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前輩的一位朋友,在某個冬天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突然發了一筆橫財,於是就託城中牙行的人介紹,購買了一棟帶著一個大院子的府邸。
“而後,等他一搬進去,為了招待那些他認識的朋友,也為了某種牌面,立馬就開始將那滿是乾草枯樹的院子全面整頓,雜草、樹一律清除,改種了自己特意花費時間和精力,購買的一些好看花卉。”
某日,已經彼此之間成為朋友的原先屋主來訪,進門後看到這種情景,忍不住大吃一驚的問:“我那幾株最名貴的牡丹哪裡去了?”
直到此時,老前輩的這位朋友才發現,他竟然把價值千金的牡丹,給當作雜草鏟了。
“後來,更加有錢的他,又買了一棟更大院子的房子,雖然院子相比以前的是更加雜亂,他卻是吸取了教訓,按兵不動。
果然,冬天以為只是一些雜樹的植物,春天裡開了燦爛的繁花;春天以為是亂生野草的,夏天裡竟然成了名貴的錦蔟;半年都沒有動靜的小樹,到了秋天,就成了一道院中最美的秋景。
直到暮秋時分,他才真正認清哪些是無用的植物,這才開始大力剷除,並使所有珍貴好看的,堅持到現在的草木。都留了下來。
“而後,這位老先生又問我,你從這個故事裡得到了什麼啟示?”
“當時,我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很聰明的一個鞠躬,一臉慚愧的說道:學生愚昧,還請老師提點。”
“於是,老先生很滿意的捋了捋自己鬍鬚,開口誇獎我猜的一點兒也沒錯。”
“因為呀,這個故事就是要告訴你,做什麼事情,都不要不懂裝懂,知道自己那裡不行,就老老實實的去學,或者老老實實安排合適的人去做。”
“就像我這位朋友,要是在買第二個院子的時候,已經亡羊補牢的知道了一些花草知識,或者直接請幾位經驗豐富,而且幹事認真負責的園丁,僅僅需要一個春天過後,就可以直接大興土木了,要是像他那樣傻乎乎的等到冬天,那些原本名貴,但也十分嬌貴的花花草草,恐怕大部分都要被雜草給搞死了。”
“好了。”
說到這裡的葉秋,掃視了一眼下面又開始臉色各種表情的眾人,這才笑著說道:“不要在那裡瞎捉摸了。”
“我之所以在這裡講這麼兩個故事,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只要從現在開始的你們,無論是內遷,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只要你們以後忠於仙唐帝國,忠於北方戰區,願意為戰區的老百姓做一些實事。”
“我和張大都護都會上書相朝廷舉薦你們,並會盡量給你們創造一個比較舒適,能發揮你們自身能力的工作環境。”
“當然,要是還想著自己以前的老黃曆,來一個三心二意,陽奉陰違,霍亂法紀的話,我們也不會客氣。”
說到這裡的葉秋,再次將手中被旁邊僕人斟滿的葡萄美酒,一飲而盡,“按照一位老先生的說法,那就是對待自己人要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對待敵人就是秋風掃落葉,送它們還去的地方。”
隨著葉秋這最後的話語,整個大廳,再一次是鴉鵲無聲。
“屬下今後一定忠於帝國,忠於北方戰區,為老百姓做一些實事。”
直到一直不說話的張星彩,那一雙笑吟吟的目光看向了分列兩旁的拓跋長陵和蕭海,兩人才恍若大夢初醒一般,趕緊站了出來,跪倒在地,表達起自己的忠心耿耿。
“我等,今後一定忠於……”
而後,似乎接到了緊急訊號一般,現場所有的人,包括在外面站崗執勤計程車兵,便是一起躬身跪倒,大聲宣誓起來。
“善~~”
坐在主位的葉秋,終於輕輕的敲了一下桌面,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在自以前的世界裡,因為某一個千古偉人的緣故,他所在的學校,早就把這些事情在教材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怎麼樣艱苦奮鬥?
怎麼樣脫貧致富?
甚至,連怎麼樣從無到有的建立一個新政權,以及如何完善和鞏固這個新政權的各種歷史教訓和經驗,都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更何況,某人過來的時候,已經不是一個剛從學校裡出來,眼睛中還帶著清澈愚蠢的大學生,而是已經在複雜殘酷社會實踐中的久經考驗者。
國家的本質是什麼?
是統治階級的工具。
構成國家的最基本要素是什麼?
是監獄,警察與軍隊等揭示了‘槍桿子才能出政權’的暴力工具。
國家與百姓之間最大的矛盾是什麼?
是想要肆意妄為過活,卻又想要有秩序生活之間的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文化生活需求,和落後社會生產力之間的矛盾,
雖然,現在的葉秋也沒有明白神都的那一位聖皇陛下,為什麼會把默默無聞的自己,突然推到這樣的一個高度,但並不妨礙他覺得這實在是太香了。
……
“該死。”
此時,遠處的那一座崗樓之上,一邊和對面的安瑩山一行人對峙,一邊也觀察著這裡的黑老,終於明白了自家那位主人剛才話語,一臉大勢已去的怒罵了一聲。
“既然知道自己該死,那黑老不如自己動手如何?”
因為自己的任務,就是把這一個天狼帝國的準五階老牌對手,死死釘在這裡的安瑩山,看到一向陰狠沉穩的黑老,竟然也露出瞭如此氣急敗壞的表情,忍不住笑侃了一句。
“哈哈……安瑩山,你以為真的吃定我了?”
聽到安瑩山這麼一說,對面似乎已經猜出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動手的黑老,不怒反笑:“我要想走的話,誰能攔我?”
無怪乎,這位距離五階皇者僅僅只有半步之遙的黑老,突然變得如此有恃無恐,實在是因為他這個級別的修者,破壞力太強了。
說句不中聽的話語,因為那一座能阻攔五階皇者的護城大陣,還沒有修復的緣故,除非那位今天不能在公共場所出手的張大都護,其他人要想留下眼前的這位老對手,恐怕不得不付出半個盤龍府就要變成一片廢墟的慘重代價
“那可——未必。”
就在此時,一臉囂張的黑老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死神的低語。
“誰……”
瞳孔瞬間緊縮起來的黑老,剛想滿臉驚恐的循聲看去,就覺得自己胸口一涼,一張穿透了心臟部位,硬生生在前面露出來的沾血手掌,瞬間就進了因為渾身無力,不得不低下自己腦袋的視線裡。
而後,視線便徹底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一位哪怕距離五階只有半步之遙,讓十餘名超級射鵰手和一位四階高手;聯合在一起,都不敢保證能留下來,只能牽制在這裡的老牌大宗師,在一位不講臉面的真正五階皇者偷襲下,就這麼幹淨利落的領了盒飯。
“不要驚慌。”
抽回自己的手掌,看著被自經震碎心臟的黑老,屍體轟然倒地的場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潛入進來,依舊帶著墨鏡的赤木百代,看著對面依舊滿臉戒備看著自己的眾人,呲牙一笑:
“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