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被挾持了
黑月光在人間為非作歹的那些年 何元顧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君以行終於看清了撂倒自己的人,是一個瘸腿姑娘沒錯,看起來二八芳齡,他尋思著又把年齡往上提了提,應該是不過二十歲的姑娘,沒想到居然有兩下子。
“你動手試試。”
“你先動手試試啊!”
六一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好聽到了君以行那句話,一陣恐慌過後,他欲哭無淚道:“二哥,她要是先動手,那我就死了呀。”
“……”君以行稍作思索,換了一個措辭,“你放了我五弟,我也放了這位唐意姑娘。”
翩竹道:“我不信你,你先放人。”
君以行道:“我也不信你,你先放。”
雙方各執己見,爭論不下結果。
從城門掠出一道殘影,可見速度之快。顧彌爾正好降落於所有人中間,頓時接受了一頓目光的審視。他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旁邊傳來一個殺豬般的慘叫:“三哥!快救我啊!嗚嗚嗚嗚嗚嗚。”
顧彌爾道:“大家有話好好說。”
翩竹皺眉:“你誰啊?滾開,別打擾我們說話。”
君以行道:“三弟,這個時候你就不要當和事佬了。”
顧彌爾試圖控場:“大家先冷靜下來聽我說。你們這樣對峙下去是沒有結果的,這樣吧,我們同時交換人質,然後再好好坐下來說。大哥,你看這樣怎麼樣?”
陳觀殊臉色陰沉沉的,只盯著景凝。
顧彌爾好脾氣地又問一遍:“景凝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置身事外的景凝忽然被點名,她點頭“哦,嗯。”對面那道目光炙熱得令人無法忽視,她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不是吧?你還生氣呢?別這麼小肚雞腸嘛!說不定,我們日後還能見一面呢是吧?”
陳觀殊冷冷道:“氣。殺你不足以洩憤。”
“你是不是想著我會哄哄你?好吧,那我哄哄你。別生氣了,再氣我也不會說對不起的啦。”見他沒有反應,景凝笑道:“那你就氣著吧,千萬別消氣,氣死最好。”
翩竹和君以行都應承了顧彌爾說的方式,其他人原地不動,只等唐意和六一兩人各自慢慢交換位置。他們紛紛提心吊膽,擔心對方突然反悔,又把人搶回去。
結果如顧彌爾所願。兩方人都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的意願,各自後退,離開的離開,進城的進城回行宮。可是,唯有陳觀殊不曾動搖一步,他對景凝說:“我們單獨聊聊。”
“別死纏爛打,”言簡意賅的拒絕。“不聊。”
陳觀殊道:“不是死纏爛打,是有些話想說。”
景凝有些詫異:“你想說什麼?”
其餘人知趣地退遠,翩竹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地盯著,單是眼神足以將陳觀殊五馬分屍,她翻了個白眼,下一刻瞥到那個被她稱之為廢物的君以行。
對方饒有興致地盯著她,活脫脫孔雀開屏的模樣,生怕翩竹注意不到他。翩竹本能地感到嫌惡,冷眼回視,沒多久她就受不了對方那種故作情意綿綿的神情,幾乎作嘔,連忙叫唐意給她調轉方向。
翩竹等得焦躁,正好瞧見幾個模糊的身影,火急火燎地奔來,由遠及近,她忽然心生不妙,催唐意前去攔住他們。不料對方來得比想象中的更快,眼看著來不及了。
另一邊,六一好奇地看著景凝倒在陳觀殊懷裡,然後就被顧彌爾捂住眼睛,並教導道:“六一,下次再看到這樣的情況,你一定明白一句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知道嗎?”
六一似懂非懂點點頭。
他們哪裡知道,看似親密無間的兩人,實則一觸即發、刀光劍影。景凝全身像是被施了咒,渾身無力。陳觀殊見狀,更加肯定:“你果然開啟了神像的機關,進去看到了什麼?”他一邊說一邊溫柔地拂去景凝臉龐的碎髮。
景凝氣得七竅生煙,奈何使不上力氣,只能惡狠狠地瞪著他:“給我設陷阱,你真的可以去死了。”
陳觀殊輕聲細語:“不行。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更加不能離開我身邊。再說了,你這張臉,我真的很喜歡。”
景凝繼續罵道:“假正人君子!瘋子!變態!去死!”
