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暴躁的白色少年

零懷揣著對未來的忐忑與期待，隨著火車一路南下，終於抵達了深圳。這座繁華的大都市燈火輝煌，車水馬龍，街道上行人如織，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與零那寧靜的小鄉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零隨著人流走出火車站，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的表哥。表哥還是記憶中的模樣，身材高大，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看到零，他熱情地揮了揮手，快步迎了上來。“零，可算把你盼來了！”表哥接過零手中的行李，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滿是親切。

表哥帶著零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來到了一家豪華的餐廳。餐廳的外觀氣派非凡，巨大的玻璃門折射出五彩的光芒，門口擺放著精緻的盆栽，身著制服的迎賓人員笑容可掬。“零，以後你就在這兒工作，當服務員。雖說工作可能有點辛苦，但能掙不少錢呢。”表哥說道，眼神中滿是期許。

零微微點頭，他打量著這家陌生的餐廳，心中既有對新環境的好奇，又有一絲緊張。“嗯，表哥，我會努力的。”零堅定地說道，他深知自己肩負著為家庭減輕負擔的責任。

第二天，零早早地來到餐廳，開始了他的工作。他的主要任務是幫忙收拾客人用過的碗筷，打掃餐廳的衛生。餐廳里人來人往，客人絡繹不絕，零忙得腳不沾地。他穿梭在一張張餐桌之間，小心翼翼地收拾著碗筷，儘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響，以免打擾到客人。打掃衛生時，他更是一絲不苟，將每一個角落都擦拭得一塵不染。

忙碌了一上午，零剛想喘口氣，這時，餐廳的角落裡傳來一陣喧鬧聲。零抬眼望去，只見三個男子坐在那裡，其中一個白髮男子正用力拍著桌子，臉上滿是憤怒。“真tm煩人！”白髮男子大聲罵道，聲音在餐廳裡迴盪，引得周圍的客人紛紛側目。

白髮男子身旁的兩個兄弟面露難色，試圖安撫他，但白髮男子根本不聽，繼續喋喋不休地抱怨著。“我家裡那些人，一個個都是窩囊廢！什麼忙都幫不上，還整天嘮叨個沒完！”白髮男子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亂飛。

零聽著這些話，心中滿是疑惑，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時，旁邊的一位工友湊了過來，小聲地對零說：“那名白髮少年叫葉琛，是這附近有名的該溜子小混混，整天遊手好閒，就喜歡找麻煩。他每天都這樣，不停地抱怨，但從來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零看著葉琛，心中有些反感。他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如此輕易地辱罵自己的家人，而且還把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零繼續手中的工作，但葉琛的吵鬧聲還是時不時傳入他的耳中。

葉琛似乎越說越氣，突然站起身來，一腳踢翻了旁邊的凳子。“老子今天心情不爽，都別惹我！”葉琛大聲吼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兇狠。餐廳裡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客人們都不敢出聲，服務員們也都小心翼翼地看著葉琛，生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零心中有些擔憂，他擔心葉琛會在餐廳裡鬧事，影響餐廳的正常營業。他看了看四周，發現經理已經朝著這邊走來，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零暗暗鬆了一口氣，希望經理能妥善處理這件事情，讓餐廳儘快恢復平靜…… 而零不知道的是，與葉琛的這一場偶遇，或許會在不經意間，改變他在這座城市的打工生活軌跡。

經理快步走向葉琛所在的角落，臉上雖帶著職業性的微笑，但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位先生，還請您冷靜一下，這裡是公共場所，您的行為已經影響到其他客人用餐了。”經理的聲音不大，卻清晰有力。

葉琛正罵得興起，被經理這麼一打斷，頓時將怒火轉移到了經理身上。他轉過身，怒目圓睜地盯著經理，惡狠狠地說道：“你算哪根蔥？老子在這兒吃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輪得到你管？”

經理依舊保持著微笑，不卑不亢地回應道：“先生，我們理解您可能心情不太好，但還請您遵守餐廳的規定，保持安靜。如果您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到一旁協商解決。”

