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叛徒，跪得真快

"找到你們了..."

厲天行的聲音在溶洞裡迴盪，青銅鬼面下露出的半張燒傷臉扭曲如惡鬼。他每走一步都在溼漉漉的岩石上留下血腳印——左腿似乎受了重傷。

秦墨本能地將蘇清雪護在身後，丹田卻傳來撕裂般的痛楚。血神經的反噬加上天魔解體的後遺症，讓他連抬手指都困難。

"厲左使..."秦墨強撐著冷笑，"你這副模樣...是給凌無極當狗被打的？"

厲天行眼中兇光暴漲，卻又突然收斂："少主說笑了。"他單膝跪地，姿態恭敬，"屬下是來救您的。"

蘇清雪的劍立刻抵住他咽喉："魔教妖人，休想耍花招！"

厲天行不躲不閃，只是掀開殘破的衣襟——胸口赫然有個血洞，邊緣殘留著金色能量："凌無極的凌霄劍氣，差點要了我的命。"

秦墨左眼突然刺痛，浮現血色文字：

【厲天行（魔教左使）】

【狀態：道基受損】

【真實意圖：利用血魔令療傷】

"系統，檢測他是否說謊。"

【分析中...】

【語言真實性：72%】

【當前威脅度：金丹中期（原元嬰初期）】

秦墨心裡有了計較。厲天行確實重傷未愈，但也不像表面這麼老實。他故作虛弱地咳嗽兩聲："厲左使既然忠心...可有療傷丹藥？"

厲天行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很快掩飾住："自然。"他取出個玉瓶，"這是大長老賜的..."

"別接！"蘇清雪劍鋒壓入厲天行面板半寸，"瓶上有毒！"

厲天行臉色微變。秦墨注意到他右手小指不易察覺地顫了下——這是魔教暗堂弟子下毒時慣有的小動作。

"厲左使。"秦墨突然笑了，"你還記得教規第七條麼？"

"戕害同門者，剝皮抽魂。"厲天行條件反射般回答，隨即意識到失言。

溶洞內一時死寂。遠處血蟒的嘶吼聲隱約可聞，襯得厲天行粗重的呼吸格外清晰。他忽然獰笑："小畜生倒是機靈..."

話音未落，他袖中射出一道黑芒！秦墨早有防備，咬牙催動血魔令——

"嗡！"

血光屏障堪堪擋住偷襲。但這一動牽扯傷勢，秦墨直接噴出口黑血。厲天行見狀大笑："強弩之末也敢..."

劍光如雪，橫掃而過！

蘇清雪不知何時繞到側翼，劍鋒直取厲天行咽喉。重傷的魔教左使狼狽翻滾，仍被削掉半隻耳朵。

"賤人找死！"他暴怒掐訣，地面突然伸出十幾只骷髏手抓住蘇清雪腳踝。

秦墨眼睜睜看著她被拽倒，厲天行的毒爪直取她天靈蓋。千鈞一髮之際，他猛地撲過去，用身體硬接這一擊！

"噗！"

利爪穿透肩胛，毒素瞬間蔓延。秦墨卻咧嘴笑了："抓到你了。"

他染血的手死死扣住厲天行手腕，血魔令紅光大盛！厲天行驚恐地發現自己精血正被瘋狂抽離："你...怎麼會血神經？！"

"現學的。"秦墨忍著劇痛運轉功法，"滋味如何？"

厲天行想掙脫卻發現手臂像焊死了般紋絲不動。他當機立斷，左手並指如刀斬斷自己右腕！

"啊！！"

鮮血噴濺中，厲天行踉蹌後退。秦墨將斷手甩開，掌心已經多了顆黃豆大小的血色結晶——這是抽離出的金丹精華。

"少主饒命！"厲天行突然跪下，"屬下願奉您為主！"

這變故連蘇清雪都愣住了。秦墨左眼血色文字重新整理：

【厲天行恐懼值：89%】

【投降真實性：53%】

"證明誠意。"秦墨把玩著血晶，"說說凌無極的計劃。"

厲天行捂著斷腕，語速飛快："凌老狗要血祭整個玄天宗開啟血神大陣！葉辰是他培養的鑰匙，但現在..."

"現在他選中了血魔令。"秦墨接話，"或者說，選中了我。"

厲天行驚疑不定："少主明鑑！他還派人去了魔教總壇，要聯合大長老..."

這話讓秦墨心頭一震。原著中血神教覆滅前確實有部分餘孽潛伏在魔教高層，難道大長老就是...

"證明給我看。"他突然將血晶拋給厲天行，"吃了它。"

厲天行接住血晶的手直抖——這可是他自己的金丹精華！但見秦墨眼神森冷，只得咬牙吞下。片刻後，他面色突然紅潤了些，傷勢略有好轉。

"多謝少主！"這次跪得真心實意多了。

秦墨心中冷笑。血晶裡早被他摻了血魔令的印記，現在厲天行的小命就在他一念之間。

遠處傳來巖壁崩塌的轟響，血蟒正在逼近。厲天行臉色驟變："那畜生能嗅到血腥味！"

蘇清雪已經掙脫骷髏手，扶起秦墨："有路撤嗎？"

"有！"厲天行主動帶路，"屬下知道條密道！"

三人跌跌撞撞鑽進溶洞深處狹窄縫隙。秦墨注意到巖壁上有人工開鑿的痕跡，還刻著魔教暗記。

"你早就盯上這裡了？"他問。

厲天行訕笑："屬下...呃，屬下曾在此設伏想暗算少主..."

