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十分鐘之後,金憐歌將車停在了一家外面看起來很普通,但是內部裝修風格比較夢幻的餐廳。

“想吃什麼?法國菜?西班牙菜?還是德國菜?”金憐歌把她叫下車之後對她問道。

“啊……我……我就隨便吧,你喜歡吃什麼就點吧。”秦輕語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畢竟她從來沒吃過這些玩意,也不知道金憐歌喜歡什麼。

就見金憐歌在大門口打了個響指之後,立馬就有服務員來到了門口直接迎接她,還說了一句:“晚上好,金大小姐,今天也在老地方用餐嗎?”

“嗯。”只是平淡的說了一句之後,服務員便在前面領路,把她們帶到了一個二樓靠窗的包廂。

包廂裡那種最多隻能兩人面對面坐的方桌子,關上別的燈光後還能看見上方的星空燈。

“啊……啊……?啊……?”秦輕語一路走到二樓都快懵逼了,因為她就算再瞎也能看到這家餐廳進出的人非富即貴,進進出出的人穿著的衣服至少都是兩萬價位的當季熱款紀梵希連衣裙,揹著限定版普拉達單肩包的人更是不在少數。

而且這些人還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好像在看什麼稀有物種一樣。

要說是什麼東西那麼吸引她們,當然是她全身上下加起來不超過一百五的地攤貨大合集了……在這全是閃瞎狗眼的名牌裡,秦輕語的打扮確實有點“鶴立雞群”。

“我說……金大小姐,你讓我穿成這樣陪著你來這真的好嗎?”在這種內部優雅到爆的餐廳裡,秦輕語都開始極度懷疑金憐歌是不是受了什麼氣想帶她進來羞辱她一番了,畢竟她的“氣質”與衣著和這裡那真的是完全扯不上半毛錢關係,就好像灰姑娘沒有得到仙女的衣服還是強行闖進了王子的酒會一樣,完全特喵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而且關於這種高檔餐廳的禮儀什麼的,她完全不知道好嗎!要不是金憐歌坐的是一個包廂,她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嘁,有什麼大不了的,一群打腫臉充胖子的人罷了。拼單名媛、合租名媛,你沒聽過嗎?外面的那群人都是這樣。”金憐歌一臉不屑的說道,“周家的公子哥天天帶著她的女朋友穿個大褲衩和背心,腳上還是拖鞋就進來了,你看有誰敢說他兩句嗎?她們這種人,也就只能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罷了,打個卡拍個照,開著個網紅美顏攝像頭。真正的名流酒會,她們進得來個屁。”

“啊……?什麼是拼單名媛?幾個人點一道菜然後拍照嗎?”秦輕語有些呆呆的看著金憐歌,她從來不刷微博之類的東西,對這些事情也是完全不瞭解。

當然,也隨之就迎來了金憐歌鄙視的目光。

“十幾個人拼單一件紀梵希的連衣裙,然後輪著穿啊,剛剛外面那個人就是。還有拼絲襪染上腳氣的呢,你沒看過嗎?嘖嘖嘖,為了一點面子,真的可憐。”金憐歌說著還搖了搖頭。

“……”秦輕語聽完快無語了,這都什麼跟什麼?世界上還有虛榮心這麼強的人?為了炫耀一下自己有一件名牌衣服和十幾個人拼單換著穿?特別是聽到後面十幾個人拼單一雙一線名牌絲襪的時候,她是真的特喵快吐了,即使是對女同而言也是過於震撼的故事。

“所以啊,不要在乎那些傻逼的目光,她們給自己套了一身狗皮,還自以為就變成人了。”金憐歌說完之後已經有些口乾舌燥,從包房的迷你冰箱裡取了一罐NFC的藍莓汁之後才繼續講道:“其實她們的身份和你沒什麼差別,這個世道就是這麼搞笑,人披上了一層狗皮變成了狗,反而可以歧視人了。”

說話間服務生也開始走進包廂上菜,秦輕語甚至還有些疑惑,金憐歌明明沒有點菜,為什麼菜就已經開始上了。

菜色是金憐歌一直來時慣例點的那些菜——德式煙燻純肉香腸配啤酒、法式白酒田螺、黃油香煎龍蝦尾、上勃艮第紅酒燉牛肉和馬賽魚湯,服務員也早已把這個慣例牢記於心。

“額……”秦輕語看見這些菜之後莫名的就更疑惑了,“不是,金大小姐,話說無功不受祿吧,今天是你幫了我來著,我都還沒請你吃飯,為什麼你突然要請我吃飯?”

接著金憐歌的臉上就突然冒出了某種不懷好意的笑容:“還不是因為你,要不你猜猜看?”

秦輕語:“……要不姐姐你給點提示?”

“提示啊……好啊。”金憐歌故作深沉的思考了一會之後緩緩開口說道:“這個餐廳一般來說是隻允許情侶一起進入的,所以桌子都是那種只能兩個人坐的桌子,嗯……以前我都是和金明鈺裝情侶進來的,現在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啊?你不會喜歡我吧?所以帶我來只有情侶能進的餐廳吃飯,是要和我表白?噫!”秦輕語聽到之後馬上裝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

當然,她並不是真的討厭金憐歌,金憐歌除了嘴毒了一點之外,顏值那是真的沒得說,內心也是柔軟無比的那種溫柔女人,雖然金憐歌話裡從來都是帶刀子,但行動卻一直顧念著她的感受,要說這種女人是不是她的菜,那還真的是。

但是她完全沒有這個想法好吧!她也希望金憐歌最好沒有這個想法!

果不其然金憐歌也馬上露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去去去,你想哪去了,噫!我還沒見過和你一樣自戀的女人,要是我有一天喜歡你了,我就用可樂倒立洗頭好吧!倒立!用可樂!洗頭!”

金憐歌當然知道,當年夏若夢那個蠢女人就立下過如果她再喜歡上許鳳梧的話,就用可樂倒立洗頭的誓言,而且那個蠢女人最後也真的這麼做了,但她可是金憐歌,才不會和那個蠢女人一樣。

“那就太好了,我們要不要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啊?”秦輕語也打趣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