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章:雷霆與暗影的囚徒**

**(序章:雷王星的“小麻煩”)**

雷王星皇宮的迴廊永遠冰冷空曠,瀰漫著權力與壓抑的氣息。雷獅——彼時還是三皇子雷獅——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令人窒息的規訓。他像一頭被強行套上華麗鞍轡的幼獅,桀驁的紫眸裡燃燒著隨時準備焚燬一切的反叛之火。

直到那個“小麻煩”被雷蟄領了回來。

“雷獅,卡米爾,這是祁奧陽。以後她住在偏殿。” 雷蟄的語氣帶著一貫的、居高臨下的通知意味,並未多做解釋。

躲在雷獅身後陰影裡的卡米爾,習慣性地壓低了帽簷,灰藍色的眼眸透過額髮謹慎地打量著新來者。一個看起來比他還小的女孩?黑髮黑眸,臉蛋精緻得像易碎的瓷娃娃,穿著顯然不太合身的、帶著蕾絲邊的舊裙子,怯生生地抱著一個同樣破舊的兔子玩偶。她身上沒有雷王星皇室那種咄咄逼人的貴氣,反而像誤入猛獸領地的小動物,眼神裡充滿了不安和……一種奇異的、未被磨平的倔強。

“嗤。” 雷獅發出一聲毫不掩飾的輕嗤,紫眸裡滿是玩味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雷蟄,你什麼時候改行撿垃圾了?” 他故意把聲音放大,想看看這個小東西會不會被嚇哭。

祁奧陽的身體明顯瑟縮了一下,抱著玩偶的手更緊了,黑眸裡迅速泛起水光,但她死死咬住下唇,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只是倔強地瞪著雷獅,像一隻被踩了尾巴又不敢叫的小貓。

這個反應……有點意思。雷獅挑眉,惡劣的興致被勾了起來。他邁開長腿,幾步就走到祁奧陽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強大的壓迫感讓空氣都凝滯了幾分。卡米爾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衝突。

“喂,小不點。” 雷獅伸出手,不是安撫,而是帶著戲弄意味地,用指關節重重彈了一下祁奧陽光潔的額頭!

“嗚!” 祁奧陽痛呼一聲,眼淚終於沒忍住,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但她依舊沒哭出聲,只是用那雙蓄滿淚水、卻燃燒著小小怒火的黑色眼睛,死死瞪著雷獅,像要把他刻進腦海裡。

“嘖,真不禁逗。” 雷獅收回手,看著那迅速紅起來的小小印痕,心裡那點惡劣的滿足感很快被一種莫名的、微小的煩躁取代。哭什麼?真麻煩。他轉身,不耐煩地揮揮手,“卡米爾,走了。別管這小哭包。”

卡米爾沉默地跟上,只是在離開前,灰藍色的眼眸再次掃過那個站在原地、無聲落淚卻依舊挺直脊背的瘦小身影。一絲極其微弱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波動,在那雙總是冷靜計算的眼眸深處一閃而過。這個女孩……似乎有點不一樣。

**(一)雷霆的“專屬”:掠奪欲與不自知的溫柔**

祁奧陽的到來,在雷獅眼中,最初只是一個可以隨意逗弄、打發無聊時光的新奇“玩具”。

他會故意在她練字時抽走她的筆,看著她氣鼓鼓地跳腳卻又不敢發作的樣子發笑;會在她好不容易找到個安靜角落看書時,突然出現,用他那標誌性的、帶著磁性和惡劣腔調的聲音在她耳邊念些亂七八糟的歪詩,驚得她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彈開;甚至在她笨拙地學習雷王星宮廷禮儀摔倒時,不是扶她,而是抱著手臂在一旁毫不客氣地嘲笑她笨手笨腳。

“喂,小哭包,你這平衡感是跟剛出生的小雞學的嗎?” 雷獅惡劣的調侃伴隨著祁奧陽又一次在光滑地板上滑倒的悶響。

祁奧陽揉著摔疼的膝蓋,小臉漲得通紅,黑眸裡是熟悉的怒火和委屈,但她依舊倔強地爬起來,一聲不吭,繼續練習那該死的屈膝禮,彷彿在跟無形的敵人較勁。

卡米爾通常安靜地站在一旁,如同雷獅的影子。他清晰地記錄著每一次雷獅對祁奧陽的“惡作劇”,分析著她的反應模式。他發現,祁奧陽似乎有種奇特的韌性。無論雷獅怎麼捉弄,她起初會生氣、會委屈、會掉眼淚,但從未真正崩潰或告狀。她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承受,然後更加努力地去做自己該做的事。這種無聲的抗爭,反而比激烈的反抗更讓雷獅感到……有趣?