這意外的誠實讓秦墨挑眉。身後血蟒撞擊巖縫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前方終於出現微光。

出口處竟是座破敗的廟宇。殘破神像隱約能辨出三頭六臂的血神造型，供桌上積著厚厚灰塵。

"血神廟？"蘇清雪警惕環顧，"難怪能遮蔽神識。"

厲天行熟門熟路地撬開供桌暗格，取出個瓷瓶："療傷藥，沒毒！"

秦墨接過嗅了嗅，確實是魔教上品傷藥。他分給蘇清雪一半，自己吞下幾粒。藥力化開的暖流暫時穩住傷勢，系統光幕顯示：

【狀態：中度中毒+經脈損傷】

【預估恢復時間：72小時】

厲天行湊過來諂笑："少主，咱們接下來..."

"回總壇。"秦墨故意道，"揭穿大長老真面目。"

"這..."厲天行笑容僵硬，"恐怕..."

"怕什麼？"秦墨眯眼，"難道大長老真是血神教餘孽？"

厲天行汗如雨下。他此刻才意識到，面前這個曾經紈絝的少主，早已脫胎換骨。

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透過破窗，只見一隊黑衣修士正在林間搜尋，每人胸前都繡著金色小劍標誌。

"凌霄劍閣的人！"厲天行臉色發白，"凌無極的嫡系！"

秦墨左眼掃過：【平均修為金丹初期】。放在平時不足為懼，但現在三人都是重傷狀態。

"廟裡有暗道嗎？"蘇清雪問。

厲天行搖頭："但有個傳送陣，只是..."

"只是什麼？"

"需要精血啟用，而且傳送地點隨機。"厲天行苦笑，"上次把我傳到了妓院茅坑裡。"

情況危急，秦墨拍板："就用它！"

三人撬開地板，露出佈滿裂痕的古老陣盤。厲天行咬牙滴入精血，陣紋逐一亮起。

"快！站上來！"

就在他們踏入陣法的剎那，廟門被劍氣轟碎！為首的劍閣長老一眼鎖定秦墨："魔頭休走！"

傳送白光已經籠罩三人。危急關頭，秦墨突然從懷中掏出塊留影石——這是他從厲天行身上順的。

"認識這是誰嗎？"他將留影石內容投影到空中。

畫面清晰記錄著大長老與凌無極密談的場景！劍閣長老們明顯怔住，顯然不知自家掌門竟與魔教勾結。

白光徹底籠罩前的最後一瞬，秦墨看到劍閣長老們陷入混亂，有人甚至開始質疑命令...

天旋地轉的傳送結束後，三人重重摔在硬地上。秦墨忍著眩暈打量四周——這是片荒蕪的戈壁，遠處有座破敗城池。

"赤巖城？"厲天行揉著屁股，"還好沒傳進茅坑..."

蘇清雪突然劍指他咽喉："現在該處理叛徒了。"

厲天行撲通跪下："屬下知錯！願獻上魂血認主！"

這乾脆利落的跪姿讓秦墨都歎為觀止。所謂魂血認主，是將一縷本命精魂交給主人，生死全在對方一念間。

"不要信他！"蘇清雪冷聲道。

秦墨卻笑了："好啊。"

在兩人驚愕的目光中，他接過厲天行逼出的魂血，卻沒有吸收，而是...餵給了血魔令！

"啊！"厲天行抱頭慘叫，"少主饒..."

慘叫戛然而止。他茫然抬頭，發現魂血聯絡仍在，只是另一端變成了血魔令。

"從今天起。"秦墨把玩著玉佩，"你的命不在我手裡，在它手裡。"

厲天行面如死灰——這意味著他永遠無法擺脫控制，因為血魔令是死物！

蘇清雪若有所思地看了秦墨一眼。這個處置方式既保證了控制，又不用揹負奴役同門的心理負擔，倒是...狡猾。

遠處城門口突然出現幾個騎馬身影。秦墨左眼血色文字重新整理：

【赤巖城守衛】

【隸屬：散修聯盟】

【特別提示：城中正舉行"天機閣"拍賣會】

"天機閣？"秦墨想起原著中某個情報組織，"系統，查詢拍賣品清單。"

【需支付50反派值】

【當前餘額：-550】

正當他肉疼時，守衛已經逼近："什麼人！"

厲天行下意識要動手，秦墨抬手製止："路過修士，想進城買點傷藥。"

守衛隊長狐疑地打量三人："可有身份玉牌？"

秦墨正想胡謅，蘇清雪突然亮出塊青銅令牌——這是她從周通屍體上取下的玄天宗執法長老令！

"玄天宗辦案。"她冷聲道，"需要向你彙報？"

守衛頓時恭敬許多："不敢不敢！只是..."他欲言又止，"最近城裡不太平，幾位小心。"

三人順利入城後，厲天行馬屁不斷："蘇仙子英明！"

秦墨卻在想守衛說的"不太平"是什麼。正思索間，街角突然衝出個蓬頭垢面的少年，直直撞進他懷裡！

"對不起！"少年慌亂道歉，轉身就跑。

秦墨左眼突然刺痛——那少年身上帶著淡淡的空間波動！他摸向懷中，果然少了樣東西。

"站住！"他怒喝，"偷東西偷到爺爺頭上了！"

少年身形一僵，突然加速衝向人群。秦墨剛要追，系統光幕突然彈出紅字警告：

【檢測到被盜物品：血魔令（偽）】

【特別提示：對方是天機閣探子】

秦墨愣住。他明明把真玉佩系在腰間...等等！厲天行這蠢貨居然隨身帶著仿製品？

眼看少年即將消失在人流中，秦墨嘴角勾起冷笑："系統，兌換'百里追蹤符'！"

【百里追蹤符 100反派值】

【當前餘額：-650】

符籙燃盡的瞬間，他視野中多出一條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紅繩，遙遙系在那少年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