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瞎眼，看得更清！

血色光柱沖天而起，將夜空染成詭異的暗紅。秦墨的左眼雖已失明，右眼卻看到更加駭人的一幕——厲天行的身體正被某種存在佔據，面板下湧動著無數血色符文。

"恭迎血神老祖...重臨人間！"

這聲宣告如同喪鐘，震得方圓百里鳥獸奔逃。蘇清雪攙扶著秦墨退到山崖邊緣："現在怎麼辦？"

"先離開這..."秦墨左眼眶傳來陣陣刺痛，"去安全的地方..."

阿七突然指著遠處："往那邊！我看到過天機閣的暗記！"

四人踉蹌逃入密林。身後魔教總壇方向不斷傳來建築坍塌的巨響，偶爾夾雜著非人的尖嘯。秦墨右眼掃過系統光幕：

【血神老祖（殘魂附體狀態）】

【當前復甦進度：17%】

【預計完全復甦時間：72時辰】

值得慶幸的是，債務逾期只剝奪了左眼視覺，沒有其他懲罰。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恢復戰力，否則根本無法應對即將到來的浩劫。

"系統，掃描我左眼狀態。"

【左眼球（壞死）】

【修復方案：】

1. 兌換義眼（100反派值，無視覺功能）

2. 移植靈眼（500反派值，需適配材料）

3. 啟用"心眼"（800反派值，永久性強化感知）

秦墨看著-1450的餘額苦笑。別說800，他現在連100都拿不出來。

"你的眼睛..."蘇清雪欲言又止。

"沒事。"秦墨扯下衣角纏住左眼，"當海盜挺酷的。"

阿七帶路找到個隱蔽山洞。剛安頓下來，蘇清雪突然割破手腕，引出一滴冰藍精血："第三次。"

秦墨怔住。天鳳精血何其珍貴，這已是蘇清雪今日第三次取血。沒等他拒絕，血珠已被按在眉心。

清涼氣流湧入左眼，劇痛頓時減輕。系統提示：

【天鳳精血臨時效果：】

【左眼視覺恢復12%】

【持續時間：6時辰】

"謝謝。"秦墨輕聲道，"但別勉強自己。"

蘇清雪別過臉："你救我的次數更多。"

阿七突然驚呼："快看山那邊！"

眾人跑到洞口，只見魔教總壇上空的血雲已形成漩渦，漩渦中心緩緩浮現出一尊三頭六臂的巨型虛影。即使隔著幾十裡，那威壓仍令人窒息。

"血神法相..."秦墨想起《玄天秘錄》的記載，"他需要三天才能完全復甦。"

"那我們..."厲天行習慣性想拍馬屁，突然想起那個偽裝成自己的怪物，頓時萎靡下來。

"趁這段時間做三件事。"秦墨豎起手指，"一，恢復實力；二，找盟友；三，摸清血神弱點。"

阿七取出塊玉簡："天機閣在三百里外有處暗樁，或許有情報。"

"兵分兩路。"蘇清雪提議，"我和阿七去暗樁，你和..."

她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厲天行，搖搖頭："你們在這養傷。"

秦墨卻反對："太危險。現在外面全是血神教耳目。"他掏出母令，"我有更好的辦法。"

母令表面佈滿裂痕，但核心符文完好。秦墨將其按在眉心，嘗試調動內部殘存的能量。

"系統，輔助解析母令結構。"

【解析中...】

【母令核心：血神座標（破損）】

【可利用功能：血魂傳訊（剩餘3次）】

"聯絡玄天宗！"

母令紅光大作，在空中投射出模糊影像——玄天宗議事大殿內，十幾位長老正激烈爭論。感受到能量波動，所有人齊刷刷轉頭。

"什麼人？！"為首的白髮老者厲喝。

"青雲峰主？"蘇清雪驚訝道，"是我，蘇清雪！"

影像那頭頓時炸鍋。當蘇清雪簡明扼要地說明情況後，青雲峰主臉色凝重："血神復甦？難怪近日天地異象頻發..."

他忽然看向秦墨："魔教的小子，你為何幫我玄天宗？"

"因為..."秦墨咧嘴一笑，"我看血神不爽。"

青雲峰主若有所思："三日後的月圓之夜，玄天宗護山大陣最薄弱。若你要合作，那時來後山禁地。"

影像消散前，一位紫袍長老突然插話："蘇師侄，小心你身邊人！血神最善操控..."

通訊中斷。秦墨皺眉思索最後那句警告，蘇清雪卻已盤膝調息。阿七主動請纓去外圍警戒，洞裡只剩秦墨和呆滯的厲天行。

"厲左使。"秦墨突然道，"想報仇嗎？"

厲天行渾身一震："少主...我..."

"那個佔據你身體的雜碎。"秦墨盯著他，"不想親手宰了他？"

厲天行獨眼漸漸燃起火焰："想！但屬下..."