一次,雷獅帶著卡米爾“巡視”皇宮花園(實則是逃避無聊的課程),恰好看到祁奧陽蹲在一叢開得最盛的深紅色玫瑰旁。陽光灑在她身上,給她烏黑的發頂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輕輕觸碰著絲絨般的花瓣,小臉上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和純粹的歡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在雷王星幾乎從未有過的、毫無防備的甜美笑容。

那一瞬間的畫面,純粹得如同水晶,竟讓習慣了陰暗與喧囂的雷獅有片刻的失神。紫眸中慣常的戲謔和惡劣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自己都未曾理解的、純粹的欣賞。

“喂,小玫瑰。” 雷獅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那份靜謐。

祁奧陽像受驚的小鹿般猛地回頭,看到是雷獅和卡米爾,眼中的歡喜瞬間被警惕和一絲厭煩取代。她迅速站起身,下意識地把那朵開得最好的玫瑰擋在身後,彷彿怕被他搶走弄壞。

這個下意識的保護動作,以及她眼中那份清晰的、對他專屬的“厭煩”,像一根細小的刺,輕輕紮了雷獅一下。一種強烈的、近乎本能的衝動瞬間攫住了他——他想要摧毀那份她為別人(一朵花?)展露的純粹歡喜,想要她的目光、她的情緒,都只為他而波動!無論是憤怒、委屈,還是……那曇花一現的笑容。

“喜歡?” 雷獅邁步上前,高大的身影帶著強大的壓迫感,輕易地將祁奧陽籠罩在陰影裡。他伸出手,卻不是去碰花,而是直接捏住了祁奧陽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紫眸如同帶電的雲層,翻滾著危險而霸道的光芒,“我的東西,也是你能隨便喜歡的?”

祁奧陽吃痛,黑眸裡瞬間蓄滿生理性的淚水,但她倔強地不肯低頭,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清晰:“花……不是你的!”

“呵。” 雷獅冷笑一聲,手上力道加重,滿意地看著她痛得蹙起秀氣的眉頭,“在這雷王星,我看上的,就是我的。” 他鬆開手,在祁奧陽還沒反應過來時,另一隻手已經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折下了那朵她剛剛觸碰過的、開得最盛的深紅玫瑰!

“你!” 祁奧陽看著心愛的花朵被粗暴地折斷,眼睛瞬間紅了,憤怒壓過了恐懼,幾乎要撲上去。

雷獅卻看也不看那朵花,隨手將它丟給身後的卡米爾。“處理掉。” 他命令道,目光卻依舊牢牢鎖在祁奧陽因憤怒和心疼而泛紅的小臉上,紫眸深處翻湧著一種奇異的、近乎偏執的滿足感。看,她的情緒因他而劇烈波動了。憤怒也好,委屈也罷,總比那對著死物的、空洞的歡喜來得生動有趣。她是他的“小麻煩”,她的喜怒哀樂,也只能由他來支配!

卡米爾沉默地接住那朵還帶著露珠的玫瑰。花瓣嬌嫩,莖杆上的刺扎著他的指尖。他看著祁奧陽瞬間黯淡下去、充滿了受傷和憤怒的黑眸,又看了看雷獅那帶著明顯佔有慾和愉悅的側臉,灰藍色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暗芒。他默默地將玫瑰收進隨身的記錄本裡夾好,動作輕得無人察覺。

從那天起,“小哭包”變成了“小玫瑰”。雷獅對她的“關注”變本加厲。他依舊會捉弄她,嘲笑她,但在某些極其細微的瞬間,那份惡劣之下,似乎摻雜了別的東西。

比如,當祁奧陽因為偷偷練習元力種子(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和秘密)過度而累得趴在桌子上睡著時,雷獅會臭著臉,卻動作粗暴地把自己昂貴的、帶著雷電獅鷲圖騰的披風扔到她單薄的背上。

“嘖,麻煩。凍病了還得傳染別人。” 他嘴上嫌棄著,眼神卻會不自覺地在她安靜的睡顏上停留片刻。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陰影。她睡著時,那股倔強的刺似乎收了起來,只剩下一種毫無防備的、近乎脆弱的柔軟。這種時刻的祁奧陽,奇異地平息了雷獅心中某些躁動不安的破壞慾。

又比如,當祁奧陽被其他皇室旁支的孩子欺負(他們嘲笑她來歷不明,是雷蟄撿回來的“野種”),弄得灰頭土臉,裙子上沾滿泥點時,雷獅會像一道狂暴的雷霆般突然出現。

“誰給你們的膽子,動我的東西?” 他冰冷的聲音帶著雷霆萬鈞的威壓,紫眸中電光閃爍,強大的元力波動讓空氣都噼啪作響。那幾個欺負人的孩子嚇得面無人色,連滾帶爬地逃走。

