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億年變化跟新三道聖人

一億光陰彈指過，洪荒靈氣充沛如太古，山川覆綠，星河璀璨，處處皆是修行盛世。

這一日，人道女媧宮內祥雲繚繞，女媧娘娘正推演人道氣運，忽聞宮外傳來熟悉氣息，抬眼便見殷子煜與后土九鳳並肩而入。

“后土道友也到了，子煜，九鳳，今日怎得空前來？”

女媧起身相迎，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察覺他們周身大道愈發凝鍊。

殷子煜示意九鳳落座，緩緩道：“特請二位娘娘前來，是想聊聊人道與地道之事，也說說我與九鳳的打算。如今兩道根基已穩，洪荒運轉有序，我二人打算遊歷混沌，尋一尋未來的路。”

后土聞言頷首：“到了這個境界，洪荒一切對你們再無意義，困於洪荒反而有礙修行。無量量劫終會降臨，提前在混沌中探尋生機，是該做的事。”

女媧卻面露憂色，指尖指向身前人道長河：“如今洪荒興盛至此，靈氣堪比開天之初，莫非還躲不過無量量劫？”

殷子煜神色沉凝：“二位娘娘且聽我細說這無量量劫。它並非洪荒獨有，而是大道自潔之數，為寰宇湮滅時是終極之象，混沌重生時又是必然宿命。以元會計，五萬元會為一劫，四億八千萬劫才成一個無量量劫。”

殷子煜指尖劃出道道流光，演化出時間長河的虛影。

“當長河奔湧至三百一十兆億年，天道將現三衰。其一，先天靈氣枯若槁木，修行者吸納靈氣如飲鴆止渴，其二，因果絲線纏結蔽日，孽力蔓延如附骨之疽，其三，大道法則崩若碎玉，天地秩序無從維繫。”

“屆時地水火風肆虐，三十三天坍縮成歸墟旋渦，吞噬一切。縱是聖人，亦如芥子浮沉。”

“此劫根源有三：靈衰，因修士無度吞噬靈氣致天道枯竭，業噬，由眾生貪嗔痴怨凝結孽力侵染三界，法潰，舊法則難承新世界演化，如朽木支瓊樓。”

后土聽後說道：“如此說來，這混沌之中可能有為洪荒爭一線生機之處？”

殷子煜搖頭輕笑，“我們該求的不是實力，而是真正的超脫。至於眾生……縱能延緩劫數，又有多少意義？無量量劫後一切重演。幾萬億元會罷了，山川依舊，眾生再臨。唯有跳出去的人，方能不在命運長河中輪迴。”

女媧默然良久，輕嘆：“你是說，不必執著於護佑眾生？”

“非是不護，而是知其不可為。”

殷子煜望著建木的浩瀚：“能讓洪荒升級，讓眾生多享幾元會太平，已是極限。大道定數如天地迴圈，無人能阻世界消亡。我們能做的，唯有在寂滅前尋到超脫之路，方能在混沌重生時，不再重蹈覆轍。”

九鳳握著后土說道：“地道本源漸強，可選一人為地道聖人，人道有洛神漸悟聖道，吾等且去混沌探探路。若能找到真正的超脫，未來未必不能一起離去，如今吾等庇佑洪荒，逆轉大勢，洪荒因果已了，也到了尋永恆之時！”

后土聽後點頭說道：“以力證道者，必然尋永恆之道，九鳳且去即可，唯願走出父神所言之萬古變數！”

女媧娘娘望著殷子煜，眼中帶著一絲好奇，輕聲問道：“不知何處可尋超脫洪荒輪迴之法？”

殷子煜聞言，神色微動，緩緩說道：“如今已有眉目。我之混沌羅盤，可接引到混沌珠所在的混沌世界，而從那混沌世界，便能順利脫離此界混沌，抵達界外大混沌。”

“界外大混沌？”

女媧與后土聞言，皆是失聲驚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洪荒眾生皆知混沌廣大，卻從未想過混沌之外竟還有另一重天地。

殷子煜頷首：“不錯。混沌珠並非在此界混沌之中，此寶乃是鴻蒙至寶，遊離於當前混沌世界的邊際之處。我曾在大道本源之地，窺見大道記載的混沌珠軌跡，故而在那裡依循軌跡凝聚出這混沌羅盤。此羅盤最大的神通，便是能循著軌跡進入混沌珠世界，那混沌珠一側連線著我們所處的混沌世界，另一側則直面界外大混沌。”

女媧按捺住心中的震撼，喃喃道：“竟能如此……”