陳觀殊從容不迫地接受了她的臭罵,“我錯過了一次殺你的機會,還讓你看到了神像裡的東西。如你所言,我只是掌握了利用你的機會而已。”
景凝瞪大眼睛,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她唯有閉目以示自己的不高興。片刻未過,她聽到一陣驚天動地的騷亂,還有一個唯恐不亂的聲音,這聲音她一聽就知道是誰。沒有拒絕陳觀殊的攙扶,哪怕是半死不活的她也要爬起來看一眼罪魁禍首。
此情此景,狀況非常不妙。
長荷不知從哪裡匆匆奔近,手持長劍,縱身躍起,再揮劍劈下,誰也沒傷著,反倒是掀起一片亂草紛飛。這就算了,偏偏他旁邊的秋燈還挾持著唐棣,加上他眾目睽睽之下口出狂言,可謂之囂張跋扈。
言罷,立刻陷入一片死寂,一頓折騰後好不容易相安無事的場面再度失去控制。
長荷不明就裡,往周圍打量一番,目光分別在臉色冷沉的翩竹、神情不善的君以行以及被陳觀殊打橫抱著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景凝身上一一掃過,腦中頓時有了畫面,將其串成一件事,認為在他到達之前已經發生了一些不太妙的事情,當即往對面呵斥道:“快放開她,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姓楊的小子。”
唐棣顛簸了一路吐得臉色蒼白,一聽這話整個人炸了:“說了一百遍小爺姓唐!姓唐!”
長荷頭也不回:“老子管你姓楊還是姓唐,人能派上用場就行。”
唐棣此刻仗著有人為自己撐腰,立馬鬼哭狼嚎的告狀:“哥啊,幾位哥哥。這個瘋子把我綁了,還搶我的劍,太囂張了,你們要替我討回公道啊嗚嗚嗚嗚…”
秋燈適時地往他嘴裡塞了一團布,止住他的聲音。
翩竹看了一眼落在陳觀殊手裡的景凝,心頭五味雜陳,不知是該把長荷罵一頓還是誇一句,兩種做法貌似都不對勁。她嘆了一口氣:“換人吧。”
眾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放到陳觀殊身上,翩竹微眯著眼,語氣有幾分危險:“怎麼?你不要你兄弟了?”正好窺到景凝意味不明的眼神,她眉頭剛蹙,耳邊就傳來唐棣的嗷嗷大哭,連嘴裡那團布都沒能影響他的聲喉。
“要。怎麼能不要?”說著,君以行不忘對陳觀殊使一個眼神,“大哥你說是吧?”
陳觀殊道:“換。”
景凝仰頭注視他,勾唇淺笑:“我也覺得應該換。陳觀殊,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要不要聽?”不等陳觀殊的回應,她擅自勾住他的後頸往上仰,附到他耳邊,輕輕道:“我沒有中計,是你被騙了。”
陳觀殊的臉色霎時沉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君以行的身影已經掠了出去,直奔唐棣而去,當即一掌將要劈暈,翩竹的聲音比他更快:“秋燈,鬆手放人,退後!”
而長荷被顧彌爾纏住,分身乏術。
陳觀殊仍然抱著景凝,等他領略明白那句話時已經遲了,雙手一輕,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在他目下變成了一張紙人。
一道的紅色的身影飛近落單的六一,正是用了金蟬脫殼之計脫身的景凝。她扼住六一的雙手,將其擒獲,旋身往回跑,與帶走唐棣的君以行擦身而過。這一連串的動作完成得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景凝雙腳落地,接過唐意及時遞來的紙人,很快恢復如初,沒有破綻。
其他人或許沒有機會窺探到景凝的真面目,而君以行確確實實看得一清二楚,哪怕僅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