葉琛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協商？有什麼好協商的？你們這些人，就是看老子不順眼，想趕老子走是吧？”說著，他一把將桌上的碗筷掃落在地，瓷器破碎的聲音在安靜的餐廳裡格外刺耳。

周圍的客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有的甚至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零看著這混亂的場面，心中既擔憂又氣憤。擔憂的是餐廳的生意會因此受到影響，氣憤的是葉琛這種無端鬧事的行為。

葉琛的兩個同伴見勢不妙，趕忙上前拉住他。“琛哥，別鬧了，咱們走吧。”其中一個同伴小聲勸道。

“走？憑什麼走？老子還沒吃夠呢！”葉琛用力甩開同伴的手，搖搖晃晃地朝經理逼近。“今天，你們要是不給老子一個滿意的說法，這事兒沒完！”葉琛伸出手指，幾乎戳到了經理的臉上。

經理往後退了一步，依舊鎮定自若地說道：“先生，您這樣的行為是不合理的。如果您繼續鬧事，我們只能報警了。”

“報警？你嚇唬誰呢？”葉琛大聲叫嚷著，突然伸手抓住經理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老子可不怕警察，你今天敢報警試試！”

零看到葉琛如此囂張，再也忍不住了。他放下手中的清潔工具，快步走到葉琛身邊。“你放開他！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零大聲說道，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葉琛轉過頭，看著零，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喲，哪兒冒出來的小子？敢管老子的閒事？”說著，他一把鬆開經理，朝著零走了過來。

零心中有些緊張，但他還是強裝鎮定，站在原地沒有退縮。“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大家都在好好吃飯，你不應該在這裡鬧事。”零試圖勸說葉琛。

“不對？老子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葉琛說著，猛地一拳朝著零打了過來。零沒想到葉琛會突然動手，躲避不及，這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臉上。零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

“零！”表哥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心急如焚地衝了過來。“你幹什麼！”表哥大聲呵斥道，同時用力將葉琛推開。

葉琛被推了一個趔趄，更加惱羞成怒。“好啊，你們還敢還手？今天老子就讓你們知道知道，得罪我的下場！”葉琛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在手中揮舞著。“都別過來，誰過來老子就捅了誰！”葉琛的眼神中充滿了瘋狂。

餐廳裡的客人們看到匕首，頓時嚇得尖叫起來，紛紛朝著門口湧去。場面變得更加混亂不堪。經理見狀，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喂，110嗎？這裡是xx餐廳，有個小混混在鬧事，還拿出了匕首，請你們快來！”經理焦急地說道。

葉琛聽到經理報警，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更加囂張起來。“好啊，你還真敢報警！等警察來了，老子就說你們先動手打人，看你們怎麼解釋！”葉琛一邊揮舞著匕首，一邊大聲叫嚷著。

零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心中既憤怒又無奈。他看著葉琛，心中暗暗想著，一定要想辦法穩住他，等待警察的到來，不能讓他再做出更過激的事情…… 此時的餐廳內，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所有人都被葉琛的瘋狂舉動嚇得不知所措，

零看著葉琛揮舞著匕首，眼神中透露出瘋狂，心中雖有恐懼，但更多的是對這種無理取鬧行為的憤怒。他深知，在這種情況下不能退縮，一旦示弱，葉琛可能會更加肆無忌憚。

“你以為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嗎？”零直視著葉琛的眼睛，大聲說道，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底氣。“你拿著匕首嚇唬人，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有本事，咱們不玩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零故意激葉琛，希望能分散他的注意力，等待警察的到來。

葉琛聽到零的話，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更加兇狠的表情。“你說誰是膽小鬼？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捅了你！”葉琛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

零的表哥在一旁心急如焚，想要衝上去阻止葉琛，但又擔心葉琛真的會傷害到零。他只能焦急地喊道：“零，別衝動！警察馬上就來了！”

