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有這種事?”里正聽陸有鳳說完事情的經過,氣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走,我這就同你去王麻子家!

再把鄉親們都叫上!大家一起去看看這對不要臉的母子!然後再把他們母子送去衙門!

好大的膽子!連九品敏人都敢算計、謀殺!”

以前村裡吵架打架的事也偶有發生,但是,像性質這麼惡劣的,實在是很少碰到。

要不是陸有鳳命大,這會兒可能已經人都沒了吧……

簡直不敢想!

里正一邊跟著陸有鳳往王麻子家走,一邊叫了家丁,到村裡去敲鑼打鼓通知。

這種惡性事件,必須要通知全村人都到場,讓村民們在事件中學習,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經過王郎中家時,里正順便喊上了王郎中。

“可不能讓這狗玩意兒就這麼死了。得送到縣衙去,讓縣令好好治他的罪才行。”

“里正說得是。”陸有鳳點頭贊同。

等他們趕到王麻子家時,王麻子和他娘都躺在地上,情形看起來有些恐怖。

而且,因為王麻子的傷口一直在流血的緣故,整間屋子裡滿是血腥味。

前一世,陸有鳳是醫學生,見過各種血腥的場面,即便如此,眼前的景象還是讓她產生了嚴重的不適感。

她和里正打了聲招呼,就走到了屋外——反正,郎中幫王麻子處理傷口也需要時間。

過了不多久,王麻子家屋外就聚滿了村民。

里正對著村民,把王麻子的事說了一遍。

村裡人一個個聽得汗毛倒豎。

特別是陸家人,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

陸老太太最先大罵起來:“這個狗東西!竟打上了我家有鳳的主意!

幸好我家有鳳福大命大!

要是有鳳有個三長兩短,不用縣令審案,我直接把他們母子撕了!”

老太太的心情里正能理解。

他稍稍安慰了幾句後,對著全村人道:“把你們都叫出來,就是想要給你們提個醒,違犯律規的事不要做。

我可以肯定,王麻子應該要坐很多年的大牢了!”

說完,就叫了幾個村裡的男人,把王麻子和他娘都拖到了牛車上,一群人趕著牛車,往縣衙趕去。

李氏還追在牛車後跑了好一段距離。

縣令連夜開審了,聽完後,沉聲喝道:“今日之事,王麻子從一開始的陰謀算計,到後來的母子倆都對九品敏人動了斧頭,性質過於惡劣。

根據大夏律令,謀殺朝廷命官未遂,視情節輕重,判處五到十年的監禁。

既然你們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直接按律令判處十年監禁就是。

另,王麻子一直說是受人指使才陷害禾敏人,需報上指使人姓甚名誰。”

“回大人,那人我根本不認識。”雖然郎中幫王麻子處理了傷口,但是,傷口的疼痛一點都沒有減輕。

眼下他又怕又痛,跪在地上抖得不像樣子。

縣令沉聲道:“你把特徵報給本官,本官自會派人前去調查取證。”

願意拿這麼多兩銀子出來陷害陸有鳳的人,應該不多。

王麻子哆哆哆嗦嗦地交代道:“是一個約摸40多歲的男人,眼睛極小,蒜頭鼻,穿著綾羅綢緞,一看就像個有錢人。”

縣令聽了他的一番描述,瞬間想到了那個來幫王掌櫃求情的李員外。

趕忙安排了衙役去找李員外。

王麻子跪地央求道:“縣令大人,我真是一時被奸人所惑,才犯下了這樣的錯。

你能不能饒了我這一次?我要是再做這種事,天打雷劈!”

里正在一旁氣得臉上的肉都在顫抖:“犯下了這樣的事,你怎麼還好意思求饒?

是我治村不嚴,讓縣令看笑話了。”

“這個雖然不能怪你,但是,以後確實要留意村中的異常村民。

今日是禾敏人運氣好,不然,在自己村裡被人算計,又險些殞命,確實讓人難以置信。”

“縣令說得是。”里正點頭稱是,“日後一定加強對村民的瞭解和監督。”

很快,衙役把那個李員外帶了來。

他來的時候還有些疑惑,完全沒想到,他去有福村找王麻子的事會這麼快敗露。

一直走到公堂,看到跪在地上的那幾個人,他才終於有了一種大事不好的感覺。

他和王麻子不熟,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看到的又只是跪著的背影,照理來說,他是認不出來的。

但是,他卻一瞬間反應過來了可能要面對的事情。

“李義林,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派人去把你請來吧!”

縣令說著,“啪”地拍了一下驚堂木。

李員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連聲道:“在下有所不知。”

縣令冷哼一聲,把王麻子所有的犯罪事實說了一遍。

李員外本來還想掩飾一下,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自知已無解釋的必要,就一一承認了下來。

原來,自從王掌櫃被押入監後,他們全家都氣不過。

尤其是王掌櫃的親孃——李員外的親姐,跑到孃家去,哭得天昏地暗。

李員外心生一計,安排了一個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謀,想讓這個不識好歹的鄉下丫頭也吃點苦頭。

哪知道,縣令竟這麼快就查出了真相。

李員外跪在地上,哀求道:“我可以給縣裡捐贈1萬兩銀子,只求縣令大人能高抬貴手,放在下一馬。”

“大夏律令有規定,陷害朝廷命官,可根據情節輕重入刑。

縱觀整個事件,性質非常惡劣,唯一的幸運是沒有得手。

根據情節,判你五年監禁。”

李員外一聽,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

他一個產業那麼龐大的商戶,一向過著奢靡的生活,何曾過過什麼苦日子?

這下只怕有大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