殷子煜輕嘆一聲：“洪荒世界的因果，我已償還，返還太古盛景的宏願，也已達成。天地人三道如今足以維繫此界的存在，若是將來真到了唯有滅世一途的地步，那也是天道輪迴的定數。倘若連天地人三道都無法延緩時間的衰退，便意味著此紀元已至終結，非我等所能扭轉。屆時，我們無需隨此界一同毀滅，靜待下次輪迴開啟即可。”

殷子煜自封神而崛起，依靠眾生而得此修為，也回報眾生洪荒成就黃金大世，如同是太古時期一般！

如今殷子煜也該走自己的路了，如今守護了一億年，天地人三道如今已經徹底穩固。

至於說未來，這已經不是殷子煜所能繼續看護的了，若是天地人三道的聖人都無法維持洪荒還會衰落，那也不是人力所能為之！

女媧又看向殷子煜，繼續問道：“未來洪荒的危機有哪些？如今先天靈氣不斷提升，洪荒仙人的實力也隨之大增，如今的金仙法力已是曾經金仙的數倍。未來先天靈氣持續提升，仙人實力還會進一步增強，如此這般，這衰退又會從何而來？”

殷子煜聽後淡淡說道：“洪荒興盛的根基源於建木吞吐混沌靈氣，若是先天靈氣無限制提升，會推動洪荒世界無限增大，養育的眾生也會無限增多。然而，混沌雖大，卻也有其限度。若是眾生數量超越了建木的承載極限，衰退便會開始，若是眾生數量超越了大道的承載極限，或許就會引發主動滅世，這都是危機產生的方式。真到了那般時候，試問該如何抉擇？”

后土聽後說道：“不過一億年，先天靈氣充斥洪荒，已經到了太古之時，如今這先天靈氣已經開始同化混沌，開始出現新的大陸，從此之後無數億年，或許整個洪荒世界增加一倍，若是幾億元會過去，洪荒當真無盡大，每日所消耗的先天靈氣更是無法形容！”

女媧皺眉說道：“唯有發動量劫消減眾生！打碎世界減少消耗！”

殷子煜點點頭：“定期發動量劫或許可以延緩危機，然而最終還是會達到大道所定的界限。當然，未來歲月無比悠長，娘娘無需過度擔心！”

女媧聽後頷首：“子煜所言甚是！哎....曾經不懂天道，如今吾為人道之時，卻能體會天道，莫非沒有兩全法？”

殷子煜搖搖頭：“有時候，唯有聖人無情才能平衡世界！”

當洪荒世界被靈氣推的不停的擴張，那麼整個洪荒世界就會擴張，擴張則會產生每日消耗的靈氣翻倍，那麼首先建木的承載就到了極限，然後變為整個洪荒世界的降格。

封神之後通天打碎洪荒，其實則是縮小世界，讓世界人為縮小，則靈氣的消耗變小。

一旦到了建木承載的極限，便是無法供應巨大的先天靈氣消耗，則是大衰退來臨，也是兩界的來臨。

當地盤擴到巨大，而靈氣又不足，則會形成不可遏止的整個世界大衰退。

當一個人在農村，一天花銷或許幾乎等同零，糧食蔬菜自給自足，但是一旦搬到城市，房子，水電氣，物業，汽車等等瞬間產生無數的開銷，一旦收入不足，則開銷又不能減少，必然會負債，慢慢的負債無法逆轉。

這便是如今洪荒所面臨的威脅，按下葫蘆浮起瓢，解決了曾經洪荒降格的問題，卻產生了如今的問題。

這便是封神前的洪荒等同於人為的降低開銷在農村生活，貧瘠沒有未來是主流，現在卻等於說搬到了城市，巨大的開銷恐怖。

這也就是承載量的擴張，每日消耗的擴張，最終產生了這個效果。

當一個地方一旦糧食缺少百分之二十，那麼就會死掉百分之六十的人才能達到供需平衡。

就算是發動量劫減少人口，還需要打碎世界減少消耗才能保持恢復增長，但是發動量劫打碎洪荒是極其狠心的行為。

以如今所面對的情形來看曾經不周山的倒塌，未必不是天道如此抉擇，讓聖人去動手，也不怪鴻鈞讓天道承下這些因果。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當真正的站在控制世界存亡的角度，其實沒有那麼多的選擇，都是從制約下手。

就算是解決了建木承載的矛盾，還有大道承載的矛盾在等著，因為洪荒世界不會衝破混沌，那麼必然面臨大道，一旦到了大道承載峰值之後就會重啟了。

靈衰，業噬，法潰，都將是伴隨世界發展，而產生新的問題，最終到了無法收拾的結局。

女媧嘆息道：“如此而言，隨著世界的增長，將出現無數的問題，當初天道推倒不周山，讓洪荒完全可控未必是錯啊！”