零微微點頭示意表哥放心，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葉琛。“你要是有種，就放下匕首，咱們公平地解決問題。你整天抱怨這抱怨那，卻從不想想自己的問題，你以為你這樣很威風嗎？其實你就是個失敗者！”零繼續刺激著葉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劍，直直地刺向葉琛的內心。

葉琛氣得渾身發抖，他本以為零會被他的匕首嚇得跪地求饒，沒想到零竟敢如此挑釁他。“好，你有種！老子今天就陪你玩玩！”葉琛說著，真的將匕首扔到了一旁。“說吧，怎麼個公平解決法？”葉琛惡狠狠地盯著零，彷彿要把零生吞活剝了。

零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激將法起了作用，但接下來的挑戰也更加嚴峻。“咱們就比誰更能吃苦，誰更有毅力。你不是整天無所事事嗎？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強。”零提出了一個看似奇怪的比試方式，他希望透過這種方式，讓葉琛明白，真正的強大不是靠暴力和囂張，而是靠自身的努力和堅持。

葉琛冷笑一聲：“就這？這有什麼難的。老子從小就吃苦長大，還怕你不成？說吧，具體怎麼比？”葉琛一臉不屑地看著零，在他看來，零不過是在拖延時間，這種比試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零看了看四周，發現餐廳的廚房門口放著一堆需要清洗的餐具。“就比洗碗，誰先洗完這堆餐具，誰就贏。而且不能敷衍了事，必須洗得乾乾淨淨。”零說道，他知道葉琛這種遊手好閒的人，肯定沒做過什麼家務，洗碗對他來說應該是個不小的挑戰。

葉琛看了看那堆如山的餐具，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囂張的神情。“行，比就比！老子還會怕你這小子？”葉琛說著，大步走到餐具旁，隨手拿起一個盤子，開始胡亂地洗了起來。

零則不慌不忙地走到葉琛旁邊，拿起一個碗，認真地清洗起來。他先在碗裡擠上洗潔精，然後用洗碗布仔細地擦拭著碗的內壁和外壁，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接著用清水沖洗乾淨，直到碗在燈光下閃爍著潔淨的光芒。

隨著時間的推移，葉琛漸漸有些不耐煩了。他原本以為洗碗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但做起來才發現，要把餐具洗得乾乾淨淨並不是那麼容易。而且，他平時散漫慣了，根本無法長時間專注於一件事情。“這破玩意兒，有什麼好洗的！”葉琛一邊抱怨著，一邊將手中洗到一半的盤子重重地扔回了水槽。

零看了葉琛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專注地洗著自己的碗。他知道，在這場比試中，他不能分心，必須堅持下去。每洗完一個碗，他就輕輕地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動作熟練而沉穩。

餐廳裡原本混亂的局面，因為這場奇怪的比試暫時安靜了下來。客人們和服務員們都圍在一旁，好奇地看著這場奇特的較量。他們不知道零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比試，但都被零的鎮定和堅持所吸引。

葉琛看著零有條不紊地洗著碗，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他覺得自己不能輸給這個小子，於是又重新拿起盤子，開始洗了起來。但他的動作依然很急躁，洗出來的盤子上還殘留著一些汙漬。

就在這時，餐廳外傳來了警笛聲。很快，幾名警察衝進了餐廳。“都不許動！發生什麼事了？”帶頭的警察大聲喊道。 看到警察的到來，葉琛的臉色微微一變，但他還是嘴硬地說道：“警察同志，他們欺負我，我只是想討個說法。”葉琛試圖顛倒黑白。

零停下手中的動作，對警察說道：“警察同志，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他在餐廳裡鬧事，還拿出匕首威脅我們。我提出和他比試洗碗，希望能讓他冷靜下來。”零將事情的經過如實說了出來。

警察看了看零，又看了看葉琛，然後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匕首上。“先跟我們回警局再說吧。”警察嚴肅地說道…… 這場因小混混的暴躁引發的風波，因為警察的到來暫時告一段落，但零和葉琛之間的糾葛，似乎才剛剛開始。而零在這個陌生城市的打工生活，也因為這件事，變得更加曲折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