雷獅走到狼狽的祁奧陽面前,看著她臉上蹭到的汙泥和強忍淚水的倔強模樣,眉頭緊鎖,語氣依舊惡劣:“蠢死了!連幾個廢物都打不過?” 但他卻極其不耐煩地、動作堪稱粗暴地用自己乾淨的手帕(通常沾著戰鬥後的塵土或酒漬)胡亂地擦掉她臉上的髒汙,力道大得讓祁奧陽疼得倒吸冷氣。

“痛!” 祁奧陽抗議。

“忍著!” 雷獅兇巴巴地回了一句,但手上的動作,在無人察覺的瞬間,似乎放輕了那麼一絲絲。擦乾淨後,他看著她重新變得白淨卻依舊氣鼓鼓的小臉,惡劣地補充道,“下次再被人弄成這樣,別指望我救你!丟我的臉!”

說完,他轉身就走,留下一個囂張的背影。只有卡米爾注意到,雷獅在轉身時,指尖似乎無意識地捻了捻剛才擦過祁奧陽臉頰的地方,紫眸深處掠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解讀的、微不可查的異樣情緒。

卡米爾默默上前,遞給祁奧陽一塊乾淨整潔、帶著皂角清香的素色手帕,聲音是一貫的平穩無波:“擦乾淨。” 然後便沉默地跟上雷獅的腳步。

祁奧陽握著那塊乾淨的手帕,看著雷獅離去的方向,又看看卡米爾沉默的背影,黑眸中充滿了困惑。雷獅……到底想幹什麼?他救了她,卻又用最難聽的話羞辱她。他像是惡劣的暴君,卻又會在某些時刻,流露出一點點……難以理解的、彆扭的……溫柔?不,一定是錯覺。她用力甩甩頭,把這種荒謬的想法甩開。

**(二)暗影的注視:忠誠下的隱秘悸動**

卡米爾是雷獅的影子,是大腦,是絕對忠誠的執行者。他對祁奧陽的觀察,最初完全出於對雷獅身邊一切不穩定因素的評估。

這個被雷蟄帶回來的女孩,身份不明,實力弱小(當時),情緒化(愛哭),看起來毫無威脅。但雷獅對她表現出的、異乎尋常的“興趣”,讓卡米爾不得不將她納入重點觀察名單。他記錄她的作息、她的習慣、她的能力成長(微弱的元力種子)、她的人際交往(幾乎沒有)、以及最重要的——她對雷獅的每一次反應。

他的記錄本裡,關於祁奧陽的條目越來越多,越來越詳細。從她喜歡坐在哪個角落曬太陽,到她對哪種口味的點心會多吃一小口(通常是玫瑰味或巧克力味),再到她偷偷練習元力時笨拙卻無比專注的神情……事無鉅細,冰冷客觀。

然而,不知從何時起,卡米爾發現自己的觀察開始偏離了純粹的“情報分析”。

當祁奧陽又一次被雷獅惡劣的玩笑氣哭,獨自一人跑到偏僻的薔薇花廊下抱著膝蓋默默掉眼淚時,卡米爾會如同幽靈般出現在某個廊柱的陰影裡。他沒有上前安慰,那是雷獅大哥才可能(雖然機率極低)做的事。他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灰藍色的眼眸透過鏡片,沉默地注視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那一刻,他精密計算的大腦會有一瞬間的停滯,一種陌生的、類似於“資料冗餘”的情緒會悄然滋生。他將其歸類為“對不穩定因素情緒波動的監控成本增加”。

當祁奧陽終於在一次元力引導練習中,指尖成功凝聚出一絲微弱卻純淨的白色光芒時,她臉上瞬間綻放出的、如同衝破陰霾的陽光般燦爛而純粹的笑容,會讓卡米爾翻動記錄本的手指微微停頓。那笑容的光芒,似乎短暫地照亮了他資料世界裡冰冷的灰色調。他迅速在記錄本上寫下:“元力初步顯化,光屬性,治癒傾向。情緒峰值:+5(異常活躍)。” 並在這條記錄旁邊,用只有自己能懂的符號標註了一個小小的“r”(rose)。

最讓卡米爾感到“資料異常”的,是那次玫瑰事件後。他鬼使神差地將那朵被雷獅折斷丟棄的深紅玫瑰夾進了自己最重要的、記錄著雷獅一切核心資料和計劃的黑色硬皮筆記本里。當墨水的字跡和精密的資料圖表旁,突兀地出現那抹已經有些萎蔫卻依舊濃烈的深紅時,一種強烈的、近乎“程式錯誤”的警報在卡米爾腦海中尖銳響起!

他在做什麼?這朵花毫無價值!它只是雷獅大哥用來刺激祁奧陽的工具!保留它,是對記錄本神聖性的玷汙,是對雷獅大哥意志的潛在偏離!這甚至可能……是一種背叛的徵兆!

