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之戰的五千人雖然已經出現,但並不是確定下來了。

小島還需要十年時間才能徹底浮出水面,這段時間,肯定會有人突破,會有人的天賦頂替到前面的人,甚至會有人死去。

在賽前對榜上的天驕進行狙擊不是個別事件。

就是花臨門以前也被狙擊過,甚至成功過。

所以,在名單定下來之前,榜上的人更生出了緊迫感,尤其是榜單尾巴上的那些。

花臨門這一百多號人有幾個比較引人注目的,其中就有謝幽朋、仇秋和狄玉鏡。

謝幽朋元嬰後期,暫列一百二十三位。

仇秋在永珍劍宗劍骨事變之後,名氣再一次大漲,可她本人消失在外人視野之中,潛心修煉。

去了心魔病根,仇秋的修行一日千里,年不過百,已然是元嬰中期,再次出現在人前,就已經暫列問道榜第六十九位。

狄玉鏡有了合適的心法,又手刃敵人,心態好轉,現在也突破到了元嬰初期,暫列二百三十五位。

應昭掃過名單,在第八十三位停了一下,這個名字花臨門不熟悉,應昭和封語倒是清楚。

宋有期。

能排到這個位次,想來那小姑娘已經突破到了元嬰後期?

排在第八十四位的青荷仙子何雪青看著宋有期的名字,那雙也帶著青色的眸子閃過一抹幽光。

當年沒有殺死她,終究是讓她走通了仙途。

可這一次,宋有期不會再有機會了。

靈族長老知道何雪青的心結在於宋有期,也知道宋有期乃是天地鍾愛的寵兒。

靈族的看家本領是窺命,在這個方向,宋有期天克何雪青,但這不意味著何雪青就拿宋有期沒有辦法。

比如此次的問道之戰。

問道之戰將大地之上所有的天驕聚集在一起,決出勝者。

勝者一定是天道最鍾愛的寵兒,但勝者不一定是勝利之前備受天道寵愛的那個驕子。

不然,哪裡又有修士逆天改命這一說法,不然,飛昇成仙的一定是一個又一個天賦極佳,從出生起就一馬平川的天之驕子了。

比如,最近的飛昇成功的那位修士,距離現在不過兩千年之久,那位修士不似封語和謝幽朋生來就是天靈根,她只有三靈根,且沒有加入哪個宗門,她是一位散修。

那位散修正是散修聯盟的創始人,散修聯盟能和大宗門叫板也有那位的原因。

總而言之,受天地鍾愛的不是一定能活到最後,受天地鍾愛的也不是真的就殺不死。

問道之戰對修士而言,是一次和天下英豪切磋的機會,是一次尋寶的機會,是一次揚名的機會,是一次重分氣運的機會。

人的氣運不是恆定的,不會有人一直走運,也不會有人一直倒黴。

氣運是天地的饋贈,同時氣運是可以搶奪的。

問道之戰就是一個被天地應允的合理搶奪他人氣運的時機!

靈族因為窺命的本領不受天道喜愛,可正因為如此,如果靈族能剝奪他人的氣運,那麼靈族所獲得的也會比其他人更多。

何雪青是靈族這一代天賦最為出色的後代,靈族長老和族長都很看好她。

宋有期身上的天道注視讓人畏懼,但也讓靈族覬覦。

靈族長老認為,如若何雪青能在問道之戰殺死宋有期,那麼她所獲得的氣運將會直接改寫靈族的未來。

為此,靈族不惜傾斜資源以培養何雪青。

封語睜眼,吐息均勻,眼中火光一閃而逝。

靈氣鯨吞,納靈力於己身,無一絲洩露。

氣機歸己,威能內斂,她看上去像一位行走人間的冷麵劍客,不像一位劍挑日月的修士。

這是返璞歸真。

封語抬腳往外走,卻在路過石蛋的時候停頓兩秒。算了,還是將石蛋帶上,這是她答應鱷祖的。

揮袖,讓石蛋進入袖裡乾坤,封語出關。

門口守著三個人,兩位是早已等待在此的應昭和魔尊,還有一位便是被應昭喚來的範攸寧。

“人這麼齊?”

封語看看左邊的師姐,看看右邊的應昭二人。

魔尊翻了一個白眼,天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這裡被迫等著封語出關。

應昭這個男人一定是瘋了。

“發生什麼了?”

應昭沒有說話,看向範攸寧,範攸寧遞給封語一個玉簡,玉簡上面是一份名單。

“問道之戰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是帶隊長老,這是出行的名單。這段時間外面很亂,你務必護好他們。”

封語神識探入,檢視了一下,裡頭的人一部分她有印象,還有一部分就比較陌生,可能是最近這幾十年內才嶄露頭角的。

“應昭,這裡頭有你的名字誒。”

封語抬頭看向應昭,應昭一笑,“我現在也是花臨門的一份子了。”

封語側頭看向範攸寧,範攸寧彷彿看不出來應昭和封語之間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一樣,冷漠的視線從封語身上移到應昭身上後,立刻變得滾燙和溫柔。

“應長老路上小心。”

封語詫異極了!

忍不住在心頭問道,“你對我師姐幹了什麼?”

那種溫柔的眼神,師姐從來沒有向她看來過。

封語雖然沒說話,但範攸寧知道現在封語肯定在和應昭傳音,她眼神犀利的看著封語,“你對應長老客氣些,應長老幫了我們大忙了!”

封語更狐疑了。

應昭心音解釋,“你閉關的這段時間,那個存在透過魔尊的軀體不斷擴大魔界與修仙界的入口。我手裡有些上古傳下來的陣法,便交給了花臨門。”

這些陣法之中說不得就有值得魔淵內部的陣法師借鑑的地方。

怪不得範攸寧對應昭那麼客氣呢。

範攸寧給了封語一個威脅的眼神,著急忙慌的離開了。

問道之戰又讓她忙碌了一段時間,現在問道之戰的事情結束了,魔淵內部的情況還需要她死抓,來看著封語出關已經是忙裡偷閒了。

見人走遠了。

封語又看向魔尊,不客氣的問道:“雖然知道你沒什麼用,但你是不是有點太沒用了?這才幾年,你的身體還是你的嗎?”

魔尊真的要氣笑了。

“你知道敵人是誰嗎?你知道你閉關了多久嗎?你知道我在那頭多努力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倒是……”

後面的話被應昭強制消音了。

應昭面不改色,看也不看怒視他的魔尊,只衝封笑,“我們走吧?”

瑪德,這個狗男人!