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董，禍事啦！”
雷一斌張口就是這樣一句話，讓謝保全整個人有點懵。
“雷董……”
“你這此話怎講啊？”
謝保全試探地詢問道，心頭突然湧起了些許不好的預感。
“謝董，趕緊罷手吧。”
雷一斌嘆聲說道：“那個星川國際集團，不是你能惹起的。”
謝保全聞言，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原本他以為雷一斌打電話過來，是打算要當和事佬來從中調停的，卻沒想到對方是來勸降的。
“雷董，讓我罷手可以。”
謝保全皺著眉頭說道：“但是你得告訴我，這個星川國際集團我怎麼就惹不起了？”
“星川國際集團是顧珩的產業，而顧珩就是前段時間，在抖音直播上面一晚豪擲七千多萬的珩王。”
“剛剛他打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裡，讓我替他給你轉達一句話，他說……”
雷一斌想到顧珩那番霸氣難言的話，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說他是不是有點給你臉了？如果你想要比一比誰的現金流多，他隨時奉陪。”
珩王？
珩王！！！
謝保全剛聽到這個名號的時候，他先是愣神了幾秒鐘，緊接著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整個人更是從老闆椅上面跳了起來。
珩王大名只要是直播行業的相關從業者，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夜遊黃浦江，豪擲七千萬。
那一晚，對方以己之力逼得五名75滿級大佬，和上百名超70級以上的頂級大佬紛紛銷號。
時隔三個多月，那一晚的相關切片影片，在全網依舊有著極高熱度和流量。
【珩王】，一戰封神。
現如今，對方在網際網路上面更是隱隱約約被冠上了“全網第一神豪”的頭銜。
自那晚以後，【珩王】就銷聲匿跡，再沒有在任何直播間裡面出現過。
謝保全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陰差陽錯以著如此方式，跟對方產生了交集。
想到雷一斌幫對方轉達的話語，謝保全整個人就慌得一批。
跟【珩王】比誰的現金流多？
那簡直就跟開玩笑一樣。
就拿他的青橙娛樂來說，估值滿打滿算能有兩個億就不錯了，就算他把公司賬面上所有錢全算上，再把自己兜裡所有錢全掏出來，他現在想要湊出來五千萬現金都難。
人家指縫裡面隨便漏出來的錢，就已經比他現在全部身家都多了，他怎麼跟人家比啊？
真給對方惹怒了，人家也拿出五千萬來僱傭水軍和駭客，天天什麼事情都不用幹，就盯著青橙娛樂旗下所有主播搞。
對於人家來說，這筆錢可能是無足輕重、不疼不癢，但對於青橙娛樂來說，這種搞法足以將整個青橙娛樂拖進深淵裡面了。
最關鍵是那位【珩王】，據說在長三角地區還頗有影響力。
他之所以敢這樣肆無忌憚報復星川國際集團，就是因為對方所有產業都在北方，而且全部都是實業，對於身處長三角地區的自己鞭長莫及。
可是那位【珩王】不一樣，真給對方惹惱了，對方手裡面攥著的鞭子，那可是隨時有可能揮鞭抽在他臉上的。
又有錢，又在長三角地區有影響力。
就連行業半個話事人的雷一斌，對待人家都得客客氣氣，他謝保全算個屁啊！
如果他早知道星川國際集團背後還站著這樣一個巨佬，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妄動什麼歪心思。
“雷董，你確定沒搞錯吧？”
謝保全聲音有點發顫：“星川國際集團背後真是那位？”
“你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在扯虎皮誆你？”
雷一斌的語氣瞬間變得冷淡許多：“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應那位要求，已經把他的話給你轉達到了。”
“沒沒沒！”
“我信我信！”
“雷董，我不是那個意思！”