卡米爾猛地合上筆記本,冰冷的鏡片後,灰藍色的眼眸劇烈地波動著。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強大的邏輯和理智去分析這種“異常”:

* 動機:未知。非理性行為。

* 風險:潛在資訊洩露風險(花的存在),可能引發雷獅大哥不悅(如果被發現),干擾自身判斷。

* 處理方案:立即銷燬。

邏輯清晰,結論明確。卡米爾面無表情地拿出那朵玫瑰,準備將它徹底化為灰燼。然而,當他的指尖觸碰到那柔軟的花瓣時,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閃過祁奧陽當時看著玫瑰時那純粹歡喜的眼神,以及花朵被折斷時她眼中瞬間碎裂的光亮……

指尖的火焰元力,終究沒有燃起。

他沉默地將玫瑰重新夾了回去,只是這次,用了一張乾淨的、印有複雜資料座標的硬質紙張將它嚴密地包裹、壓平,徹底隱藏在資料與圖表的深處,彷彿一個被刻意封存的、不該存在的秘密。

這個舉動本身,就是一個更嚴重的“程式錯誤”。卡米爾很清楚。一種隱秘的、帶著罪惡感的悸動,如同藤蔓般纏繞上他的心臟。他感到煩躁。祁奧陽的存在,就像一段無法被現有邏輯完美相容的冗餘程式碼,干擾著他精密執行的思維程式,挑戰著他引以為傲的絕對理性和對雷獅大哥的純粹忠誠。

他開始刻意減少與祁奧陽的直接接觸,將更多的觀察任務交給無形的監控裝置(如果雷王星有的話)或者僅僅透過雷獅的反應來間接分析。然而,越是迴避,那份“異常資料”的干擾似乎就越發明顯。每當雷獅用那種帶著強烈佔有慾的眼神看著祁奧陽,用惡劣的言語或行動去“標記”他的“所有物”時,卡米爾內心深處某個角落,會升起一種極其微弱、卻無法忽視的、類似於……牴觸的情緒?

不!這不可能!他立刻將這個危險的念頭掐滅。雷獅大哥的一切意志都是正確的,他的喜好就是自己的準則。祁奧陽是雷獅大哥的“玩具”,僅此而已。他對自己反覆強調。那份隱秘的悸動,只是對“不穩定因素”過度關注產生的錯覺,必須被嚴格管控和消除。

然而,感情的種子一旦在絕對理性的土壤裡萌芽,其生命力往往頑強得超乎想象。卡米爾沒有意識到,他對祁奧陽的“記錄”,早已從冰冷的評估,變成了帶著個人視角的、隱秘的注視。他灰藍色眼眸深處偶爾閃過的複雜光芒,已不再是純粹的計算,而是摻雜了連他自己都未曾命名的、屬於“卡米爾”個人的情緒。

**(三)大賽的再遇:風暴中心的玫瑰**

雷獅叛離雷王星,化身宇宙海盜,帶著卡米爾和帕洛斯、佩利攪動風雲。那段充斥著背叛、戰鬥、自由與混亂的歲月,似乎將雷王星的一切都拋在了身後,包括那個曾經被雷獅稱為“小玫瑰”的、微不足道的女孩。

直到踏入凹凸大賽。

積分榜的排名時刻滾動。雷獅對此興趣缺缺,他只關注能讓他提起興趣的獵物,比如格瑞,比如嘉德羅斯。卡米爾則負責監控所有潛在威脅和值得注意的參賽者。

“大哥,積分榜第12位,出現新面孔。” 卡米爾的聲音在雷獅耳邊響起,平靜無波,“祁奧陽。元力武器情報不明,初步判斷為強攻系或特殊系。上升速度異常,疑似隱藏實力。”

雷獅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雷神之錘,聞言動作一頓。祁奧陽?這個名字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記憶的冰層下激起一圈微小的漣漪。那個雷王星的……小哭包?小玫瑰?她竟然也來了?還爬到了第12名?

一絲玩味的笑意爬上雷獅的嘴角。紫眸中閃過久違的、如同發現新玩具般的光芒。“哦?是她?” 他站起身,雷神之錘扛在肩上,周身電弧噼啪作響,帶著海盜頭子特有的、充滿掠奪性的氣場,“走,卡米爾。去看看我們這位‘老朋友’,這些年長了多少本事。”

當雷獅海盜團以一種極其囂張的姿態,攔在剛剛結束一場戰鬥、正在稍作休息的祁奧陽面前時,祁奧陽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了他們。

雷獅的變化很大。褪去了皇子的華服,穿著隨性不羈的海盜裝束,紫眸中的桀驁與狂放更加不加掩飾,周身散發著如同風暴般強大的雷霆威壓。卡米爾依舊是那身熟悉的裝扮,帽簷壓得很低,灰藍色的眼眸在鏡片後冷靜地觀察著一切,只是氣質更加沉凝內斂,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帕洛斯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佩利則興奮地齜著牙,像看到獵物的野獸。