"我有辦法。"秦墨取出塊空白玉簡，"把你最深刻的記憶刻進去。"

雖然疑惑，厲天行還是照做。當玉簡交還時，秦墨將其貼在母令上，運轉血神經強行抽取內部記憶畫面。

片刻後，玉簡投射出影像——赫然是厲天行被附身的全過程！原來當時在藏經閣通道，他被一縷血霧鑽入耳鼻，之後意識就陷入混沌。

"系統，分析這段影像。"

【血神分魂附體術】

【弱點：需保持宿主魂魄完整】

【反制措施：刺激宿主深層記憶】

秦墨眼前一亮。他讓厲天行回憶生平最重要的人事，最終鎖定一段——二十年前他救助過的小女孩，如今已是魔教藥堂執事。

"她對你很重要？"

厲天行老臉一紅："屬下發過心魔大誓要守護她..."

"就這個！"秦墨拍板，"等對決血神時，我會用母令把這段記憶打入你體內。"

天色漸亮，蘇清雪調息完畢。她發現秦墨正用樹枝在地上畫著複雜陣圖，左眼蒙著的布條滲出淡淡血痕。

"這是什麼？"

"改良版血煞陣。"秦墨沒抬頭，"用母令做核心，可以暫時困住血神。"

蘇清雪注視著他半邊蒼白的側臉，突然伸手拂去他髮間草屑。這親暱舉動讓兩人都愣住。

"有...有蟲子。"她強作鎮定。

秦墨正想說些什麼，阿七慌張衝進山洞："不好了！山下村莊出現血傀儡！"

眾人趕到懸崖邊，只見三里外的村莊上空籠罩著淡淡血霧。幾十個村民動作僵硬地徘徊，面板呈現不正常的暗紅色。

"血神在擴張勢力範圍。"秦墨臉色難看，"這些傀儡會越來越多..."

話音未落，村口突然傳來打鬥聲。一個揹著藥簍的綠裙女子正被五六個血傀儡圍攻，雖然身法靈動，但明顯寡不敵眾。

"小桃？！"厲天行瞪大獨眼，"她怎麼在這！"

秦墨瞬間想起厲天行說的藥堂執事。眼看女子險象環生，厲天行不等命令就衝下山去。

"該死！"秦墨咒罵著追上，"系統，兌換臨時加速符！"

【神行符（初級） 50反派值】

【當前餘額：-1500】

符籙貼腿的瞬間，秦墨速度暴增。他率先衝入村莊，血煞指點出，最前方的血傀儡頭顱炸裂！

"退後！"他朝綠裙女子大喊。

女子驚愕抬頭，看到厲天行時更是難以置信："厲...厲大哥？"

血傀儡趁機撲來。千鈞一髮之際，蘇清雪的劍氣如銀河傾瀉，瞬間斬碎三個傀儡。阿七則用暗器解決掉剩下兩個。

"小桃！"厲天行抓住女子雙肩，"你怎麼在這？"

"我奉命採藥..."小桃哽咽道，"今早回村發現大家都..."

她突然瞪大眼睛："厲大哥你的眼睛！"

厲天行下意識摸向瞎掉的右眼："這個啊，當年為救你被毒蛟..."

兩人相認的感人場景被秦墨打斷："要敘舊換個地方！"他指向村莊外圍，"更多傀儡過來了！"

果然，又有十餘個血傀儡從四面八方湧來。眾人且戰且退，眼看就要被包圍，秦墨突然想起什麼，掏出母令。

"賭一把！"

他將母令高舉過頭，全力運轉血神經。血光綻放的剎那，所有傀儡齊刷刷跪地，彷彿見到君王！

"果然有效！"秦墨大喜，"母令對低階傀儡有壓制作用！"

眾人趁機撤離。回到山洞後，小桃取出藥箱為眾人療傷。當輪到秦墨時，她盯著那隻灰白的左眼，輕聲道："這是腐心毒的後遺症，或許有救。"

"你能治？"蘇清雪比秦墨還急切。

"需要三味主藥。"小桃掰著手指數，"千年雪蓮、玄陰草，還有..."

她猶豫片刻："藥引必須是...天鳳心頭血。"

洞內瞬間寂靜。蘇清雪剛要開口，秦墨就擺手："不必了。眼睛可以想別的辦法。"

"我有辦法。"蘇清雪堅持道，"涅盤術中有種..."

話沒說完，山下突然傳來震天動地的爆炸聲！眾人跑到崖邊，只見魔教總壇方向升起十二根血色光柱，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牢籠。

"血神封天陣..."小桃聲音發抖，"老祖要提前復甦了！"

光柱中央，厲天行（或者說血神）的身影緩緩升空。即使隔著這麼遠，秦墨仍感覺右眼刺痛——對方正在看向這邊！

"找到你了...小老鼠..."

沙啞的聲音直接在眾人腦海響起。秦墨的左眼突然劇痛，纏繞的布條被血浸透。更可怕的是，他感到有東西正透過這個傷口試圖侵入識海！

"血神標記！"小桃驚呼，"他在定位我們！"

"走！立刻！"秦墨強忍劇痛，"去玄天宗後山！"

眾人剛衝出山洞，整座山崖就被血色大手拍碎！煙塵中，血神的聲音如附骨之疽：

"逃吧...讓狩獵更有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