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撕下偽裝

女孩猶豫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糾結，似乎在思考是否要把這個線索告訴吳小芽。

最終，她輕輕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湊近吳小芽壓低聲音說：“我倒是聽人說，有人看見古裡在一個地方出現過，不過……那邊人魚龍混雜的，我也不確定他現在還在不在。”

吳小芽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眼神裡滿是急切，她雙手緊緊抓住女孩的胳膊，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她，在手機上快速打出：“在哪裡啊？”手機螢幕的光照在她臉上，映出她焦急的神情。

女孩被吳小芽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但看到吳小芽焦急又誠懇的眼神，還是緩緩說道：“具體位置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那個地方挺偏僻的，周圍環境不太好。我也不希望看到可怕的事情發生。”說著，女孩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眉頭微微皺起。

她頓了頓，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緊緊盯著吳小芽的眼睛說：“但你要答應我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不然我也會很麻煩。要是被人知道是我透露的訊息，我……”女孩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裡帶著一絲害怕。

吳小芽連忙用力點頭，眼神中滿是堅定，在手機上打出大大的三個字：“那當然！”她的眼神清澈而真摯，讓女孩稍稍放下心來。女孩輕輕舒了一口氣，拍了拍吳小芽的肩膀，說道：“希望你能順利找到他吧。”

女孩從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雙手遞到吳小芽面前，動作有些遲緩，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這紙條交出去。

吳小芽見狀，趕忙伸出雙手接過紙條，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女孩的指尖，她感覺到女孩的手指有些發涼。

吳小芽緩緩開啟紙條，目光落在上面的地址上，那不過是一串平平無奇的數字和街道名稱。她抬頭看向女孩，眼神裡帶著一絲疑惑，似乎在詢問這地址是否準確。

女孩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擔憂，輕輕拍了拍吳小芽的手臂，說道：“你要小心啊。”說話間，她的嘴角微微下垂，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眼神中還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複雜情緒。

吳小芽總覺得女孩這個表情有些不對勁，好像隱藏著什麼沒有說出口的話。

但此刻，她一心只想儘快找到古裡，解開心中的謎團，便也沒有多想。只是對女孩點了點頭，將紙條小心地收好，便轉身朝著地址所指的方向走去。

隨著吳小芽漸漸遠離校園，周圍的環境開始發生變化。原本熱鬧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漸被拋在身後，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少的行人與越發破敗的建築。

她沿著一條狹窄的小路前行，路兩旁的路燈有幾盞已經壞掉，閃爍的燈光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彷彿張牙舞爪的怪物。

路邊的牆壁上滿是塗鴉和剝落的牆皮，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越往前走，四周越安靜，安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回響。

偶爾有一隻野貓從角落裡竄出，嚇得吳小芽心跳猛地加快。

終於，她來到了紙條上所寫的地址。那是一個極為偏僻的地方，一座廢棄的工廠矗立在那裡，周圍雜草叢生，工廠的大門鏽跡斑斑，半掩著，彷彿一隻巨獸張開的大口，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吳小芽站在工廠外，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但尋找古裡的決心還是驅使她緩緩邁出腳步，朝著工廠裡面走去。

吳小芽小心翼翼地走進廢棄工廠，昏暗的光線裡，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四周寂靜得可怕，只有她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廠房裡迴盪，發出空洞的聲響。

突然，從角落裡竄出幾個黑影，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硬物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後腦勺上。

吳小芽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眼前一黑，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去，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吳小芽緩緩恢復了意識，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疼痛。她試著動了動身體，卻發現自己被緊緊地綁在一把椅子上，雙手雙腳都被粗繩捆得死死的，絲毫動彈不得。

她吃力地抬起頭，眼前站著三個男人。旁邊兩個男人身材高大，表情兇狠，一臉的不耐煩，他們穿著邋遢的衣服，身上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菸酒味。

而中間站著的，竟然是古裡！

吳小芽的目光瞬間定在了他的身上，心中滿是震驚與疑惑。古裡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彷彿被一層寒霜覆蓋，冷漠得讓人陌生。曾經那個陽光開朗、對她溫柔微笑的古裡，此刻就像換了一個人。

吳小芽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詢問，卻發現自己沒有被封嘴。她愣了一下，隨即看向古裡，這才明白，古裡知道她說不了話，所以根本不需要封住她的嘴。想到這裡，吳小芽的心中湧起一陣悲涼，眼眶也微微泛紅。她用飽含不解與質問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古裡，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

古裡終於緩緩開了口，聲音低沉沙啞，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我現在是逼不得已的，你也看到了，昨天的我是那麼幸運，可是今天的我卻是那麼悲慘。”他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

“那張彩票沒能兌現，還讓我欠下了鉅債。姐姐，對不起，這不是我能選擇的道路。”

吳小芽靜靜地看著古裡，儘管他嘴裡說著道歉的話，可她卻敏銳地捕捉到古裡眼神裡那一閃而過的狠色。那抹狠色如同黑暗中的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昨天那個看起善良的少年，此刻竟變得如此陌生，陌生到讓她覺得眼前的人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

古裡似乎感受到了吳小芽的目光，卻故意避開，轉頭看向旁邊那個身材壯碩、滿臉橫肉的男人。

他微微皺著眉頭，語氣帶著一絲討好：“這個手機我不要了，換一個吧，要新款。只有這樣，大魚才會上鉤。”說著，他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貪婪與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