祁奧陽的心猛地一沉。她最不想遇到的人,偏偏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了。她迅速壓下翻湧的情緒,握緊了腰間的元力武器(聖光織愈化作鈴鐺形態別在那裡),黑眸警惕地看著為首的雷獅,身體微微繃緊,進入戰鬥狀態。她不再是雷王星那個任人欺凌的小女孩了。

“喲,小玫瑰。” 雷獅的聲音帶著熟悉的、令人牙癢的戲謔腔調,紫眸上下打量著祁奧陽,目光在她那身勾勒出少女曲線、又透著戰鬥氣息的黑白作戰服上停留片刻,最終定格在她那張褪去稚嫩、更加精緻卻也更加冷冽的臉上。“幾年不見,膽子倒是大了不少?見到老朋友,連個招呼都不會打了?” 他刻意加重了“老朋友”三個字,帶著明顯的諷刺。

祁奧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清冷,帶著疏離:“雷獅。我們不是朋友。” 她刻意忽略了他那個令人不快的舊稱呼。

“嘖,真無情。” 雷獅嗤笑一聲,扛著雷神之錘向前一步,強大的壓迫感如同實質般湧來,“不是朋友?那是什麼?別忘了,在雷王星,你可是我的‘東西’。” 他故意舊事重提,紫眸緊緊盯著祁奧陽,想從她臉上看到熟悉的憤怒或屈辱。

然而,祁奧陽只是微微蹙眉,黑眸中的厭惡一閃而過,卻並未如他所願般失控。她甚至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雷王星的事,早就過去了。這裡是凹凸大賽,雷獅。收起你那套過時的把戲。想打架,我奉陪。” 赤獄裁罪感受到主人的戰意,在她身側發出低沉的嗡鳴,黑紅光芒若隱若現。

這個反應……出乎雷獅的意料。沒有憤怒的尖叫,沒有委屈的淚水,只有冷靜的戒備和毫不退縮的戰意。眼前的祁奧陽,像一株真正經歷了風雨、褪去青澀、綻放出冷冽鋒芒的帶刺玫瑰。這種陌生的、強大的、不再受他掌控的感覺,非但沒有讓雷獅感到無趣,反而像投入油桶的火星,瞬間點燃了他骨子裡的征服欲和破壞慾!紫眸中的玩味被更加危險和興奮的光芒取代。

“打架?哈哈!” 雷獅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雷霆般的狂放,“就憑你?小玫瑰,幾年不見,口氣倒是不小!” 他猛地一揮手,“佩利!陪我們這位‘老朋友’玩玩!讓她清醒清醒,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嗷!!” 佩利早就按捺不住,狂吼一聲,如同炮彈般衝向祁奧陽!狂暴的拳風撕裂空氣!

戰鬥瞬間爆發!祁奧陽眼神一凜,赤獄裁罪瞬間出鞘,黑紅劍光帶著毀滅性的氣勢迎上佩利的重拳!

轟隆!元力碰撞的巨響震耳欲聾!祁奧陽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後退數步,虎口發麻,但眼神卻更加銳利。佩利的力量果然恐怖!但她並非毫無還手之力!赤獄裁罪的鋒芒在佩利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咦?有點意思!” 佩利舔了舔傷口,更加興奮。

雷獅抱著手臂,饒有興致地看著場中的戰鬥。祁奧陽展現出的實力確實讓他有些意外。那柄黑紅長劍兇戾霸道,招式狠辣直接,帶著一股以命搏命的瘋狂勁頭,與記憶中那個柔弱的小哭包判若兩人。她的成長……超乎想象。這種意料之外的“驚喜”,讓雷獅眼中興奮的光芒更盛。

卡米爾站在雷獅身側,灰藍色的眼眸透過鏡片,冷靜地分析著祁奧陽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元力波動。他的大腦飛速運轉:

* 元力武器:黑紅長劍(暫命名:赤獄裁罪),強攻系,屬性偏向毀滅、鋒銳。等級:a+。

* 戰鬥風格:野路子,高效狠辣,以攻代守,缺乏防禦技巧。弱點:左翼。

* 元力儲量:預估中等偏上,但爆發力極強。

* 威脅等級:對佩利,中低;對大哥,低;對團隊整體,目前可控。

資料冰冷而客觀。然而,當看到祁奧陽為了躲避佩利一記重拳,身體以一個極其驚險的角度扭轉,裙襬翻飛,露出大腿外側綁著的、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白玉鈴鐺時,卡米爾的心臟猛地一跳!那個鈴鐺……他從未在資料中見過!一股極其精純、溫和、充滿生命氣息的能量波動一閃而逝!

雙系元力?!

