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輕語看見之後,也朝著夏若夢輕輕揮了揮手,坐在了夏若夢的身邊。

近距離看清秦輕語那張臉的時候,就連夏若夢也愣了片刻神,要說如今的秦輕語到底有多漂亮,那絕對不至於,但秦輕語比起她最初遇見的時候,變化的確是太大了。

金憐歌不理解沈韻為何沒有出言嘲諷,但夏若夢卻理解了,如果她都不會覺得現在的秦輕語和之前的那位“秦輕語”是同一個人的話,那沈韻就更不可能如此覺得了。

這個圈子裡的某些人多少有一些表面上“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就像沈韻同時有三個小女友一樣,當然,這些小秘密並非真的不為人所知,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會說出口罷了。

金大小姐就算是精神潔癖怎麼了,還不允許她有兩個真愛了,都是真愛,自然就不會潔癖了,以已度人的沈韻當然會如此揣測金憐歌——畢竟將面前這個人和一開始在黃龍飯店遇到的那個人聯絡在一起還是太強行了,至少對於她來說是這樣。

沈韻自然也沒有揭穿“她所認為的”這件事的真相,畢竟這件事要真鬥嘴起來,她在金憐歌那裡佔不到一點便宜,金憐歌的感情絕對算不上如同一張白紙,她畢竟有過女友,但她的感情史頂多算得上微瑕之玉,比起自已這個花心大蘿蔔來說不知道強到哪去了。

坐在夏若夢的身邊,和夏若夢淺聊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之後,又有不少人也坐在了附近,和夏若夢聊起了有關於事業上的事情。

由於看了不少那種中二的狗血國產劇,秦輕語一直以來對於這種富二代或者大小姐的印象就是完全不學無術那種,甚至於在它心裡很多二代已經和暴發戶的形象畫上了等號——尤其是她在認識金憐歌,發現金憐歌到底有多敗家之後。

但真當她坐在了這張桌子上,聽著學姐和其他二代千金聊天的時候,她才發現電劇裡演的東西的確太過狗血,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那麼多降智的劇情,大多數的二代大小姐和書香門第薰陶出來的名門千金沒什麼區別,很多時候她們聊天的東西都能讓秦輕語受益匪淺。

金融理財、琴棋書畫……這些二代千金好像就沒什麼不會的,有些東西就連以全能著稱的學姐夏若夢也無法企及。

而且她們也並不像那些小說和電視劇裡所描繪的那樣,會嘲笑諷刺那些不怎麼熟悉用餐禮儀的人,她們甚至會主動放下架子來讓有些時候可能真的鬧出笑話的秦輕語覺得沒那麼尷尬。

就像金憐歌說的那樣,一個人的內在是不會因為表面上的裝逼而改變的,這些二代千金們即使沒有注重那些無聊的禮節,舉手投足之間還是能讓人直接就窺見她們身上的那種冥冥不可知的氣質。

當然,這其中並非沒有那種不帶友善的眼神,但與同桌的這些大千金聊過之後,她也知道了那些人並非什麼富二代,也不是什麼富二代的正牌女友,覺得她這種人也能成為金家千金女友之類的……那些人只是那些還未尋得心儀戀人的千金大小姐的女伴罷了——雖然她們之中有些人並非百合,但是這個女生間的小聚會顯然是男賓止步的場合,那些千金也不可能找個男伴來在外面吹冷風。

那些眼神中有嫉妒,有憎恨,還有什麼別的東西,秦輕語已經懶得去探究了。畢竟這段時間裡她已經開始明白了一件事,自已過得好才是真的好,這世上惹人煩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又為何要給自已找些不自在的事情呢?

在夏若夢和眾人聊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從國際象棋聊到金融商業,又聊到藝術畫展,再聊到若夢的新推理小說,越聊越起勁之後,秦輕語就已經完全插不上任何話了,只能一臉懵逼的聽著學姐和各色千金的聊天。

最後夏若夢直接起身和很多人去了三樓,只留下秦輕語一個人在原地凌亂。

就在她已經完全陷入“我是誰,我在哪”的狀態之後,她突然感覺到有人拍了拍她。

“你好?”秦輕語轉過頭去,發現是一位大概只有一米五八左右,顯得很“袖珍”的少女在拍她的肩膀。

“嗯?你好?”秦輕語有些疑惑的看著身後的女孩。

“那個……我叫錢如煙,你呢?”黑髮少女似乎是一種矛盾的集合體,明明是一句語氣內向的話,然而少女卻用的是一種很開朗的表情和方式說出來。

“秦輕語,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看只剩你一個人了哎……之前她們在聊國際象棋的時候好像你很感興趣的樣子,這裡娛樂室正好有國際象棋,要來下兩局嗎?”錢如煙說著指了指一旁的門,示意秦輕語要不要去裡面。

秦輕語露出了一絲意動的神色,但片刻之後還是猶豫著說道:“但是我不怎麼會下國際象棋啊……?會不會不太好?”

“沒關係,我也不太會,就當玩玩唄,反正她們現在也已經忙她們的事情去了,也沒我們什麼事了,跟著她們來就別和她們客氣,想吃什麼可勁點,想玩什麼可勁造,說不定哪天就享受不到了,趁著青春還在要多享受一會,這就是我學到的東西。”錢如煙輕笑了一聲,其實她還有話沒有說出口。

那就是這些大小姐都是女人,很多時候她們甚至連身體都不需要交出去。

秦輕語立刻就明白了,顯然錢如煙就是某人的“女伴”一類的人,但說實話,她對這些人本身也沒什麼惡意,對這個有些直率的少女就更生不出惡感了,見慣了喜歡勾心鬥角的人,這種直來直去的人讓她升起的第一印象反而是非常好的那種。

所以她也是欣然接受了錢如煙的邀請,跑去了娛樂室和錢如煙下了幾局國際象棋。

當然,不出意外的,兩個人都說了實話,這也意味著兩個人都是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