謝保全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昏頭了，他連忙找補：“雷董能在這時候拉老弟一把，沒讓老弟釀成大禍，這份情誼老弟銘記於心。”
“謝董，你現在有時間跟我說這個，你還不趕緊讓你手下人罷手啊？”
雷一斌看到謝保全還算識趣，語氣重新緩和了些：“等下要是你手下那些人真給人家顧董的團播首秀搞封了，這事可就沒法挽回了啊。”
“對對對！”
謝保全此時才反應過來，連忙將電話從嘴邊暫時挪開，朝著不遠處坐在沙發區的心腹喊道：“阿輝，快快快……”
“謝董，我們已經很快了！”
“剛剛我又增派了三千多名水軍，現在正猛猛舉報呢！”
“依我看咱們把他們直播間搞封是大有希望啊！”
鄭輝頭也不抬，向著謝保全高聲回應道。
本就心急如焚的謝保全，現在聽到鄭輝如此回應，當真是眼前一黑又一黑，連帶著臉色都出現了一抹不正常的漲紅。
“停！”
“停手！”
“我說停手懂不懂啊！”
謝保全衝到他們面前，直接化身成為咆哮帝。
“啊？”
鄭輝等人被謝保全震得腦瓜子嗡嗡作響，神色充滿了驚愕。
“撤掉所有水軍！”
“停止所有駭客攻擊！”
“聽懂了沒有！”
謝保全朝著鄭輝等人再次咆哮完，轉身氣洶洶重新走回辦公桌前，他先是接連深吸幾口氣，才重新拿起手機：“雷董，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我已經讓他們停下了，麻煩雷董能不能跟那位說一聲，今天這件事情完全就是誤會，我絕對沒有任何想要冒犯的意思。”
謝保全態度放得很低，向著雷一斌懇求道。
“謝董，你這讓我有點難辦啊。”
“你說你惡意攻擊人家直播間兩個多小時，你現在讓我跟人家說都是誤會，你這讓我怎麼跟人家開口啊。”
“道歉，那就得有道歉的誠意是不是。”
雷一斌說到最後，語氣稍顯有些意味深長。
“明白！”
“雷董你就跟那位說，讓他看我表現！”
“錯誤必須糾正，態度必須誠懇！”
謝保全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大，自然不是什麼蠢笨之人，一聽就明白雷一斌是什麼意思。
“行。”
“既然謝董都開口了，那我要是再推脫，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雷一斌看到謝保全還算是上道，倒是也願意順水推舟賣謝保全一個人情：“謝董的歉意，我會替謝董向顧董如實轉達的，希望謝董說到做到，可別到時候打我臉啊。”
“感謝雷董！”
謝保全誠懇說道：“此事弟弟記在心裡，過段時間還望雷董給弟弟一個表示的機會！”
“好說好說。”
雷一斌笑呵呵應道：“現在我就給顧董回電話，謝董抓緊時間吧。”
“好好好！”
謝保全跟著雷一斌又客套了兩句，這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站在原地，他沉默許久。
“草——！”
“人倒黴，真他媽喝涼水都塞牙！”
謝保全右臂猛地揮起，將桌面上所有檔案全部掃到了地上。
隨後，他沉著臉朝著鄭輝等人走去。
正坐在沙發上面，被謝保全嚇得有些瑟瑟發抖的鄭輝等人，看到謝保全大步向著他們走來，立刻從沙發上面站了起來。
“通知公司所有百萬粉以上主播，現在無論人在哪裡，全都給我去【星川001】直播間裡面，每人十個火箭。”
謝保全沉聲吩咐道：“再通知公司公關部，讓她們拿咱們公司賬號也進去，從現在開始每兩分鐘刷一個嘉年華，直至對方直播結束為止。”
“好的。”
“我現在立刻通知下去。”
鄭輝不知道謝保全怎麼接完一個電話後，態度就立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但他從謝保全剛剛那些反應和表情來看，大概還是可以猜到些緣由的。
顯而易見，他們此次應該是踢到鐵板上了。
……
星川國際集團，總部大樓。
直播間裡面，顧珩打完電話以後，朝著楚正雄等人平靜地說道：“等訊息吧。”
“好。”
楚正雄應了聲，隨後他將目光投向那個有著實時直播畫面的雙面屏上面，只見下方不斷滾動的評論裡面，依舊充斥著許多謾罵和汙言穢語。
‘嗯？’
‘黑水軍的數量增多了？’