這個發現如同驚雷在卡米爾腦海中炸開!他精密的資料模型瞬間被打破!祁奧陽……她隱藏了實力!而且隱藏得如此之深!她不僅擁有強大的攻擊型元力武器,還擁有……治癒系?輔助系?這情報的價值和潛在威脅性急劇飆升!

就在卡米爾心神劇震的瞬間,場中異變陡生!祁奧陽似乎被佩利逼得有些急躁,一次強攻後露出了一個稍縱即逝的破綻!佩利抓住機會,狂笑著揮出勢大力沉的一拳,直取祁奧陽防禦薄弱的左肋!這一拳若是打實,足以讓她重傷!

“小心!” 卡米爾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促!

雷獅的紫眸也在瞬間眯起,扛著雷神之錘的手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似乎想阻止,但最終還是沒動。

然而,祁奧陽的反應更快!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佩利的攻擊路線!在拳頭即將臨體的剎那,她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柔韌度向後仰倒,同時左手猛地拍向地面!

“聖光織愈——荊棘光域!”

嗡——!

白玉鈴鐺瞬間綻放出耀眼的純白光芒!無數由純粹光能凝聚而成的、帶著尖刺的荊棘藤蔓以祁奧陽為中心,破土而出,瘋狂生長!它們並非實體,卻散發著強大的束縛和淨化氣息,瞬間纏住了佩利轟擊而來的手臂,甚至順著他的手臂向上蔓延!

“什麼鬼東西?!” 佩利大驚,狂暴的元力爆發,試圖掙脫這些光之荊棘,卻發現它們異常堅韌,而且帶著一種灼燒般的淨化之力,讓他極其不適!

祁奧陽則藉機一個靈巧的後翻,穩穩落地。黑髮因劇烈的動作有些散亂,白皙的臉上帶著運動後的紅暈,但黑眸卻亮得驚人,如同寒星。她右手持著赤獄裁罪,劍尖斜指地面,左手操控著聖光織愈,光之荊棘在她周身緩緩搖曳,如同守護女王的荊棘之牆。毀滅與治癒,鋒銳與守護,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她身上達到了某種奇異的、令人震撼的和諧與強大!

這一刻的祁奧陽,光芒萬丈!不再是需要保護的柔弱花朵,而是能在風暴中傲然挺立、甚至能反戈一擊的帶刺玫瑰!

雷獅的紫眸驟然收縮!他死死地盯著場中那個身披光暗雙翼般的少女,胸腔裡那顆習慣了掠奪和破壞的心臟,第一次被一種名為“驚豔”的情緒狠狠擊中!她竟然……成長到了這種地步?!雙系元力!如此強大!如此……耀眼!那份超出了他掌控的“意外”,此刻不再是單純的挑戰欲,而是混合著一種強烈的、想要將其徹底征服、佔為己有的灼熱渴望!他的“小玫瑰”,原來早已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綻放出了足以刺傷他雙眼的璀璨光芒!

而卡米爾,則徹底僵立在原地。灰藍色的眼眸透過鏡片,失神地看著被光之荊棘環繞的祁奧陽。大腦中精密的資料流彷彿瞬間斷線,只剩下那個在光暗交織中傲然而立的少女身影。隱藏的治癒系元力……如此強大的輔助能力……還有她那臨危不亂的戰鬥智慧……所有的情報評估都需要推翻重來!她不再是“不穩定因素”,而是足以影響大賽格局的、極其重要的……變數!

然而,比情報失誤更讓卡米爾心神劇震的,是剛才自己那一聲不受控制的“小心”!那一聲,違背了他作為影子、作為情報分析員的絕對冷靜和客觀立場!那一聲,暴露了他內心深處對祁奧陽……安危的在意!這在意,甚至超越了對戰鬥局勢的純粹分析!這在意,是對雷獅大哥絕對忠誠的……巨大裂痕!

卡米爾感到一陣冰冷的恐懼攫住了心臟。他猛地低下頭,帽簷的陰影徹底遮住了他瞬間蒼白的臉和劇烈波動的眼神。他強迫自己冷靜,用盡所有理智去壓制那幾乎要破土而出的、名為“卡米爾個人意志”的可怕萌芽。不行!絕對不行!祁奧陽是雷獅大哥的……她只能是雷獅大哥的!自己剛才的失態,是嚴重的錯誤!必須修正!

