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峰,在左笑賀眼裡,就像是一個犯了錯後,不知所措的孩子。

這樣的索魂使,是任何人都沒有見過的。

看著李峰的樣子,左笑賀並沒有任何的懷疑。因為這是一個正常人的正常反應,一個人儘管實力再強,但是在九州面前都顯得非常渺小。

要知道,九州戰部在這熱武器時代,擁有著這世上最強大的戰力。

哪怕是曾經幾乎統治這個世界的西方聯盟國,如今在面對九州時,都會心生忌憚。

看著李峰,左笑賀耐心的說道:“我之所以沒有趕你走,是因為我有辦法讓你躲過九州戰部的逮捕。”

李峰一聽,有些激動的說道:“左老大,那可是九州戰部,不要說九州,恐怕全世界範圍內都有他們的眼線。”

說著,李峰無奈的坐回了沙發上,隨即有些自嘲的說道:“而且我相信,今天他們就會找到這裡。曾經,我自以為是的認為,憑著自己的實力,能夠自由自在的遊走世間。可如今看來,還真是可笑。”

看向左笑賀,李峰接著道:“真是一步錯步步錯,沒想到我這個地下世界的頂級殺手,如今竟然淪為了喪家之犬,你說可不可笑?”

看著坐回沙發的李峰,左笑賀心裡清楚,這小子剛剛是在找臺階下,壓根就不想走也不敢走出這道大門。

不過話又說回來,哪怕是雲端上的那些大佬們,有些時候也會為自己找個臺階,畢竟大家都是人。

於是,左笑賀指著李峰笑罵道:“你這小子,壓根就不想走。不想走就不走唄,還給我演這一出幹嘛。”

說完,左笑賀指向大門一臉認真的樣子:“你要走現在就可以走,我絕對不攔你。”

見狀,李峰“嘿嘿”一笑,屁股在沙發上生了根似的厚著臉皮道:“剛剛我本想走的,可是被你一勸說,我就不想走了。”

“你這是撒潑耍賴,作為地下世界的頂級殺手,你索魂使的傲骨呢?”

聽了左笑賀的話,李峰無所謂的說道:“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這傲骨就是個屁,放了就放了,頂多會帶來一陣惡臭,別人罵就罵了,罵了又死不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左笑賀道:“等等我讓人去找你,你喬裝打扮一下,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這裡的門衛,待會去門口換崗去。”

“得嘞!”

李峰立馬答應了下來,生怕左笑賀反悔一般,飛快的衝向了二樓。

看著離開的李峰,左笑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執掌風雲般得意的笑容。

而回到房間內的李峰,並沒有什麼兩樣。

戰部這邊雖然對李峰下達了最高階別的逮捕令,但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任務也是秘密執行。

由八人組成的暗刃小隊,也是直接從京都連夜開著車一大早就抵達了鐵獅城。

金蟬子開著車,沒多會就活動活動自己的肩膀,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幾次想開口打破車內安靜的氛圍,卻是欲言又止。

後視鏡裡的成員,一個個看著車窗外,完全沒有平時執行任務的那種認真態度。

特別是杜曉雲,一路上看著窗外發呆,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差把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儘管如此,也沒人開口說安慰的話。

並不是其他人不想安慰杜曉雲,而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公事上,他們是同事,也是同生共死的戰友;而私底下,他們的關係同樣是情同手足一般的要好。

李峰的身份他們從來不會質疑,畢竟他是能夠與戰部部首杜愛國單線聯絡的人物。

從這一點不難看出,李峰身上是揹負著某種重大意義使命的。

而他們的心情之所以如此壓抑與沉重,是因為這次逮捕令之中只強調了一點:遇特殊情況,格殺勿論!

此時,他們距離左笑賀的住處也就八九公里,十分鐘左右就能抵達。

開著車的金蟬子,有意無意的放緩了車速,大家心知肚明,不過依然還是沒人說話。

這時,一向話癆的金蟬子終於忍不住打破了車內的沉默氛圍。

“隊長,你們倒是說句話啊!待會看到姐夫,難道咱們真要對著他突突來兩梭子啊?”

見沒人接話,金蟬子則是繼續道:“再說了,上面的意思是遇特殊情況可格殺勿論,可也沒說格殺勿論的目標就是姐夫啊!而且什麼是特殊情況,還不是我們這些一線執行者說了算。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是媳婦跟人跑了還是……。”

金蟬子話還沒說完,卻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發現原本還愁眉苦臉的幾人,此時正用興奮的眼神看著他,那模樣,就像是一個餓了幾天的人看到一個肉包子一般激動。

金蟬子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他那一句無心的話,完全解開了他們所有人心中的疑慮。

金蟬子一下子坐直身體,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乾咳一聲後說教道:“不是我說你們,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連上面是什麼意思都沒搞清楚,還怎麼保家衛國啊?任務結束後,每個人一萬字的檢討。”

這時,副駕駛上的獅王似笑非笑的接過金蟬子的話:“行啊金蟬子,到時候要不要我把這個隊長的位置也騰出來讓給你呢?”

聞言,金蟬子毫不在乎的大手一揮,“我承認我是一個智慧與帥氣並存的美男子,但是我這人不喜歡出風頭。所以呢,我還是默默的做咱們暗刃小隊智慧與帥氣的擔當吧!”

看了看後視鏡裡的杜曉雲,金蟬子話鋒一轉,殷勤的說道:“美貌這一塊呢,不要說咱們暗刃小隊了,哪怕是整個九州戰部,還得是咱們副隊才能挑得起這個大梁啊!”

剛剛還心事重重愁眉苦臉的杜曉雲,此時笑面如花的說道:“金蟬子,我發現你最近有點飄了,說起話來是沒個把門了啊!”

這時,後座的老狼接過杜曉雲的話,“他這不是瓢了,而是在討好副隊你老人家呢!他是想到時候遇到姐夫時,希望你讓姐夫對金蟬子下手輕點就行。”

杜曉雲回頭惡狠狠的看向了後排的老狼,“我很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