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貢銀水母

“進行姿態調整，降低光源亮度。”

餘南指揮著，蛟龍四號發生了姿態的偏轉，光芒餘輝之下，隱約可見一柄‘大傘’懸停海中閃閃發亮。

“是它！”童周忍不住驚叫出聲，擁有過靈魂互換的默契，他一眼便能認出了那個生物。

隨著蛟龍四號的不斷靠近，那生物徹底暴露在鏡頭之下，遠遠望去，那就是一柄‘大傘’，整體光滑圓潤，就如同水銀一般散發著厚重的質感和光澤。

“是它，就是這個生物。這是水母嗎？”

童周自顧自的說著，他就是專業的，很顯然這就是水母。

只是，這水母個體很大，足有籃球場般大小，如此巨大的體格竟能在一萬三千米的深海中生存，實在不可思議。

水母的照片被傳回總部，這是全新發現的物種，被上級直接命名為汞銀水母方便記錄。

蛟龍四號上的鏡頭持續觀測著汞銀水母，上面的各種儀器裝置也全部接連開機，開始對它進行各種資料的採集。

只是，四周似乎沒有其他汞銀水母棲息，它就孤零零的懸停在深海中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落寞孤寂。

“周圍沒有其他的了嗎？進行姿態調整找一找看看。”

蛟龍四號又一次全功率開啟了強光大燈，強力的光芒宛如利刃一般穿過了水流射向遠處，如果四周還有汞銀水母，利用它體表的反光特性應該能很快發現。

華華夏夏海溝的底部非常平整，在強力光芒的照射下，幾乎可以一眼看穿四周，似乎它就是唯一的一隻孤孤單單。

而就在這時，童周，李彪和餘南皆身體一震，世界都彷彿因此斷層。在那短短的剎那瞬間，他們如墜冰窟，攝骨的寒意如同蠕蟲一般從他們的毛孔向他們的身體中鑽去。

孤獨，恐懼，寒冷，詭異的感覺充斥全身，世界都彷彿因此空洞。在那個世界，天地寂靜萬籟無聲，彷彿整個天地只有他們一人而已。

短暫的平靜之後就是歇斯底里的巨疼，突然間充斥全身的疼感，就彷彿有無數根尖錐在捶打他們的靈魂一般，讓他們渾身戰慄，冷汗淋漓。

這是？他們是受到了不可名狀的精神攻擊。

當回過神來三人皆面色大變，餘南更是咆哮著吼道：“發射魚叉擊槍。”

咕……

粗壯的魚叉宛如出鞘的利刃，伴隨著滾動的水流，刺穿了汞銀水母的身體。它的威力實在巨大，突然的攻擊沒有調整好角度已經扎進了岩石無法回收。

但，這一擊也讓餘南有了喘息的機會，他沉悶一聲，用盡最後的力氣吼道：“進行姿態調整，啟用備用魚叉斜上再來一擊。

之後，他呢喃的再次指揮道：“舵機室，右滿舵離開這裡……”

在場的專家和學者都莫名其妙，但突然暈倒的三人也讓他們始料不及，指令在慌亂中得到了最好的執行，兩艘科研大船彷彿逃一般離開了這片海域。

訊息被第一時間上報。餘南他們得到了最好的治療，只是，他們的情況讓隨行醫護人員都很費解。

各種報告顯示這三人都很健康，根本就沒有理由也沒有條件會突然暈倒。

蛟龍四號在突發情況之下雖然損毀嚴重，但魚叉擊槍上卻也留下了汞銀水母的細胞樣本，這樣的代價在上級看來是完全值得的。

李彪他們躺了半個月才恢復意識，但現實更讓醫護人員費解，這三人在醒來之後都彷彿傻子一般反應遲鈍，就彷彿受到了某些刺激一般痴傻愚鈍。

這種情況整整持續了五天，這三人才真的恢復正常。但他們沒有和醫護人員說任何事情，只是悻悻的離開了病房，期待著能早點離開這可怕的大海。

三人在後怕之餘聚到了一起，開始分析汞銀水母對他們的精神攻擊。

那一瞬間無數混亂的資訊如同大河決堤一般瞬間就擊潰了他們的意識，那種資訊完全不可解讀，不可理喻。一隻水母能在精神層面上對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更不可理解。

瞭解情況的兄弟們也都不可思議，他們在群裡討論分析汞銀水母和他們的關係。

作家內膽彷彿又抓住了某些話題一般，在群裡說道：“被神選中的人啊，汞銀水母不可思議，現在你們還不相信神的力量嗎？神是存在的，他在關注著我們。”

“你可拉倒吧，讓你的神先等一等！”遊所為忍不住說道：“南哥，彪彪，週週，到底能不能搞到魂石物質，怎麼搞，你們可有方案？”

聞言，餘南看了看彪彪，又瞅了瞅週週說道：“就那點細胞樣本會蘊含魂石物質嗎？”

“不知道，不過，回去有辦法知道的！”李彪非常自信。

他的老領導對魂石物質非常重視，以那老頭在盛國科學院裡的權威，集中資源為魂石研究讓道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他的看法非常準確，那老頭非常重視魂石研究，已經在彪彪的彙報下做好了一切安排，只要他們回到碼頭便可第一時間帶著汞銀水母的細胞樣本去張迪的研究所裡用那大機器監測魂石物質的存在。