**(四)雷霆的囚籠與暗影的枷鎖:愛意的覺醒與禁錮**

自那次衝突後,祁奧陽成了雷獅海盜團“特別關注”的物件。雷獅對她的態度變得更加複雜和……具有侵略性。

他不再僅僅滿足於口頭上的戲弄。他會帶著海盜團,在她執行任務時“恰好”路過,然後不由分說地搶走她的獵物積分,美其名曰“海盜的規矩就是搶”。他會在她受傷時(雖然她很少讓自己陷入真正的險境,聖光織愈的自愈能力極強),如同幽靈般出現,用雷神之錘粗暴地掃清她周圍的敵人,然後丟下一句:“別死得太快,小玫瑰,你的命是我的,要收也得由我來收!” 語氣兇狠,動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行介入的保護。

他甚至會故意在格瑞出現時,對祁奧陽表現出過分的“興趣”和“佔有慾”,用挑釁的眼神看向格瑞,彷彿在宣示主權。這不僅僅是為了挑釁格瑞,更像是一種……雄性生物在潛在情敵面前的本能示威?

這種種行為,都讓祁奧陽不勝其煩。她討厭雷獅這種蠻橫的、不顧他人意願的干涉。她一次次地反抗,用赤獄裁罪的鋒芒回敬,用聖光織愈的領域抵擋。每一次交鋒,都讓雷獅更加清晰地認識到她的成長和強大,也更加深了他想要徹底“馴服”這朵帶刺玫瑰的執念。

一次激烈的衝突後,祁奧陽為了擺脫雷獅的糾纏,強行催動元力,以輕傷為代價發動了一次超負荷的空間位移(聖光織愈絲線形態的特殊應用),消失在原地。

看著祁奧陽消失的地方,雷獅臉上的狂傲和戲謔瞬間消失,紫眸深處翻湧著駭人的風暴。他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岩石上,堅硬的岩石瞬間化為齏粉!狂暴的雷霆之力不受控制地溢位,在他周身噼啪炸響!

“該死!” 低沉的咆哮從他喉嚨裡滾出,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暴怒和……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拋棄”般的受傷感。她竟敢……又一次從他眼皮底下逃走!她竟敢如此抗拒他!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極度不爽,甚至……恐慌?不!他只是無法容忍有獵物脫離掌控!僅此而已!

然而,當憤怒的餘波平息,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回放著祁奧陽最後離去時,那決絕而冰冷的眼神,以及她強行催動元力時蒼白的臉色……一種陌生的、尖銳的、如同被赤獄裁罪刺穿心臟般的疼痛感,毫無預兆地席捲了他!

雷獅高大的身軀猛地一震,捂住胸口,紫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這種感覺……是什麼?為什麼想到她可能受傷,會讓他如此……難受?為什麼她抗拒的眼神,會讓他感到比戰敗更深的挫敗和……痛苦?

一個如同晴天霹靂般的認知,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狠狠劈開了雷獅心中那層名為“佔有慾”和“征服欲”的迷霧:

**他愛上她了。**

**雷獅,愛上了那個他曾經視為玩具、如今卻拼命想要逃離他掌控的祁奧陽!**

這個認知帶來的不是喜悅,而是滔天的怒火和荒謬感!他怎麼可能愛上那個倔強、麻煩、總跟他作對的小東西?!他雷獅,追求的是絕對的自由和無上的力量!愛情?那是弱者才需要的無聊羈絆!是束縛他翅膀的枷鎖!他絕不允許!

然而,越是否認,那份愛意就越是清晰。她的倔強,她的眼淚,她的笑容,她的強大,她每一次反抗時眼中燃燒的火焰……所有的畫面都如同烙印,深深鐫刻在他靈魂深處。他想要她!不是作為玩具,而是作為……站在他身邊、與他共享雷霆與風暴的女人!

這個念頭讓雷獅感到前所未有的煩躁和暴戾。他無法接受這種“弱點”!更無法接受祁奧陽不愛他、甚至厭惡他的事實!他必須得到她!用盡一切手段!哪怕折斷她的翅膀,將她囚禁在雷霆的牢籠之中!

“卡米爾!” 雷獅的聲音帶著壓抑到極致的風暴,冰冷刺骨,“給我找到她!動用一切資源!我要知道她所有的動向!我要她……無處可逃!”

卡米爾沉默地領命。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雷獅身上那股幾乎要毀滅一切的、因愛而生的暴戾。大哥他……終於意識到了?卡米爾的心沉到了谷底。

對於卡米爾而言,祁奧陽的存在早已不再是簡單的“不穩定因素”或“雷獅大哥的所有物”。那朵被深藏在資料本里的玫瑰,就是他無法抹殺的心證。每一次看到雷獅用那種充滿侵略性和佔有慾的眼神看著祁奧陽,每一次聽到雷獅用“我的小玫瑰”稱呼她,卡米爾的心就如同被冰冷的荊棘反覆纏繞、刺痛。

他愛雷獅大哥,那是他生命的基石,是比呼吸更重要的信仰。

他也……無法控制地被祁奧陽吸引。她的堅韌,她的光芒,她身上那種與雷王星格格不入的純粹與溫暖,像磁石一樣吸引著他這顆在冰冷算計和絕對忠誠中浸泡太久的心。

這份愛,是原罪,是背叛,是對他存在意義的根本否定!它讓他痛苦不堪,讓他備受煎熬。他無數次在深夜,對著記錄本裡那朵早已乾枯卻依舊固執地保持著深紅顏色的玫瑰,陷入自我厭棄的深淵。他痛恨這份不該有的感情,卻又無法徹底將其根除。

當雷獅下令,要他動用一切手段監控、追蹤祁奧陽時,卡米爾感到了窒息。這意味著,他必須親手將那個他隱秘愛慕著的人,送到雷獅大哥的狩獵範圍之內。這意味著,他必須成為促成祁奧陽被雷獅“囚禁”的幫兇!

