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越,東境。
來到刊越後,魯軍諸將照例清點部隊人數,在攻打吳國的戰鬥中,魯軍損失了將近兩萬人,其中有一萬三千人戰死沙場,五千人感染瘟疫後久病不愈,一千人身負重傷無力再戰。除開戰鬥減員和傷病人員,目前魯軍共有五萬五千多人,為了補充兵力,聶政讓無虧回曲阜請求李宵陽派兵增援前線,十幾天後,無虧帶著一萬五千名魯軍回來了,這些魯軍有的是肅慎人,有的是燕國人,還有來自代,邢等國的人。聶政原先還擔心來自北方各地計程車兵無法適應南方的環境,但當他看到這些生龍活虎計程車兵時,心中的疑慮瞬間被打消了。無虧對眾人解釋道:“我先前從陶克那裡弄來了一大批藥物,在回來的路上又花錢招募了十個來自吳地的醫師,大家儘管放心,那些生病的弟兄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既然我們的兵力已經恢復,攻打越國的事情就要提上日程了。”崔瑁提醒道,子旭點了點頭:“沒錯,我們的第一個目標是祁門,這座城市位於刊越東北部,兩天前,楚越聯軍佔領了祁門城,為了幫助刊越收復失地,我們必須儘快發起行動!”
“風曜,你去通知我們的間者,讓他們從今天開始分批潛入越國,為我軍蒐集情報。竇沃,你去通知將士們做好準備,咱們明天就出發。”聶政命令道,竇沃和風曜異口同聲地回應道:“得令!”話音剛落,兩人就轉身走出大營,不一會就沒了蹤影。
越國,祁門。
在一座豪華的宅院裡,越國將領舟晧正在和苗蠻將領濮碩把酒言歡。濮碩是木濟的親信,二十多年前,他的父親濮珞在戰鬥中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木濟,為了感謝濮珞的救命之恩,木濟特地任命他為大將。後來,木濟利用自己製造的殭屍大軍征服了所有的苗蠻部落,濮珞按照木濟的要求處決了十多個部落的首領,卻也因此招致苗蠻各部百姓的不滿。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三個憤怒的百姓衝進濮珞家裡,用繩子將他綁了起來,木濟等人趕到時,濮珞早已被百姓們活活勒死。那天過後,木濟一面釋出嚴苛的法令,對苗蠻各部實行高壓統治,一面請求庸國派兵進駐苗蠻,幫助自己鎮壓那些膽敢反抗的“逆賊”。在木濟和庸國的聯合壓迫下,苗蠻各部只得聽命於木濟一人,木濟前往楚國任職後,苗蠻徹底淪為楚庸兩國的傀儡。
舟晧一邊喝著酒,一邊看向神情恍惚的濮碩:“濮將軍為何一言不發,是有什麼心事嗎?”濮碩嘆了口氣:“唉,世人皆言我苗蠻見風使舵,一看到強大的鄰國就想依附,可是他們不知道,木濟長老這樣做是有原因的—苗蠻的內部有將近二十個部落,其中最大的三個部落是花苗,黑苗和白苗。我們花苗經過十幾年的艱苦奮戰才將苗蠻各部歸於一統,誰知黑苗,白苗等少數部落的殘餘勢力依然在暗中跟我們較勁,為了維護局勢,木濟長老派人前往上庸城,請求庸國國君出兵平亂,這才將那些反叛者鎮壓下去。再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木濟長老率領苗蠻各部高層投奔楚國,我們這些人因此跟隨他遷居郢都,成了楚國的一份子…”
“這個嘛…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將這種流言蜚語放在心上為好,那些嘲諷你們的傢伙肯定是因為嫉妒你們跟大楚關係密切,所以才故意放出謠言抹黑你們的。”舟晧打著酒嗝說,就在這時,一個士兵突然闖了進來:“二位將軍,大事不好了!魯軍剛剛襲擊了我們在城外的營地,弟兄們拼死抵抗才將魯軍暫時拖住,依我看,我們這次必須出動殭屍…”
“慌什麼,魯國人不是還沒打進城裡嗎?傳我命令,立即喚醒所有殭屍,讓魯國人嚐嚐新型殭屍的厲害!”濮碩命令道,伴隨著苗蠻巫師的咒語,數不清的殭屍緩緩從地窖中走出,只見這些殭屍個個都長著尖牙利爪,樣貌與魯軍之前見過的殭屍截然不同。