回到碼頭已是兩個月之後，岸上的後援人員早已準備多時。在多方工作人員的配合之下，汞銀水母的細胞樣本被安全快速的送到了京城，張迪負責對接。

在上級的要求下。餘南，李彪，張迪和童周組建成特別行動小組，就以餘南牽頭，著手尋找魂石物質。

他們自信滿滿，一口氣折騰了兩個月，結果非常遺憾，根本就沒有魂石物質，就好像這些細胞樣本不屬於汞銀水母一樣。

“怎麼可能？”

四兄弟面色難看，仔細的商討。不過考慮到他們只有在睡著之後，身體上才會產生一點點的魂石物質，可能對於汞銀水母來說，也需要在一些特定的條件之下才能生成魂石物質吧。

“特殊情況之下才有？看來可能還需要再去一次海溝……”李彪淡淡的說著，想想也是苦澀，他們被靈魂攻擊現在還心有餘悸。

“拉倒吧！”餘南面露苦澀：“蛟龍四號的建造成本太高了，建造週期太長了！短期內是不可能的。這一次因為蛟龍四號受損，經濟損失大概500億。”

“這麼貴嗎？”大家都很錯愕，一個潛航器有這麼貴嗎？

“500億隻多不少！”餘南輕輕嘆氣。

“能修嗎？能不能修好？”

“修的意義不大，還有可能影響結構強度，只能重造。它畢竟只有科研需求，大批次建造也不現實，成本少說還得400個億。”

400億，這明顯不是一個普通機構能夠承擔的。

大家面面相覷都無話可說，再入海溝只能以後再說。

之後，餘南只能遺憾的遞交報告：行動失敗，沒有發現魂石物質。

臨時組建的團隊就此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收拾完東西，李彪就收到了上級領導的電話，那老頭顯然也是看到了報告，對魂石物質很不甘心。

“小李呀，到底怎麼回事？餘教授的報告我看到了，沒有嗎？花了這麼大代價一個屁都沒憋出來？你給我解釋解釋。”

李彪實在尷尬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總不能說自己腦子裡有魂石物質吧。

想了想，李彪只能將餘南報告裡的措辭又重複了一遍，不能說沒有意義，只能說毫無營養，總體是含糊其辭，卻也模稜兩可。

那老頭聽出來了，這就是在逃避責任不想擔責。

對面短暫的沉默之後，直接點出重點，他道：“小李，你別說這麼多，科技的探索怎麼可能每次都有成績，每年那麼多科研經費的投入是讓我們試錯的，沒有成績沒人會怪你們，我這次打電話過來只想問你到底有沒有魂石物質，你信誓旦旦的說有，現在請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它的？”

“偶然，偶然，可能也帶著一絲運氣。”

“你少廢話，我可是知道你的，聽說你已經下海經商了，以後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想實現自我價值，打算換條陣線為社會做貢獻。不過，領導你放心，只要有需要，我隨時聽候指揮調遣。”李彪沒有隱瞞，他知道也瞞不住，這老頭已經看穿了他。

“行，我不束縛你，但你可得記住你說的，如果有需要，你必須第一時間到我的辦公室來報到！”

“當然，請領導放心。”

結束通話電話，李彪前所未有的舒心，下海經商的事情一直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總感覺有辱頭銜，現在看來似乎在那老頭眼裡也不算什麼。

“華龍，回基地吧，到了叫醒我。”

躺在後排座椅上，李彪邊按摩邊聽歌。他閉著眼睛，心靜如水。華龍的駕駛平穩的如同躺在自己床上一樣，他很快入睡。

回到腦聯一號基地天已經黑透，別墅的主人徐榮不在，只有阿姨還在兢兢業業的打掃衛生。

“阿姨，你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天天來打掃衛生了，三天來一次就行。”

“可是……”

“沒有可是，要是那小胖子說你，你就說是我說的。”

“好的，李先生知道你今天回來，小徐特地讓我做好了飯，就在桌上你等會吃了！”

“我知道，阿姨，我先上樓洗個澡，你忙好就回去吧，三天之後再來。”

“好的，好的。”

洗了個熱水澡，李彪久違的開啟了手機，群裡九百多條未讀訊息實在驚人。

馬上月底了，這一次聚會的地點選擇兄弟們有很大歧義。遊所為邀請大家到深川市聚會他做東，而華佗他們則希望這次聚會的地點應該在漢武市，他們想帶兄弟們去漢武市的名勝古蹟好好耍耍，而餘南和童周則要求聚會地點選擇在青灣市，他們想盡盡地主之誼帶大家好好吃一頓海鮮大餐。

李彪加入了戰局：“我認為還是來基地聚會比較好，方便。南哥週週，你們可以將海鮮打包帶來嘛，在哪吃不是吃呢？”

“你一邊玩去，必須漢武！”

“不不不！青灣！必須青灣！”

“搶地主！深川！”遊所為道。

夜凱：“搶地主，深川+1”

鬼臉：“搶地主，深川+2”

張偉：“搶地主，深川+3”

“漢武+5”華佗他們不甘示弱。

遊所為面色難看直接放出大招：“月底，新一代遙遙領先手機正式釋出，我需要你們的支援，速來！”

聊天群裡短暫的平靜之後便是熱烈的歡呼。

“必須支援！帶上海鮮前去支援。”

“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