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上面派來的人?”

阿夜朝身側的阿鋒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心領神會地繞到被綁在椅子上的柏清身後。

手腕一抖,從袖口裡露出的匕首便橫隔在了她的脖頸上,印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她朝著於燼落的方向邁了一步,手中肆意把玩著一柄精巧的手槍。

頗有風情地斜睨了對方一眼,面色卻並不急迫,反透著股懶意:“既是上面派來交接的人,又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該不會是另外混進來找麻煩的臭蟲吧?”

這番話說得毫不客氣,於燼落並未生氣,他一個搞‘技術’的,的確不是什麼接頭人。

只是意外從aron那兒擷取到了點有意思的東西,這才藝高人膽大地趁著大地震後混亂的通訊,刻意混進來,探明情況的。

他戴著一張漆黑的面具,連眼睛的位置都只留下兩個露出瞳仁的洞口:“何必如此緊張,事情雖沒有辦成,自有上面問責,但也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我的身份也由不得你們置喙,aron從內部下達的排程難不成還會有問題?”

“你們只需將任務失敗的前因後果告知於我,後面的事情都不必再管。”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倒是這位小姐……你們還留著幹嘛?”

這話便是要將人滅口的意思了。

阿夜和阿鋒本就先遭人驅車跟蹤,將後車甩掉。

按照手機裡 的訊息指示到了接頭的地方,卻又遇上了一個行跡鬼祟的少女。

阿鋒想一槍解決掉對方,還是她留了個心眼。

因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地震,手上的武器本就只留了隨身的一把槍,也不剩多少子彈了,不能浪費在這點兒地方。

二人配合默契,趁著那位少女在屠宰廠外張望,一個在別處弄出了點兒動靜,另一個便繞至身後輕易便制服了對方。

這一動手,便發現這人並沒有受過任何武力方面的訓練,模樣和氣質都尤為年輕。

被這麼一嚇便哆哆嗦嗦地自報家門,將他們二人當作了劫匪,揚言可以讓家裡人給贖金。

阿夜在林塔活動了這麼些年,因為和正興集團的阮家家主‘勾搭’上的緣故,倒也聽說過上層圈子裡柏家欲和成家聯姻的新聞。

也順理成章地認出了這位柏家的小女兒,柏清。

“這麼個水靈靈的漂亮姑娘,閣下竟沒有一絲憐意麼?”

阿夜笑得溫柔,眼眸裡卻一點點泛起了寒意,“還是說,她跟閣下相熟,本就是跟著你過來的?”

於燼落在心頭低咒了聲倒黴。

明明來之前他做好一切準備,憑著面具和他變聲的一門小技巧,定然不會暴露他的真實身份。

可誰知道柏清,莫不是在他身上裝了什麼跟蹤器之類的東西。

不然怎麼會在他提前在這處屠宰廠街角的外暗自觀察進入廠裡的萬物永生組織的人到底有幾位時——

就這麼冒冒失失地跟只無頭蒼蠅似的來回打轉,還被人給活捉了?

他完全知曉這二人的念頭,不外乎是認出了她的身份,想著萬一上面因為事情暴露的風險,要將他們二人滅口。

所以打著要來一筆財務,再脫離奧斯克王國,逃亡去別的國家謀求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