“聶將軍,這裡的殭屍似乎和吳國的不一樣,不信您看。”風曜指著前方的殭屍說:“吳國的殭屍在外表上幾乎與普通人無異,我們現在看到的殭屍卻有著鋒利的指甲和牙齒…”聶政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我去看看這些殭屍到底有什麼能耐…”
就在聶政即將出手之時,一旁的胡邁突然驚呼起來:“不好,殭屍的牙齒有毒!”聶政聞言連忙看向胡邁,只見他的左臂被殭屍咬傷了,胡邁一邊為自己包紮傷口,一邊解釋道:“我的左臂已經失去知覺了,這些殭屍嘴裡的尖牙具有毒性,那邊有幾個弟兄也被咬了,從他們的反應來看,殭屍牙齒的毒性雖然不大,但足以讓人陷入麻痺狀態…”
“既然殭屍的牙齒中含有毒液,那它們的爪子又是用來幹什麼的?”欒浚疑惑道,不遠處的竇沃用火箭射穿一個殭屍的腦袋,隨即回頭看向眾人:“各位,殭屍的爪子是用來戰鬥的,爪子本身並不結實,用普通的刀就可以將其砍斷。”
“看來我們得出動戰車了,弟兄們,跟我一起上!”鮑牧,匡珣兩人率領戰車部隊衝向敵軍,楚越聯軍躲在殭屍背後放箭,試圖阻止魯軍的衝鋒,魯國步兵見狀迅速推著武剛車衝上前去,為友軍阻擋敵人的箭雨。
苗蠻巫師用咒語催動殭屍攻擊魯軍的戰車,有的戰車來不及躲閃,被殭屍們掀翻在地,有的戰車迅速向前衝鋒,將敵軍連同殭屍一起撞開。魯軍的弓箭手一刻也不敢停歇,他們瞄準殭屍的頭部放箭,一旦與殭屍距離過近就快步後撤。不知過了多久,魯軍終於突破了敵人的防線,聶政等人率領魯軍衝進城門,激烈的巷戰就此開始。
“聶將軍,你確定進城後還要放箭嗎,我們的火箭很容易點燃百姓的房子…”公孫梧有些擔憂地看向前方,聶政分析道:“城裡可能還會有殭屍,這批新型殭屍很強,為了對付它們,我們必須隨時保持警惕。”
“沒錯,要是奪下城池後還有殭屍潛藏在城內,我們就麻煩了!我會命令將士們儘量避開民居,實在不行,我們就按雙倍標準賠償百姓們的損失!”寧豪對公孫梧說,魯軍在城中四處搜尋殭屍,同時與楚越聯軍短兵相接,聶政走到一個三岔路口,濮碩早已在此等候多時,兩人剛一見面,濮碩就陰陽怪氣地嘲諷道:“聽說你不僅在二十多歲時就率軍北上攻滅齊國,還擊敗過王子成父和先濟這兩位人中龍鳳,真是了不起啊!只可惜,你馬上就要葬身於此了…”
“如此瞭解我的過去,看來你的訊息很是靈通啊,既然你知道我曾經戰勝過很多強敵,為什麼還會產生打敗我這種可笑的想法呢?”聶政回懟道,濮碩冷笑著掏出鐵棍:“看清楚了,我三招之內就能把你打倒…”
聶政剛剛擺好架勢,濮碩就快速衝上前來,聶政定睛一看,發現濮碩的嘴角殘留著藥水的痕跡。“這傢伙…他果然喝過藥水,沒想到早已死去的曾笛至今仍然陰魂不散…”聶政喃喃自語道,濮碩獰笑著回應道:“你錯了,我喝的藥水是楚國人發明的,跟曾笛沒有任何關係!”
隨著時間的推移,濮碩的攻擊速度逐漸下降,聶政咬緊牙關應對敵人的攻擊,就在濮碩即將打中他右肩的那一刻,聶政用力揮動長槍,一把將濮碩的鐵棍震飛出去。“什麼?!”濮碩一臉錯愕地看著聶政,他不明白對方是怎麼堅持到現在還沒有倒下的。“你的藥水確實很厲害,但它的持續時間更短,並且會大量損耗你的體能,即使贏了我,心肺受損的你也活不了幾年!”聶政此言是為了嚇唬對方,雖然藥水具有副作用,但它還不足以損耗人的壽命。
“去死吧,你這信口開河的傢伙!”濮碩怒吼著衝上前來,聶政氣定神閒地拔出泰山劍,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在濮碩即將得手的前一秒,聶政迅速砍向他的脖子,一眨眼的功夫,濮碩的人頭就滾落在聶政面前。
另一邊,胡邁和陶振成功將舟晧擊倒,死到臨頭的舟晧剛想求饒,子旭就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臟。經過這場激烈的戰鬥,魯軍大致瞭解了新型殭屍的能力,在往後的戰鬥中,他們將會採用多種方法應對逐漸變強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