚,遍請中西名醫,各種珍貴藥材流水般送入市首府邸,卻都束手無策。

眼看錢思思已是氣若游絲,危在旦夕。

錢正明在陽城素有清譽,為人正直,一心為民,如今愛女遭此橫禍,全城上下無不為之揪心。

徐家老宅。

王翠蘭不知從哪裡聽來了這個訊息,一雙三角眼滴溜溜一轉,便又動起了歪心思。

她湊到徐老太太和徐清池面前,假惺惺地說道:“老夫人,清池啊,我聽說市首千金病重,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咱們徐家若是能送些名貴的藥材過去,不說治好,哪怕只是混個臉熟,讓市首大人記我們一份情,以後在陽城行事,那不就方便多了?”

徐清池聞言,俏臉含霜,冷聲斥道:“二嬸!市首千金命懸一線,你卻只想著鑽營巴結,難道不怕遭天譴嗎?此等趁人之危的行徑,虧你說得出口!”

王翠蘭被噎得面紅耳赤,卻兀自嘴硬:“我……我也是為徐家著想嘛!再說了,萬一咱們送的藥材真起點作用呢?”

徐清池懶得再與她多費唇舌,心中卻因“病重”二字,猛然想起了什麼。

她美眸一亮,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明陽當初救活奶奶時那神乎其神的手段。

徐清池頗有靈性的笑了。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心中悄然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