殷子煜笑了：“當時我等所站位置不同則思考不同，故而沒有對錯之分！不過，至少如今洪荒延續無數元會則毫無問題！”

這也是殷子煜沒有太追究幾個聖人的緣由，聖人以天道意志做了調控產生的事情，跟通天產生了世界發展還是世界可控的立場。

其實沒有對錯，只有角度不同，原本天道的大勢，會出現世界的衰退，但是優點是絕對可控。

而現在殷子煜制定的天地人三道跟建木補全不周山，走的是發展路線，未來則面對的問題是發展局限性，會出現無法應對的問題。

這又有些類似於三八線兩邊的世界相似，一個是絕對是可控，一個是看似繁榮卻又失控的問題。

站在天道的立場上並不是錯，但是站在殷子煜以打破天道大勢證道的立場上，天道就是錯。

不過，至少雖然最終也會出問題，但是這個時間也會無限的延後，而若是不打破天道大勢，末法大劫就在瞬息之間。

至少如今的洪荒，流淌很多元會，都不會出問題，在這段歲月之中有沒有能夠打破桎梏而證道，就看他們各自的機緣了。

女媧與后土沉默片刻，細細思索著殷子煜的話語，最終皆頷首認同。

“子煜所言甚是。”

女媧緩緩開口，眼中帶著一絲期許：“如此，但願子煜真能走出界外大混沌，尋到真正的永恆之法。如今人道本源提升，人道聖人，吾將點兄長為人道聖人。宓妃的話，讓其走證道之路，如今已經走凝聚超脫之心，讓其當人道聖人則不合適了！”

后土亦點頭道：“若能勘破界外玄機，或許真能擺脫紀元輪迴的桎梏。我二人會守好這洪荒天地，靜待子煜佳音。至於地道聖人，以吾觀之，唯有地仙之祖的鎮元子最為合適，如此，則點其為地道聖人！”

殷子煜聽後稍微思量點點頭：“甚好，伏羲天皇本為人族之皇，又曾經是妖皇，享有大功德跟聲望，如今成為人道聖人最為合適！鎮元子為地道聖人也合適.......”

殷子煜跟九鳳要尋大道永恆之路，則地道人道的改變，也在情理之中了！

“........................”

這一億年，天地本源增長，三道本源也出現了提升，洪荒天地在平靜中悄然醞釀著鉅變，天地人三道各自迎來了新的轉折。

天道之上，玉虛宮霞光萬道。元始天尊盤坐於雲床之上，周身三尸虛影盤旋交織，最終化作一道璀璨的神光融入其體內。

元始天尊雙眸睜開，眼中再無半分情緒波動，唯有大道法則的冰冷與威嚴，此時元始天尊三尸合一，成就了無情大道。

自此，元始天尊的氣息愈發深不可測，與天道法則完美相融，成為維護天道秩序的根本。

畢竟元始天尊本身就代表天道，那麼天道為了維持三道最高，勢必以本源扶持元始天尊，也是情理之中。

人道女媧宮內，祥雲繚繞，人道本源如潮水般湧動。

女媧娘娘端坐於寶座之上，目光落在伏羲身上。

伏羲執掌先天八卦，洞悉人道興衰，只聽女媧聲音響徹三界：“伏羲深諳人道運轉，功績卓著，今特賜予鴻蒙紫氣，為人道聖人，共輔人道昌盛！”

雖然女媧給兄長鴻蒙紫氣有些徇私之舉，但是的確是沒有比伏羲更合適的人道聖人，故而三界倒也沒有人說什麼。

此時的萬壽山鎮元子大仙正盤膝坐在地脈核心處。

億萬年以來，以自身大道不斷修補洪荒地脈，溝通山川靈竅，讓地道根基愈發穩固。

此刻，他周身忽然爆發出厚重的土黃色神光，大地為之震顫，無盡的地道本源向鎮元子匯聚。

鎮元子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映照著洪荒大地的每一寸脈絡，得后土賜予鴻蒙紫氣，終於領悟大地至道，成功證得地道聖人之位。

三道鉅變塵埃落定，洪荒天地愈發井然有序。而在這祥和的氛圍中，殷子煜與九鳳並肩來到建木之巔。

殷子煜取出混沌羅盤，羅盤之上混沌氣流湧動，映照出一條通往未知的軌跡。

“該走了。”

殷子煜看向九鳳，眼中帶著一絲不捨，卻更多的是對未知的好奇。

九鳳點點頭：“去看看那界外大混沌究竟是何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