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閔嗤笑一聲,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蔣循幾人心癢,但程閔不說,他們也沒辦法。

幾人開著車,直奔皇庭娛樂會所。

剛到皇庭,程閔心底悄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他目光復雜,環視了一圈皇庭的環境,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程哥,怎麼了?”

程閔收回視線,面不改色道了一聲沒事。

幾人被經理迎接進去,程閔終於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

樓梯口,一閃而過的,正是他那‘金絲雀’!

“那邊是地下賭場?”

程閔停下腳步,看向另一側奢華的走廊,比他們走的這一處走廊更加誇張,彷彿是能吞噬人的深淵。

“是的先生。”

“程哥,想去玩玩?”蔣循眼底掠過一抹興味。

程閔扯唇,抬腳踏向奢華的走廊,“我去撈個人。”

歡聲笑語,煙霧籠罩。

明初跟在明石身後,悄無聲息,盯著他輸了一局又一局,直到把兌換的籌碼全部輸光。

明石嘆了口氣,躲在角落抽起了劣質煙。

一道陰影籠罩。

明石疑惑抬頭,見到明初的臉,他眼中迸發精光,像是狗見到了骨頭,激動不已。

明石把劣質煙掐滅,噌地撐在地上站起來,伸手想碰明初,又畏畏縮縮不敢靠近,“小初……”

“小初,爸爸好想你……”

“小初,你怎麼來這裡了?是不是跟你男人來的?他帶了多少錢?能不能借爸爸點?”

明初看著明石的臉,冷嗤一聲,“我來看看你,不是說不賭了嗎?再欠下幾百萬,你賣誰還債?”

——手癢,來揍人。

——這狗東西確實該揍!

明石當即皺眉,對明初的反抗十分不滿,他作為父親,一直是明家的絕對主導者,沒有人敢忤逆他。

“小初,你怎麼說話呢!”明石不悅,“我可是你親爹!你還能不管我?”

明初點了點頭。

明石破口大罵,“勞資當初就不該留下你!你媽當時生下你個賠錢貨,我怎麼就沒掐死你?”

“白養了你二十年!一點都不懂感恩!”

“哎呦,這是怎麼回事?明老弟,這是你家閨女?長得水靈啊!多大了?”一個鑲著金牙的老闆過來,假意勸架,實則色眯眯打量著明初,“明老弟好福氣啊!”

“嘿嘿,艾老闆,我閨女淨讓人操心!”明石眼睛一轉,“這不,前段時間跟一個男人跑了,還捲走了家裡的錢,我啊,難過!”

明初低眉捏動手腕。

——一會兒得控制點,不能打死。

艾老闆人模人樣,佯裝生氣,“明丫頭,你這可不對!怎麼能因為男人讓家人生氣呢!”

“明老弟,這樣吧。”艾老闆眼睛一骨碌,“我先借你點錢週轉,順便把你閨女帶回去管教管教,小小年紀,怎麼能讓家人傷心呢!”

明石嘴角咧開,艾老闆的意思他清楚,艾老闆給他錢,要帶他閨女玩幾天,這樣的大好事,明石巴不得。

“好——”

‘砰——’

明石話還沒說完,牙齒飛了出去。

艾老闆見狀,轉身要逃,屁股上捱了一腳,整個人飛了出去,砸在桌上,直接攪亂了賭局。

“啊啊啊——”

局面雞飛狗跳。

程閔剛踏進來時,迎面飛來一張椅子,他鳳眸凜冽,抬手握住椅子腿,將椅子扔到一旁,矜貴優雅的拍了拍手。

眼前的場面震撼。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個抱頭跪在地上的男人,涕泗橫流,活像是死了全家。

蔣循驚愕:“這麼大動靜,皇庭老闆得弄死作亂的人吧?”

皇庭可是‘魔都’地標性建築,‘魔都’二字,獨屬於上流社會,也是最頂級的那批人。

“不會。”程閔垂眸解開穿好的西裝,將外套扔到地上,抬腳朝動靜大的地方走去。

每一步,都極具壓迫力。

與平時吊兒郎當的他不同。

蔣循心跳一滯,與身邊人交換眼神,“程哥認識皇庭背後的人?”

“應該是。”

程閔走到角落裡,一群人正躺在地上,有幾個已經出氣兒困難。

‘砰砰砰’

拳拳到肉。

程閔站定在明初身後,聲音低沉壓了一層怒意,“明初。”

明初動作一停,回過頭,黑眸乾淨,恍無一物。

“過來。”

程閔垂眸盯著明初的手,白嫩的手染了血,極為刺目。

他放輕了聲音,“過來。”

明初定定望了他一眼,站起來朝他走過去。

——生氣了?

——誰惹他了?

明初走到程閔跟前,“怎麼——”

程閔抬起手,大拇指壓住明初的唇瓣,阻止了她的話。

程閔鳳眸下壓,睫毛纖長濃密,遮住他暴戾幽暗的眸色。

“我是不是說過,我不希望你手上沾血?”

明初想開口,但是被程閔壓住唇瓣,她沒辦法出聲。

程閔手指輕輕摩挲明初的唇瓣,“你太不聽話了。”

“是不是我太縱著你了?”

明初:“???”

——什麼東西?

——誰要誰聽話?

——他這麼放肆,是要找死嗎?

明初不能理解程閔突然的強勢,也不理解他對她做出的要求。

在她看來,程閔弱到沒資格和她談要求,他只配對她撒嬌。

“回家。”程閔將明初扣在懷裡,手扣住她的腰,“別亂動。”

明初:???

剛出門口,便看到蔣循四人。

“小嫂子?”

蔣循四人眼底掠過暗色,但面上神情不變,笑吟吟衝明初打招呼。

明初剛要打招呼,程閔捂住她的嘴,“她內向靦腆,怕見生人,我們先離開了。”

明初:“……”

蔣循四人:“……”

程閔把明初綁在副駕駛,開車直奔郊外。

車窗外夜景絢爛,逐漸寂靜。

市中心的繁華和郊外的冷清,形成鮮明對比。

明初盯著面無表情的程閔,他專注盯著前方,不看她一眼。

——應該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他生什麼氣?

——難道男人每個月也有幾天?雄性激素紊亂?心情受到影響?

——或者他公司快破產了?

明初想了各種程閔生氣的原因,愣是沒有一條和她自已有關。

程閔聽著她的猜測,只覺得一腔真心餵了狗。

車子開到半山腰,一座壯麗的莊園映入眼簾。

車子駛入,在車庫外停下。

程閔滿身冷氣,將明初拽下車。

“輕點。”

程閔依舊沒搭理明初,但手上的動作放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