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藥谷，得跪著求！

秦墨從眩暈中恢復意識時，首先聞到的是濃郁的藥香。後背傳來的劇痛提醒他——血袍人那一爪差點掏穿脊椎。

"少主！"小桃慌忙扶住搖晃的他，"傷口又裂開了！"

秦墨勉強站穩，看向四周。他們置身於一片藥田邊緣，遠處山谷入口的石碑上"藥王谷"三個字古樸滄桑。蘇清雪仍昏迷不醒，被阿七小心地平放在草地上。

"先找個安全地方。"秦墨咬著牙說，"血神教的人可能追來。"

小桃指向藥田深處："谷口往東五里有我家舊宅。"

五人跌跌撞撞穿過藥田。秦墨左眼雖然恢復部分視力，但看東西仍像隔了層毛玻璃。每走幾步就有溫熱的血液順著後背往下淌，在腳下留下暗紅足跡。

"到了。"

小桃所說的"舊宅"其實是間依山而建的石屋，門前種著幾株罕見的靈藥。她從腰間取下玉符按在門環上，石屋立即亮起微光，結界無聲消散。

屋內乾淨整潔，顯然經常有人打掃。秦墨剛把蘇清雪放在床榻上，雙腿就一軟跪倒在地。系統光幕不斷閃爍紅色警告：

【生命體徵持續下降】

【失血過多導致靈力衰竭】

【建議立即治療】

"幫我...按住她..."小桃取出銀針，"我要先穩固體內的天鳳之氣。"

秦墨撐著床沿站起，雙手按住蘇清雪雙肩。小桃的銀針如蝴蝶穿花，轉眼間在蘇清雪胸前要穴刺入七針。每根針尾都綴著細如髮絲的金線，隨著小桃指訣變幻，金線自動編織成微型陣法。

"藥王谷的'七星引氣陣'？"阿七驚訝道。

小桃沒空解釋，轉頭去處理秦墨的傷口。當看到那五道深可見骨的爪痕時，她倒吸一口涼氣："血毒已經侵入心脈！"

秦墨這才注意到傷口周圍的血管呈現不正常的黑紫色，正緩慢向心髒方向蔓延。小桃取出把玉刀，咬牙道："忍著點。"

玉刀劃過傷口的剎那，秦墨額頭瞬間滲出冷汗。小桃刮下腐肉時，他死死咬住衣角才沒叫出聲。直到第五刀，黑血才轉紅。

"不行，毒性太強。"小桃手指發抖，"需要'九轉還陽草'解毒。"

阿七立即道："我去採！"

"沒那麼簡單。"小桃苦笑，"藥王谷所有高階靈草都由長老院統一分配。"

她從藥櫃取出個瓷瓶："先用這個暫時壓制。"瓶中藥粉灑在傷口上，頓時騰起刺鼻白煙。秦墨眼前一黑，險些疼暈過去。

"這...是什麼..."他牙關打顫。

"斷腸散。"小桃麻利地包紮，"以毒攻毒，暫時阻滯血毒擴散。"

秦墨左眼忽然看到傷口處有細小的金色光點——那是藥粉中蘊含的特殊能量，正與血毒相互吞噬。系統光幕彈出提示：

【藥王谷秘傳解毒散】

【壓制效果：63%】

【持續時間：12時辰】

阿七突然警覺地看向窗外："有人來了！"

眾人立即戒備。片刻後，門外傳來個溫潤的女聲："小桃，是為師。"

小桃如釋重負："是師父！"她跑去開門，卻被秦墨一把拉住。

"確認身份。"他低聲道，"血神教手段詭秘。"

透過窗縫，秦墨看到個穿素白長裙的美婦人站在院中。她左袖空空蕩蕩，右手持青玉杖，眉心一點硃砂格外醒目。

"師父的手..."小桃眼眶發紅，"是去年試藥時斷的。"

美婦人似有所感，轉頭看向窗戶："丫頭，帶了客人也不告訴為師？"

小桃掙脫秦墨，衝出去跪在美婦人面前："師父救命！"

聽完簡單敘述，美婦人——藥王谷三長老白芷徑直進屋。她青玉杖輕點蘇清雪額頭，沉吟道："天鳳之體反噬，需用'冰火兩儀丹'調和。"

她又檢查秦墨傷口："血神教的血毒...有意思。"突然話鋒一轉，"但藥王谷規矩，非本門弟子不救。"

小桃急得直磕頭："師父！他們救過我的命！"

"除非..."白芷意味深長地看著秦墨，"你願意拜入藥王谷？"

屋內頓時寂靜。秦墨是魔教少主，改投他派等於叛教。但看著奄奄一息的蘇清雪，他毫不猶豫："我答應。"

"不夠。"白芷搖頭，"藥王谷收徒有三試——試藥、試毒、試心。"

她青玉杖一揮，地面升起三株形態奇特的草藥："現在就開始。"

第一株通體碧綠，葉片如翡翠雕琢。白芷摘下一片遞給秦墨："試藥，辨此物成分。"

秦墨將葉片含在舌下，頓時滿口生津。左眼忽然浮現資訊：

【碧心蘭（變異種）】

【成分：玉髓60%、玄陰草25%】

【毒性：無】

"玉髓和玄陰草雜交變種。"他準確報出，"可治療經脈灼傷。"

白芷略顯驚訝："倒是小瞧你了。"又指向第二株形似靈芝卻赤紅如血的植物，"試毒，服下並自行解毒。"

