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競價嗎?”靖王看著離王笑問了一句。
“當然。”
靖王聽到這個答覆,臉色黑了一下,隨即就變成了無所謂。
崽賣爺田心不疼,可花別人的銀子,照樣不會心疼。
蕭鼎拍賣京都和帝王寶印的事已經寫信告訴那些大家族了,但他們的投資只有一萬萬兩。
現在離王花光了,靖王手裡的卻沒動。
離王競價也只是賣和人情給蕭鼎,並不是真的打算競價。
這一點靖王知道,蕭鼎也清楚。
“一千萬。”靖王報價。
“兩千萬。“離王報價。
“兩千五百萬。”靖王加價。
“三千萬。”離王也加價了。
“歸你了。”
靖王回答的很乾脆,而且滿臉壞笑。
離王愣了一下,這就不加了?按照他的估計,靖王怎麼著也要加到五千萬兩才會這麼說。
蕭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離王。
離王臉色一垮,然後端起面前的茶杯道:
“我承認,我是在惡意抬價,自罰一杯,兩千五百萬兩,帝王寶印歸靖王了。”
靖王翻了個白眼,隨即看向蕭鼎道:
“我給你五千萬兩,但你要按照地址給我將剩下的銀子送過去。”
“靖王殿下如果願意掏一筆封口費,多報賬的數目可以再多點。”
離王壞笑著開始敲竹槓。
“跑腿費,封口費,按你說的做。”
“封口費二百萬兩,跑腿費二百萬兩。”
靖王看著蕭鼎說了自己的價格。
“可以。”
“那我呢?”離王依舊滿臉壞笑的問道。
“一百萬兩,愛要不要。”
“要,白來的銀子為什麼不要。”
離王答應的很乾脆,節操掉了一地。
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地址,扭頭對著蕭鼎道:
“麻煩蕭王將銀子送到這個地方。”
蕭鼎接過絹條,看了眼上面的地址,好像是拍賣清單上的一個宅子,疑惑道:
“這個地方很重要嗎?”
“算不上多麼重要,祖上曾在這裡居住過,原本是打算讓蕭王行個方便,直接買下來的。”
蕭鼎點頭,對著剛才來送帝王寶印的錦衣衛道:
“一會兒送一百萬兩銀子去這裡,等著離王的人和你們交接。
去萬海朋那裡把這個宅子的地契找出來,一併和離王的人交接了。”
“是,大人。”
錦衣衛去按蕭鼎交代的辦,離王拱手道:
“多謝。”
“不客氣,一座宅子而已。”
蕭鼎佔據京都也有這日子了,對京都的主要街道位置也清楚。
根據離王提供的地址,那個宅子最多幾萬兩銀子而已。
一個京都就掙了一億一千萬兩,蕭鼎自然不會在意這個宅子。
“那你要不要將靖王府送給本王呢。”
“送給你,你也住不上,沒必要。”
蕭鼎這是實話。
作為藩王,靖王一脈在京都確實有自己的府邸,但如今京都賣給了離王,就算蕭鼎把府邸送給靖王,他也住不上。
靖王則不在意,蓋好裝著帝王寶印的盒子,轉身對著自己帶來的人招了招手。
“五千萬兩,帝王寶印歸本王了,去準備銀子。”
“是,殿下。”
天幕之下再次剩下三人,離王看了眼靖王面前裝著帝王寶印的盒子,突然調侃道:
“你這次回去之後就可以登基稱帝了,那樣你就是大魏最後一位皇帝,史書上會記載你為了光復大魏,駕崩在了征戰的路上。”
“本王必然會光復大魏,將你這個反賊親手斬殺。”
蕭鼎無語的看著兩個中年人,雖然在吵架,但似乎更像開玩笑。
到了這個高度,身邊的朋友屈指可數,隨著的聊天開玩笑成了奢望。
眼前的這兩個人,好像很珍惜坐在一起的機會。
離王買下京都的銀子送到,那是很長的一支隊伍,一眼看不到頭,從京都南門外的離王大營,一直延伸到西門涼亭附近。
一千怯薛軍明顯不夠用了,蕭鼎對著博爾赤身邊的錦衣衛招手,後者趕來之後,蕭鼎道:
“讓鐵浮屠和怯薛軍一起押送銀子進宮吧。”
錦衣衛去傳令,沒過多久,鐵浮屠騎馬出城。
而離王卻突然問道:
“你這鐵浮屠有多少人?”
“三千。”蕭鼎頭也不回的回答了一句。
“金門關戰死一千,應該剩兩千,這好像不止兩千吧。”
“這是三千。”
靖王和離王愣了一下,隨即眼神中泛起一抹凝重。
“這麼說,你補齊了缺額?”
蕭鼎理所當然的回應道:
“對呀,不止鐵浮屠的缺額被我補充了,步人甲的缺額我也補充了。”
“剛補充上來的人,就能擋住我十萬人的進攻?
你在南城牆佈置了多少人?”
“三千步人甲,三千鐵浮屠,兩千狼騎。”
“只有八千人?那北城牆呢?”靖王震驚出聲。
“八千背嵬軍。”
八千人,硬剛十萬人,即使用火油當做主要攻擊手段,那些人數差距也太大了吧。
“東西城牆呢?”
“東面是先登死士和虎騎,以及三千常備軍。
西面是白毦兵和怯薛軍,以及三千常備軍。”
震驚過後,離王和靖王的臉色很難看。
“你的意思是,在東西城牆上只用了不到兩千人的精銳重甲兵以及三千常備軍,擋住了我和離王派去攻城的十萬人?”
蕭鼎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笑道:
“火油管夠,擋住十萬人很難嗎?”
“這不是難不難的問題,而是根本不可能。”靖王低吼。
“可你看到了。”蕭鼎不鹹不淡的回應。
一瞬間,靖王心疼的無以復加,甚至臉都憋紅了。
從雲州和靖州趕來運送糧草的十萬常備軍叛軍,都被他送去當了炮灰。
如果那十萬人都有這樣的戰鬥力,即使是牆頭草,靖王也不會讓他們去消耗蕭鼎的火油。
派去攻打離王不好嗎,想來在全部折損之前,會替他打下很大一塊土地吧。
離王笑了,笑得很開心,靖王難受他就開心,就這麼簡單。
“多謝蕭王。”
蕭鼎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離王為什麼道謝。
“我只是賣京都,又不賣麾下士兵,你可別誤會。
這些人對我忠心耿耿,即使只剩一座京都仍舊願意跟著我,賣了他們,我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