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長老臉色劇變:“怎麼可能?你的劍勢竟能壓制我的命術?”

九天青衣沒有答話,身形如鬼魅般欺近,赤心劍化作一道流光,直刺對方心口。

兩道身影慌忙結印,聯手祭出護體罡氣。然而赤心劍劍光如電,只聽 “噗嗤” 一聲脆響,罡氣應聲而碎,其中一名長老的右臂齊肩而斷,鮮血如泉湧般噴出,疼得他慘叫連連。

九天青衣懸空而立,衣袂在亂風中獵獵作響,俯視著下方狼狽的眾人,聲音冰冷如霜:“區區一道陰陽之氣,也敢妄言壓制劍道?真是井底之蛙!”

“你找死!” 那為首的天機宗長老目眥欲裂,斷臂的劇痛與滔天的羞辱讓他徹底瘋狂。

他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雙手急速結印:“天通命術,天道磨盤,加身!”

剎那間,無數玄奧符文從他體內湧出,在頭頂凝聚成一尊巨大的石磨虛影,磨盤上刻滿了扭曲的天道紋路。

隨著符文流轉,他的氣息竟從靈臺境巔峰瘋狂暴漲,隱隱觸碰到了半步聖人的門檻,周身瀰漫著狂暴的聖道法則碎片。

“有點意思。” 九天青衣眉峰微挑,卻不見絲毫懼色,“只可惜,空有其表罷了。”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與源力瘋狂交織,赤心劍嗡鳴震顫,劍身上的道文赤金愈發璀璨。

周圍天地間的源力彷彿受到感召,化作點點金光向他匯聚而來 ——

“太玄破妄!”

一聲低喝落下,九天青衣一劍刺出。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只有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劍光,如劈開混沌的第一道晨曦,瞬間劃破長空。

所過之處,秘境中的氣流倒卷,草木齊齊彎折,連光線都被這一劍吸附、扭曲!

那半步聖人境的長老望著這道劍光,瞳孔驟然收縮,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瘋狂蔓延。

這一劍裡,竟隱隱透著聖人境的 “道韻”!那是超越靈臺境極限的力量,是真正觸及天地法則的鋒芒!

“不可能!我不信!”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催動天道磨盤狠狠砸下,“給我死!”

巨大的石磨虛影與劍光碰撞的剎那,整個秘境彷彿都晃動了一下。

狂暴的能量衝擊波向四周擴散,空間壁壘被撕裂出一道道猙獰的裂縫,瀑布斷流,山巒崩裂,連天空都被染成了血色。

不知過了多久,狂風漸息,煙塵落定。

九天青衣拄著赤心劍,微微喘息,臉色有些蒼白。

眼前的山谷已成一片焦土,滿地碎石中,那名半步聖人境的長老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灘刺目的血跡和幾片破碎的衣袍 —— 顯然是藉著空間裂縫逃了。

其餘天機宗弟子更慘,被劍罡餘波掃中,非死即殘,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早已沒了聲息。

“聖人之下,怕是真沒人能接我這一劍了。” 九天青衣心中暗自估量。

融合源力與先民道紋後,他的戰力早已遠超同階,就算面對真正的聖人,或許也能勉強支撐幾招。

他瞥了眼地上的屍體,本想搜檢一番儲物戒,卻發現那些戒指早已在能量衝擊中化為飛灰。

“便宜那老東西了。” 九天青衣冷哼一聲,收劍入鞘。

當務之急還是尋找流瑩蟲,至於那逃走的長老,日後總有清算的機會。

就在此時,草叢中傳來一陣細微的 “嗡嗡” 聲。

九天青衣循聲望去,只見一隻螢火蟲大小的碧綠色蟲子,正躲在流螢草下瑟瑟發抖,正是他苦苦尋找的流瑩蟲!

一道清冷劍光如月華洩地,快得只留下殘影。那隻剛從草葉下探出頭的流瑩蟲還未反應過來,便已被精準斬為兩段。

九天青衣屈指一彈,蟲身中那滴熒綠色的流瑩精便如活物般飛入玉瓶,瓶身立刻泛起淡金色符文。

這是柳淺淺特意準備的 “鎖靈瓶”,能鎖住流瑩精的本源之力,使其不致消散。

秘境之中的三個月,九天青衣幾乎踏遍了每一片流螢草叢。

他的劍越來越快,從最初時常驚得流瑩蟲自爆,到後來能在蟲翅振動的剎那完成斬殺,足足收穫了十五滴流瑩精。更讓他驚喜的是,柳淺淺提過的 “青髓” 竟被他尋到了七塊。

那星髓藏在千年古木的樹心之中,呈暗金色,握在手中能感受到精純的星辰本源。

第一次煉化時,九天青衣便清晰察覺到靈臺境七重的壁壘有了鬆動,要知道靈臺境修士早已對尋常天材地寶免疫,這星髓的價值,怕是遠超流瑩精。

當第十六隻流瑩蟲被收入瓶中時,九天青衣抬頭望了眼秘境深處那片翻滾的黑霧,據說那裡有堪比聖人境的上古遺,他如今靈力消耗過半,便不再深入,轉身走向秘境出口。

剛踏出綠光籠罩的入口,一股磅礴的聖人威壓便如泰山壓頂般砸來!

九天青衣膝蓋一沉,若非源力在體內急速流轉,怕是已經跪倒在地。

他猛地抬頭,只見數十丈外站著一群身著紫袍的修士,為首者面容枯槁,周身縈繞著聖人四重的恐怖氣息 —— 正是天機宗宗主,景潼元!

“殺我天機宗長老,毀我宗門顏面,你以為你走得掉?” 景潼元眼神如刀,話音未落,一道凝練的聖道法則,帶著撕裂空間的威勢抽向九天青衣!

九天青衣心頭一凜,正欲祭出柳三甲留下的劍符硬撼,斜刺裡突然衝出一道灰影。

戚肅雙掌齊推,淡青色的聖道法則如盾牌般擋在身前,與黑色鎖鏈碰撞在一起。

“轟隆!”

兩股聖道法則對沖,氣浪掀得周圍修士東倒西歪。

戚肅悶哼一聲,倒退三步,嘴角溢位鮮血,聖人二重與四重之間的差距,如天塹般難以逾越。

“戚肅,此事與你流瑩商會無關,現在滾,老夫可以當沒看見。” 景潼元冷冷道,周身殺意更盛。

戚肅擦去嘴角血跡,擋在九天青衣身前:“九天小友是我流瑩商會的客人。”

言下之意已經明瞭,他戚肅保定九天青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