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鬨笑間，大門又一次被推開。祁京肆風風火火地闖進來，黑色風衣上還沾著煙花。
“抱歉來晚了！”他摘下墨鏡，露出標誌性的痞笑，“路上被個小尾巴纏住了。”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粉色大衣的女孩氣喘吁吁地追進來，手裡還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祁京肆！你竟敢甩下我！”
蘇晴——蘇家千金這才發現滿屋子的人都在看她，頓時羞紅了臉。她手忙腳亂地把禮物放在桌上：“這是……這是給各位的新年禮物……”
“喲，祁少這是被拿下了？”賀蘭煜嘴角微揚，語氣卻依然清冷。
祁京肆翻了個白眼：“胡說什麼，這丫頭自己跟來的。”
晴不服氣地跺腳：“誰讓你上次在慈善晚宴上……上……”
“上什麼上？”祁京肆挑眉，故意逗她，“不就是跳了支舞，至於追到這兒來？”
蘇晴氣得小臉通紅，正要反駁，賀蘭紀香適時走過來打圓場：“好啦好啦，來者是客。晴晴，歡迎你來我們家過年。”
蘇晴這才收斂了脾氣，乖巧地向各位長輩問好。祁京肆雖然嘴上嫌棄，卻不動聲色地站到她身邊，順手接過她脫下的外套掛好。
客廳裡一時熱鬧非凡。賀蘭震天看著滿堂兒孫，眼眶微熱。他清了清嗓子，舉起酒杯：“今天是個好日子，咱們賀蘭家終於團圓了！來，大家一起幹一杯！”
眾人紛紛舉杯，就連懷孕的虞妘兮也端起了特製的果汁。酒杯相碰的清脆聲響中，賀蘭靈靠在南宮擎肩頭，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心中滿是感慨。
“開飯嘍！”隨著賀蘭震天一聲洪亮的吆喝，眾人簇擁著走向餐廳。長長的紅木餐桌上鋪著暗金色的桌布，中間擺著個青瓷花瓶，裡面插著含苞待放的臘梅，香氣清冽。桌上早已擺滿了熱氣騰騰的菜餚，波士頓龍蝦張著鮮紅的螯鉗臥在冰盤裡，鮑汁海參泛著油亮的光澤，連最尋常的清炒時蔬，都透著股讓人安心的家常味。
蘇晴立刻眉開眼笑，拉著祁京肆就往餐桌跑：“我要吃那個芝士焗龍蝦！上次在商業酒會上搶了半天都沒搶著！”
祁京肆被她拽著走，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悄悄把那個變形的禮品袋藏到身後——裡面是他跑遍港城所有香水店，才找到的蘇晴唸叨了半年的限量版香水，瓶身還刻著她的名字縮寫。
賀蘭紀香拉著母親坐在主位旁，親手剝了只龍蝦尾放進她碗裡：“媽，嚐嚐這個，廚房照著您以前的方子做的芝士焗龍蝦，加了您最愛吃的馬蘇裡拉乳酪。”
賀蘭靈咬了一口，芝士的奶香混合著龍蝦的鮮甜在舌尖化開，和記憶中某個夏夜南宮擎在露臺上為她烤的龍蝦味道一模一樣。她看著女兒眼底的期待，笑著點頭：“還是家裡的味道最好。”
南宮擎給賀蘭桓夾了塊紅燒肉，肥而不膩的肉塊上還掛著晶瑩的醬汁：“你小時候總愛趴在廚房門口等你媽燉紅燒肉，說要比你表哥先吃到第一塊。有次等不及，還把剛出鍋的肉燙了舌頭，哭了半宿。”
賀蘭桓咬了一大口，溫熱的肉汁在嘴裡炸開，突然想起自己四歲那年，為了搶第一塊紅燒肉，還和賀蘭簫打了一架，最後是母親笑著把兩塊肉都塞進了他們嘴裡。他眼眶一熱，往父親碗裡也夾了塊肉：“爸，您也吃，這個部位肥瘦相間，您以前最愛吃。”
南宮蝴則給母親盛了碗雞湯，湯裡飄著幾朵嫩黃的菌菇：“媽，這是用港島的特產菌菇燉的，您嚐嚐看是不是這個味道。”
賀蘭靈喝了一口，鮮美的滋味從喉嚨暖到胃裡。她握住女兒的手，指尖觸到她手背上因常年握槍留下的薄繭，輕聲說：“蝶兒，辛苦你了。”
孩子們的笑聲更是給這桌年夜飯添足了熱鬧。芽芽舉著個雞翅，油乎乎的小手往賀蘭靈臉上蹭：“外婆，這個好好吃！”
賀蘭靈笑著擦掉她臉上的油：“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不夠外婆再讓廚房給你做。”
笙笙和昔昔則纏著賀蘭簫問東問西，一個問“大舅舅，你什麼時候帶大舅媽回家呀？”，一個問“大舅舅，大舅媽什麼時候生小寶寶呢？”，兩個孩子的問題讓賀蘭簫防不勝防，無從回答，卻惹得滿堂鬨笑。
餐桌上的水晶吊燈灑下溫暖的光芒，映照著一桌豐盛的年夜飯。三胞胎小手捧著果汁杯，奶聲奶氣地說著新年祝福。
“祝太爺爺曾外公曾外婆壽比南山！”
“祝爺爺奶奶新年快樂！”
“祝外公外婆身體健康！”
“祝叔叔阿姨還有舅舅舅媽們……嗯……早生貴子！”
最後這句童言無忌的祝福讓滿桌大人笑作一團。小丫頭歪著頭不解地看著大人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粉色短髮的井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三個萌娃，手裡的筷子都忘了動。她突然拽住身旁傅霄霆的衣袖，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霄霆，你看他們多可愛！我們也生一個吧！”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餐桌上炸開。
“噗——”正在喝茶的井燦直接噴了出來，手忙腳亂地抓紙巾，“柒柒！你……咳咳……你矜持點！”
虞妘兮挺著孕肚笑得前仰後合：“哎喲我的腰……柒柒你終於開竅了！”她轉頭對沐流箏說，“姑姑您看，我們家小野貓也想當媽媽了呢！”
傅霄霆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修長的手指捏緊了筷子：“柒柒，別鬧。”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一個八度。
“我沒鬧！”井柒把椅子往傅霄霆那邊挪了挪，粉色短髮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我是認真的！你看小寶寶多可愛，我們也生一個嘛！”她突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要不我們生雙胞胎？像香姐這樣！”
賀蘭紀香正在給三胞胎擦嘴，聞言差點把溼巾掉進湯裡：“柒柒，懷三胞胎可不容易，我那時候……”
“我知道！”井柒興奮地打斷她，“我看過紀錄片！孕婦要補充葉酸、要做胎教、要……”她掰著手指數著，突然轉向傅霄霆，“我們可以先把嬰兒房裝修起來！你喜歡藍色還是粉色？”
傅霄霆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井柒！”他的聲音帶著危險的警告，但眼底卻閃過一絲笑意，“我連婚都沒求，就想生孩子？”
餐桌上一片寂靜，隨即爆發出一陣更大的笑聲。
“哈哈哈霄霆這是被逼婚了啊！”祁京肆拍著桌子大笑，眼鏡都滑到了鼻尖。
蘇晴捂著嘴偷笑，小聲對賀蘭煜說：“沒想到駭客大佬談起戀愛這麼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