楚正雄等人敏銳察覺到了這個情況，一時間全都有些神色莫名，但卻誰都沒有開口說什麼。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轉眼間，顧珩打完電話有十分鐘了。
黑水軍的謾罵和駭客的攻擊，依舊始終未停。
“顧董……”
楚正雄躊躇了一下：“要不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然而，就在楚正雄此話剛說出口。
原本坐在導播臺右側的網路技術人員，突然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那張充滿疲憊的臉上洋溢著激動和亢奮。
“各位領導，駭客攻擊停止了！”
眾人聞言，頓時全都精神一振。
他們同時轉過目光看向雙面屏，只見剛剛還盡是謾罵和汙言穢語的評論區，悄然間變得清朗了起來。
原本逼近萬人的直播間，瞬間減少了四千多人。
“黑水軍也全都消失了！”
眾多集團高管望著眼前的顧珩，突然感覺對方變得神秘莫測了起來。
剛剛困擾了他們兩個多小時的問題，讓楚正雄都束手無策的事情，顧珩竟然隨便打個電話，就給這樣解決了。
“嗡嗡……”
就在黑水軍從【星川001】裡面消失同時，顧珩放在衣兜裡面的手機，也跟著響了起來。
顧珩將電話接了起來，來電人正是雷一斌。
“顧董，我已經將您的意思轉達給謝保全了。”
雷一斌向著顧珩複述道：“他表示今天這件事情完全就是一個誤會，他沒有任何想要冒犯您的意思，並且他表示肯定會竭盡所能去彌補他的過錯，讓您看他表現。”
“我知道了。”
“此事麻煩雷董了。”
顧珩依舊是溫聲細語：“未來雷董的舞遊傳媒如果有什麼大型活動需要我來捧場，雷董隨時開口。”
舞遊傳媒？
圍在顧珩身旁的眾多集團高管，聽到顧珩嘴裡面提及的這個公司名稱，再想到對方的稱謂，眾人不禁全都神色一變。
跟顧珩通話的這個人……
不會就是舞遊傳媒的老闆雷一斌吧？！
那可是行業龍頭啊！
“顧董，您真是太客氣了。”
雷一斌聽到顧珩這樣說，嘴上跟著顧珩客套著，實則卻是心花怒放，這種兩邊賺人情的好事，簡直不要太爽啊。
就在顧珩和雷一斌寒暄客套之際，只見【星川001】直播間裡面，突然間掀起了一波火箭雨，而這些送出禮物的使用者，點開他們的資料檢視，竟然全都是青橙娛樂的大網紅，粉絲全部超過百萬以上。
一波火箭雨過後，緊接著嘉年華的禮物特效在直播間裡面再次浮現，這一次更是青橙娛樂的官方運營賬號直接下場。
如此一幕，直接給楚正雄等人看傻眼了。
剛剛還僱用水軍和駭客瘋狂攻擊他們的直播間，現在轉眼間竟然給他們直播間刷起了禮物。
原本楚正雄等人以為對方能就此罷手，就已經十分難得了，根本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做。
這是道歉？
還是求饒？
眾人很清楚，對方現在會是這般姿態，全都源於顧珩剛剛打出去的那個電話。
顧珩究竟憑什麼，竟然隨便說兩句話，就讓對方膽寒成這幅模樣？
“雷董，我看到他的表現了。”
顧珩看著雙面屏上面不斷閃過的火箭和嘉年華，淡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算了吧。”
“好嘞。”
“稍後我替顧董轉達。”
雷一斌笑著回應道。
隨後，兩人又客套了幾句，便結束了通話。
“顧董，電話裡面那位是……”
楚正雄看到顧珩打完電話，他試探地詢問道。
“舞遊傳媒董事長雷一斌。”
顧珩也沒有避諱什麼，如實說道：“跟他有過一次交集，彼此算是認識吧。”
“顧董真是神通廣大。”
“困擾我們兩個多小時的問題，顧董一個電話就解決了。”
楚正雄有些感慨：“顧董真是咱們集團的及時雨啊！”
“小事情。”
顧珩擺了擺手：“等過段時間星川娛樂走上正軌以後，我可以再聯絡雷一斌，給咱們星川娛樂管理團隊一個參觀交流的學習機會。”
“誒呀！”
“那可太好了！”
楚正雄聞言，頓時喜上眉梢。
舞遊傳媒作為行業龍頭，其諸多管理經驗和運營技巧，對於剛剛成立的星川娛樂來說，簡直是大有益處。
顧珩笑了笑，轉頭看向賣力跳舞的七個女孩。
“限流的問題根源解決了，現在……”
“就差引流了是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