沒等秦墨反應，阿七驚呼："赤血芝！沾唇即死的劇毒！"

"我替他試！"小桃伸手就要摘。

白芷玉杖攔住她："規矩不可破。"

秦墨直接摘下整株塞進嘴裡！劇毒入腹如吞烙鐵，五臟六腑瞬間燃燒起來。系統光幕瘋狂報警：

【致命毒素入侵！】

【推薦兌換解藥：1000反派值】

但餘額仍是-1450。就在毒素即將攻心時，秦墨突然想起什麼，掏出那半截斬神劍往掌心一劃——暗紅血液滴入喉嚨，毒素竟迅速消退！

"以毒攻毒？"白芷挑眉，"有意思。"

第三關是塊漆黑如墨的石頭。秦墨按要求將手按在上面，頓時有股詭異能量順手臂侵入，直衝識海！

"試心石檢測心性。"白芷解釋，"若有半分虛假..."

話音未落，試心石突然劇烈震動，表面浮現道道裂紋！白芷臉色大變："你..."

秦墨也很懵。系統提示這是血魔令與試心石的能量衝突。正當他準備搪塞時，石頭"啪"地炸成粉末！

"三試已過。"白芷很快恢復平靜，"從今日起，你是我藥王谷記名弟子。"

她丟給秦墨一塊玉牌："憑此物可領基礎丹藥。"又看向蘇清雪，"至於她的傷..."

"師父！"小桃拽住白芷衣袖，"求您破例一次！"

白芷沉默良久，終於輕嘆："罷了。谷主近日閉關，我暫代事務，可開特例。"她話鋒一轉，"但你們需替我做件事。"

"請講。"

"藥王谷禁地有株'九死還魂草'即將成熟。"白芷眼中閃過狡黠，"替我採來。"

小桃倒吸涼氣："禁地有守藥靈獸！上次三位金丹長老聯手都..."

"去不去？"白芷打斷她。

秦墨看向昏迷的蘇清雪，斬釘截鐵："去！"

白芷滿意地點頭，先給了秦墨一枚"青靈丹"穩定傷勢。丹藥入腹，傷勢頓時好轉三成。系統顯示：

【青靈丹（地階下品）】

【藥效：修復經脈損傷】

【副作用：12時辰內靈力執行滯澀】

黃昏時分，阿七留守照顧蘇清雪，秦墨和小桃前往禁地。穿過重重陣法後，眼前出現個霧氣繚繞的山洞，洞口石碑上八個血紅大字：

"入此禁地，九死一生。"

"少主..."小桃聲音發顫，"守藥靈獸是條元嬰期的碧鱗蛟..."

秦墨剛要說話，洞內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嘶吼！氣浪掀得兩人站立不穩，只見一對燈籠大小的碧綠眼睛在霧中亮起。

"人類...又來送死？"

蛟龍的聲音如同金屬摩擦。秦墨左眼勉強看穿霧氣——那是條三十丈長的巨蛟，頭頂已經生出獨角，距離化龍只差一步！

"前輩。"他硬著頭皮拱手，"晚輩急需九死還魂草救人..."

"滾！"蛟尾橫掃而來，"上次偷藥賊的屍骨還在潭底！"

秦墨拉著小桃堪堪避開，原先站立處已被抽出一條深溝。眼看第二擊將至，秦墨突然高舉斬神劍：

"以此劍為抵押！求一株還魂草！"

蛟尾在離他三尺處急停。碧鱗蛟的鼻子抽動兩下："血魔斬神劍？"它突然大笑，"小子，你可知此劍原主人是誰？"

秦墨一愣。原著中並未提及斬神劍來歷。

"正是被藥王谷祖師毒殺的魔尊厲恨天！"蛟龍語氣玩味，"你拿仇人之物求藥？"

就在秦墨絞盡腦汁想對策時，小桃突然跪下："蛟爺爺，我師父是白芷...她說您還記得三百年前的約定..."

碧鱗蛟突然沉默。片刻後，它縮回霧氣中："小丫頭，你過來。"

小桃戰戰兢兢走上前。蛟龍嗅了嗅她身上氣味，竟露出人性化的緬懷："白芷那丫頭...已經當上長老了？"

它突然吐出一顆碧綠珠子："拿去。但要記住，藥王谷欠我的龍血丹..."

"晚輩一定轉告師父！"小桃雙手接住珠子。

離開禁地後，秦墨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九死還魂草"，而是蛟龍的本命毒珠！小桃卻如獲至寶："蛟龍毒珠比還魂草珍貴百倍！"

返回石屋，白芷見到毒珠時神情複雜："那老蛟...還沒放下。"

她收下毒珠，從袖中取出個玉盒："九死還魂草，拿去救人吧。"

丹藥給蘇清雪服下後，她蒼白的臉色很快恢復紅潤。秦墨剛鬆口氣，系統突然彈出警告：

【檢測到契約波動】

【白芷與碧鱗蛟存在靈魂契約】

【關聯方：藥王谷禁地核心】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震天動地的爆炸聲——禁地方向升起一團綠色蘑菇雲！

白芷臉色驟變："不好！有人闖禁地觸怒了老蛟！"她閃身出門，"你們別亂跑！"

秦墨正疑惑間，窗外突然傳來陰惻惻的聲音："找到你們了..."

三個血袍人不知何時已經包圍了石屋！為首者獰笑："把斬神劍和天鳳之體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