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勸學

沈靈兒將寒假作業放在桌上，大眼睛眨巴兩下，詢問道，

“老師，您是不是突破三品了？”

沐星河輕輕一笑，沒有隱瞞，“還沒有。”

沒有？沈靈兒呆愣一秒，就聽沐星河繼續道，

“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老師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你們現在應該以學業為重。”

“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你的目標院校呢？”

他，真的準備離開了？

沈靈兒只感覺心裡五味雜陳，心底的一根弦再次被撥弄。

實力，又是實力！

就連老師這麼優秀的人，都因為沒有實力而被開除。

我如果不能考上武科大學，是不是也會面臨和姐姐一樣的結局？

“沈靈兒同學？”溫和的聲音傳入耳中，將沈靈兒的思緒拉回。

“我，我的目標是魔都武大！”

這句話像是私下裡說過很多次，今天才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說出來。

沈靈兒胸口劇烈起伏几下，目光躲閃的看向沐星河，唯恐看見輕視與嘲笑。

她從沐星河溫和的目光中，看見了鼓勵，看見了信任。

這是與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神色。

沐老師......沒有嘲笑我？他相信我能考上魔都武大？

“不錯，比老師當年還有志氣！”沐星河讚許一句後，話鋒一轉，

“不過想要考入魔都武大，首先必須成為一名武者，亦或是一名念師。”

此話一出，沈靈兒的神色頓時暗淡了不少。

她知道自己的情況，距離念師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按照現在的修行進度，即使有丹藥輔助，在高考前也無法成為念師。

“靈兒，我有一個想法，或許可以幫你考上魔都武大，你願意嘗試嗎？”

沈靈兒豁然抬頭，眼神充滿希冀的看著沐星河，

“老師，您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沐星河語氣篤定。

沈靈兒躬身道，“還請老師解惑！”

沐星河微微一笑，“解惑談不上，只是給你一點小建議。”

他停頓了兩秒，語氣慎重的道，

“你有沒有想過成為一名武者？”

武者？沈靈兒眼中閃過一抹亮芒，旋即又熄滅。

她略顯落寞的說道，

“不瞞老師，曾經我也想過走武者的道路，可是……我的家人都跟我說，武者的道路艱辛，不是我一個女孩子可以承受的……”

“誰說女子不如男？”

沐星河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沈靈兒的話。

“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為何今天就不能有沈靈兒踏足武道，追尋武道巔峰？”

沐星河坐直身體，凝視沈靈兒，

“你未曾嘗試就要放棄，怎知自己不行？”

沈靈兒怔怔的那雙眼睛，一種難言的信任感油然而生，

“我……真的可以嗎？”

“我說過了，”沐星河加重語氣，“不要否定自己！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

沐星河的話如同一個鉚釘，深深的釘入沈靈兒靈魂深處。

後者一陣恍惚間，彷彿真的看見自己成為武者，打破原本的命運枷鎖。

“誨人不倦使用成功，沈靈兒體魄+3。”

“醍醐灌頂使用成功，沈靈兒天資+1。”

“如果你選擇修行武道，有什麼疑問隨時都可以找我！”

沐星河深知過猶不及，點到為止的道理。

說了一句場面話後，繼續道，

“你先回去考慮考慮，順便幫我叫李耀祖過來一下。”

“好……好的。”沈靈兒點點頭，心事重重的往外走去。

......

“李耀祖，沐老師叫你去他辦公室。”

“啊？叫我嗎？”李耀祖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

“嗯嗯，快去吧！”沈靈兒肯定道。

李耀祖疑惑的往教室外走去，想不通沐星河為何要叫他過去。

他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有同學問道，

“靈兒，沐老師是不是已經三品了？”

“老師還是二品境，還說不用操心他的事情。”沈靈兒如實說道。

“什麼！？那他豈不是隻有六天就要走了？”

“老沐糊塗啊！他不應該努力突破一下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想用剩下的時間，和我們多相處一下？”

“你別說，還真有可能！他以前很少找人單獨談話的！”

“對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老沐這是在和我們做最後的道別啊！”

“新生，老沐早上叫你出去說了什麼？”

“......”

李耀祖走遠，剩下的內容沒有聽見。

可他心裡卻像蒙了一層陰霾，“沐老師真的要走了？”

“就連二品巔峰境的武者，想要保住一份不錯的工作都這麼難嗎？”

李耀祖心情複雜的走到辦公室門口，不等他敲門，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進來吧。”

李耀祖依言走進辦公室，低聲道，

“沐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少年身穿寬鬆的校服，原本淡藍色的袖口，被洗的有些發白。

沐星河看著眼前的少年，問道，“身體不舒服嗎？”

“沒，沒有。”

“距離高考還有一學期的時間，別太有壓力。”

“好，好的。”

還是這麼拘謹......沐星河推了下金色邊框眼鏡，步入正題，

“耀祖，想要改變命運，其實不一定要成為武者。”

啊？不成為武者，我還能怎麼改變命運？

李耀祖突然抬頭直視沐星河，似乎眼前的人被掉包了一樣。

這是沐老師會說出的話嗎？

曾經鼓勵我努力修煉，在武道上不斷指導我的老師，現在竟然說出這種話？

“別緊張，聽我繼續說下去。”

沐星河抬手在虛空壓了壓，繼續道，

“寒假期間我仔細思考了一個問題，你在武道上的付出，比絕大多數同學都多。”

“可你的氣血提升，卻只是中游水平。”

“別露出這種眼神，我不是說你的資質不行，而是說你該換一個思路。”

換個思路？李耀祖疑惑的歪頭。

“嗯，”沐星河點了點頭，直視李耀祖，“你的意志力極其堅定，別人無法堅持的鍛鍊，你可以堅持，別人無法完成的動作，你可以完成。”

“如此堅定的意志力，早就應該嘗試修行念力，可惜老師以前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耽誤了你的修行進度。”

李耀祖雙眼逐漸睜大，嘴唇微微開合，艱難的說道，

“修行......念力？”

眾所周知，念師和武者最大的區別，就是前者比較看重天賦。

天賦不行的人，就算修行幾年，也無法突破到一品，比如沐星河。

武者就不一樣了，就算是資質在普通的人，只要努力修行，早晚也能成為一品武者，只不過上限比較低罷了。

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後續的修煉成本。

武者和念師擁有強大的實力不假，但耗費的資源也遠比普通人要多。

武者的修行，即使沒有藥物輔助，也可以持續下去。

念師的修行，越往後越困難，如果沒有藥物輔助，就會一直原地踏步。

以李耀祖的家庭條件，他從沒想過會有成為念師的一天。

包括沐星河，之前也沒想過讓他往念師的道路上修行。

可在得知李耀祖高達50點的智力屬性後，沐星河改變了想法。

現在是前期修煉，有沒有藥物輔助其實不重要。

只要李耀祖能夠在高考前成為念師，再加上後續給他提高天資和智力，讓他能順利考入武科大學。

到時候學校每個月都會給李耀祖發放資源，後續的修煉問題也就解決了。

沐星河頷首道，“沒錯，如果還相信老師的話，接下來就開始修行念力吧！”

沉默幾秒後，李耀祖重重點頭，“老師，我相信你！”

他在心裡補充道：

“即使老師即將被開除，也依舊掛念著我的事情，我一定不能辜負他的好意！”

“好，回去上課吧。”沐星河微微一笑，事情比預想的要順利。

待李耀祖轉身後，沐星河對他使用技能。

“醍醐灌頂使用成功，李耀祖天資+1。”

“醍醐灌頂使用成功，李耀祖天資+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