絕對的忠誠與隱秘的愛意,如同兩股巨大的力量,將卡米爾的靈魂撕扯得支離破碎。他感到自己正站在懸崖邊緣,無論選擇哪一邊,都是萬劫不復。

他沉默地執行著雷獅的命令。情報網路被高效地調動起來,關於祁奧陽的一切資訊,源源不斷地匯總到他手中:她的任務地點,她的積分變化,她與格瑞那若有似無的互動,她偶爾流露出的對甜食的渴望……他像一個最精密的儀器,分析著,記錄著,彙報著。

然而,在每一次彙報的關鍵節點上,卡米爾的手指都會在傳送指令前有極其短暫的停頓。他的大腦會進行著超負荷的運算:如何在滿足雷獅大哥要求的前提下,為祁奧陽留下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轉瞬即逝的逃生空隙?如何讓那些追蹤的指令,稍微延遲那麼幾秒鐘?如何在描述她與格瑞的互動時,用最冰冷客觀的資料,抹去那些可能刺激雷獅大哥敏感神經的細節?

這些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偏差”,是卡米爾在絕對忠誠的鐵律下,為自己那份無法言說的愛意,爭取到的唯一一點喘息空間,也是他對自己良心的最後一點可悲的慰藉。每一次成功地為祁奧陽爭取到一點點“安全”,他心中那份罪惡感便加深一分,但那份隱秘的愛意,卻也得到了一絲扭曲的滿足。

他像一個行走在刀鋒上的幽靈,一邊是信仰的烈火,一邊是私心的寒冰。他清醒地看著自己被兩種極端的情感炙烤和冰封,卻無法解脫。他愛雷獅大哥,也愛祁奧陽。這份愛,對前者是忠誠的基石,對後者卻是背叛的毒藥。

卡米爾最終意識到,他對祁奧陽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觀察和分析的範疇。那是一種深刻而絕望的、註定無法宣之於口的愛。這份愛,讓他成為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種人——一個對信仰懷有二心的背叛者。而這份認知帶來的痛苦,比任何詛咒都要刻骨銘心。他甘願被這痛苦凌遲,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同時“擁有”(以最扭曲的方式)他所珍視的兩人——雷獅大哥和他無法觸碰的玫瑰——的方式。

**(終章:無望的愛與永恆的沉默)**

雷獅的愛,如同狂暴的雷霆,帶著毀滅性的佔有慾和征服欲。他看清了自己的心,卻選擇用更加強硬的手段去禁錮那朵他渴望的玫瑰,試圖將她永遠鎖在自己的風暴中心。他無法容忍失去,無法容忍拒絕,這份愛最終化作了束縛彼此的枷鎖。

卡米爾的愛,如同深海的暗流,在絕對忠誠的冰層下痛苦地湧動。他清醒地認知到這份愛是原罪,是背叛,卻無法將其抹殺。他只能在信仰與私心的夾縫中,用最沉默、最卑微、最痛苦的方式,進行著徒勞的掙扎,守護著那份永遠無法見光的悸動。

而祁奧陽,對此一無所知,也毫不在意。她的黑眸始終追隨著那個清冷如月的銀髮身影——格瑞。雷獅的暴戾與偏執,卡米爾的沉默與複雜,於她而言,只是大賽中需要警惕和應對的麻煩。她的心很小,只裝得下格瑞一人。

雷獅和卡米爾,這對同樣驕傲又同樣被詛咒(一個被愛慾,一個被忠誠與愛意的矛盾)的兄弟,在各自無望的愛戀深淵中沉淪。他們看清了自己的心,卻永遠無法得到回應。他們的愛,始於雷王星的迴廊,在凹凸大賽的硝煙中覺醒,最終化為永恆的沉默與守望(雷獅的強勢守望,卡米爾的隱秘守望),成為祁奧陽通往她所愛的格瑞之路上,一段註定無法迴避、卻終將被跨越的……荊棘插曲。

雷霆的囚籠困不住嚮往自由的玫瑰,暗影的枷鎖也鎖不住心有所屬的靈魂。他們的愛,轟轟烈烈也好,靜默絕望也罷,最終都只是她璀璨人生中,無關緊要的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